秦莫寒小心翼翼地將培養(yǎng)皿端到數(shù)碼顯微鏡下,在連通了顯微鏡與電腦后,她指著電腦上的兩段DNA片段,一臉嚴肅地說道:“通過無數(shù)次實驗,我發(fā)現(xiàn)這兩段DNA片段就是主管靈根的關(guān)鍵,如果我能夠精確地調(diào)整培養(yǎng)液內(nèi)生長基的濃度,那么我就有可能交換這兩段DNA的組成,從而達到重新生成靈根的目的?!?/p>
“唉,不過可惜的是,目前暫時還沒有完全成功。因為這對儀器精細度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而目前我這里的設(shè)備又全都不達標。
所以,現(xiàn)在看來,我只能向上面申請?zhí)刂聘艿膬x器了。”她看向莫語,嘆了一口氣,眼底浮上了些許失落。
莫語瞥了一眼培養(yǎng)皿,后又轉(zhuǎn)頭看向秦莫寒緊皺的小臉,嘴角不由帶出了一絲幅度,“你是指,只要我通過改變這些液體的組成,也許就能做出長靈水了?”
“理論上是這樣的,不過,實際操作起來,還是有一定難度的......”秦莫寒鄭重地點了點頭,正準備好好地解釋一番自己的理論,卻發(fā)現(xiàn),莫語此時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緊接著,他的身體竟?jié)u漸地散發(fā)出了一團白白的光,而與此同時,電腦上的DNA片段也開始不停地發(fā)生起變化來。
“你看到合適的時候,就讓我停下來吧?!蹦Z淡淡的話語,讓剛被驚呆了的秦莫寒回過了神。
“嗯,好?!鼻啬c了點頭,立刻轉(zhuǎn)身專注地看向電腦屏幕,仔細地觀察著DNA片段的扭合。
…...
“停?!碑斔吹紻NA片段已經(jīng)完全符合了自己的理論值時,連忙興奮地出聲叫停了莫語,隨后,馬上取出了測量儀器,開始檢測并記錄起液體的各種成分的比例來。
等到一切就緒,差不多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半個小時。
她長吁一口氣,這時才想起了一旁的莫語,轉(zhuǎn)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他滿臉煞白地閉著眼,盤坐在椅子上,臉上隱隱透出了一絲痛苦的氣息。
“莫語......”她沒想到,控制液體組成竟會讓莫語虛弱成這樣,而他這么做還全都是為了自己,這讓她的心不禁為之微微一顫,在感動之余,又免不了擔憂了起來。
她快步上前正準備去拉他,面前卻被小呆的劍身一下子給擋住了去路,“主人,萬萬不可。他目前靈氣消耗過損,再加之,他之前的傷尚未痊愈,急需補充靈氣,您此時若是前去干擾他,只怕他會走火入魔的。”
“那我該怎么做才能幫到他呢?”心底噴涌而出的焦灼感,讓秦莫寒急得有些紅了眼。
“這,我也沒有辦法,只能靠他自己撐過去了?!毙〈魺o能為力地抖了抖劍身后,便消失在了虛空中。
聽小呆這么一說,秦莫寒皺了皺眉頭,看向莫語,心中雖焦急萬分,卻也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等待著他的蘇醒。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莫語蒼白的面色總算是漸漸恢復(fù)了紅潤。直到他最終睜開了雙眸,焦躁不安的秦莫寒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早知道,會害得你這個樣子,我就不該讓你這么做的。唉,就應(yīng)該等到我弄好了才告訴你的,真是的,你都不知道,剛才可把我給嚇死了?!笨粗Z看向了自己,她慌忙走上前,用手絹輕輕地擦拭著他滲滿汗珠的額頭,口里還不停地念叨著,眼眶也漸漸泛起了紅絲。
“好了,別哭了,我不是沒事了嗎?你看看你,小臉比我這個病人還要蒼白?!蹦Z看著她一臉擔憂的模樣,柔柔一笑,抬手輕拭掉她眼底泛出的淚花,問了一句,“長靈水怎么樣了?”
“我,我剛才只顧著看著你了,就把它給忘了。”秦莫寒突然想起了那培養(yǎng)皿,微微默了默。
原本她是打算成功后,先用動物做了實驗,自己再服用的。
不過,如今看莫語竟然耗費了這么多的心血在里面,若是就這么將它浪費掉,自己的心里無論如何也是過意不去的。
況且,就理論而言,自己也能夠確信,那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既然如此,那就干脆豁出去,讓自己親自當這個人體實驗者吧。
想到此,她快步地走到了桌子旁,拿起那培養(yǎng)皿,將里面的靈獸皮取了出來,然后,眼一閉,心一橫,一口便將它喝了下去。
“啊~”秦莫寒猛地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上了全身,她忍不住慘叫了一聲,手一松,只聽“碰”的一聲,她手中的培養(yǎng)皿便摔落在地上,碎成了玻璃渣。
“寒兒......”莫語見狀,忙飛速地起身,一把將即將跌倒于地的她摟在了懷中,同時,還順手為這間房間施加了一道禁制,隔絕了外界的窺探。
他慌亂地看著她那痛不欲生的模樣,禁不住緊緊攥了攥拳頭。
她這自制的藥液有別于自然生成的長靈水,因此,他也不敢隨意地往她的體內(nèi)輸入靈氣,只能強按下心底的不安,焦躁地等待著洗髓的完成。
而此刻的秦莫寒,就仿佛置身于水深火熱之中一般,那全身的肌肉,血脈,乃至骨頭都似乎已經(jīng)融成了一團似的。
她咬著牙,強忍住身體重組的煎熬,不斷地掙扎著,堅持著,最終,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劇烈難忍的痛感才總算是漸漸的消失了。
剎那間,她只覺得,自己就如同那嬰兒躺在母體中一般,溫暖而又舒適。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意識慢慢地恢復(fù)了清明。
當她緩緩睜開雙眸的時候,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莫語那略顯憔悴而又明顯松了一口氣的俊容,“你總算是醒過來了,你都不知道剛剛你有多臟,害得我用了10多遍清潔術(shù),才勉強將你身上那些又黑又臭的臟東西給除去。”
他語氣中那強烈的嫌棄意味,不由讓秦莫寒莞爾一笑,“是嗎?”
“都快三天了,你可真是嚇死我了。”莫語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她,那微顫的聲音中透出的在乎與心疼,讓她感到既溫暖又幸福。
“謝謝你?!鼻啬乇ё∧Z的蜂腰,滿是感動地吶吶道。
“小傻瓜。”莫語淺笑著,輕輕吻了吻她的發(fā)頂后,緊緊地擁住了她,就仿若擁著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秦莫寒閉著眼,幸福地享受著他的憐愛與溫情,突然之間,她想起了林志成的那個電話,猛地撐坐了起來,“哎呀,糟了,之前爸爸說讓我回去一趟的,不知道時間過沒過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