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寒抬眼望去,只見凌雨柔狡黠地看著凌然微微一笑,那笑容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無比的嬌俏而靈動。
凌然一見,心知她定是又有了什么鬼主意,不由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抹無奈而又帶著寵溺的笑容。
“師父,既然您都看出來她不可能練到練氣七層了,又為何還要難為她呢?這么做對她也不公平啊,您說是吧?”凌雨柔眸珠微轉,略帶鄙夷地瞥了秦莫寒一眼,心忖,既然這臭丫頭能這么爽快地答應,只怕是有恃無恐,那自己又怎么能讓她如愿呢?
林莫聽她這么一說,轉頭看向她,鄙夷地冷冷一笑,道:“那你說要如何才算公平呢?”
凌雨柔看著林莫那輕蔑挑釁的眼神,微微一笑,笑容中那隱隱透出的得意神色,讓林莫的心底有一種想要撕碎她那張臉的沖動。
“師父,弟子覺得,不若就賭這地上躺著的姑娘能否活過10日,如何?我觀這位道友,”凌雨柔懶得去搭理林莫那憤恨的目光,抬手隨意地指了指秦莫寒,道:“對她的朋友,也是情深義重,若是因這賭約,而耽擱了她救治她朋友的時機,豈不是不妥?
故此,不若干脆以此為賭約,那不就皆大歡喜了,您說對嗎?”
凌雨柔洋洋灑灑地將自己那冠冕堂皇的理由說了出來,完畢還不忘向凌然遞了一個你懂的眼神,讓凌然不由有些忍俊不禁。
而一旁的林莫看著他們二人間親密的互動,心中除了憤恨那凌雨柔的無恥外,更是感到了一種有如刀割一般的痛楚。
她悲憤地掃視了凌然和凌雨柔一眼,強壓下心底慢慢的憤慨,沉聲道:“你這賤婢,明知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竟還說得這公平二字,簡直就是可笑無恥之極!”
又聽到“賤婢”這個詞,凌雨柔一下子恨恨地攥緊了拳頭,心頭的怒火不由猛地涌上了心頭。
她本出身于貧賤家庭,很早便被賣入修仙世家為婢。
雖之后,在機緣巧合之下,得貴人相助進入了凌云派,從而一躍成為了高高在上的內門精英弟子,但她卻頗以她那段為奴為婢的生涯為恥。
故而,每當她聽到賤婢這類詞時,心底都會生出一股無法抑制的暗恨來。
而今日,這林莫竟然當著她的面,連喚了兩次,不禁讓她的心底漸漸生出了一股強烈的殺意來。
她強壓下心底的憤恨,輕掃了一眼林莫,冷冷地道:“若是連這些小事都無法做到,又有何資格成為師父的徒弟呢?您說,弟子說的對嗎?”
說完,她將眼底的暗光一隱,轉頭看向凌然,討喜地微微一笑,逗得凌然禁不住再次露出了一抹愛寵的笑顏,輕輕地點頭附和,干脆而直接地向林莫表達了自己對愛徒的贊同之意。
“你......”林莫緊鎖著眉頭,惱恨地看向凌然,張了張嘴,想要怒斥他幾句,到最后,卻只覺得話到嘴邊,卻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說不出口。
她撫了撫刺痛不已的心口,沒想到,他竟會縱容那凌雨柔至此,這不禁再次讓她的心又冷了幾分。
“好,賭就賭,只不過,我的條件卻不是拜你為師?!鼻啬斎幻靼姿湍窃械囊鈭D就是阻止自己進入凌云派,忍不住冷哼了一聲,猛地抬頭怒視著凌然和凌雨柔,眼底隱隱透出了一絲鄙夷之光,這一舉動,一下子讓凌然不由再次升起一股想要好好教訓她一番的沖動。
林莫一見,連忙站到了秦莫寒的身前,冷冷地瞪向凌然,這讓凌然更是恨不得殺了那賤丫頭。
不過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顧忌著林莫,只能狠狠地甩了甩衣袖,強壓下心底的憤怒,冷哼一聲,道:“那好,你倒是說說你的條件?!?/p>
秦莫寒垂下了雙眸,暗暗思忖,這次得罪了那小人,看來是非進凌云派不可了。
不過正好,小呆的收集品中恰恰缺少符箓方面的高級法訣,這次倒是一個接觸這方面資料的好機會。
只是,之前小呆說過,這修真大派分為內門和外門,自己如果要是想要接觸核心一些的東西的話,最好還是要進入內門,畢竟只有進入內門才可能有進入藏書閣的機會。
但是,讓自己拜這個軟飯兼瞎眼男為師,心里又確實過不了這一關。
秦莫寒抬眸看向凌然,忍不住皺了皺眉,沉默了片刻后,道:“我的條件是,你要發(fā)心魔誓,讓我和我的三位同伴在今年之內能夠有進入內門的機會,同時,在此之前你要保證我們的安全。”
說完,她若有所指地看了凌雨柔一眼,這讓凌雨柔不由得惱恨地捏緊了拳頭,跺了跺腳,轉過頭一臉委屈地看著凌然。
凌然一看,也不禁緊蹙著眉頭,眼底浮出了一絲狠厲,不過,隨后又似想到了什么似的,瞇了瞇眼,冷笑了兩聲,道:“本真人可以答應你的要求,只是若你要是沒辦到,又當如何呢?”
秦莫寒看了一眼馮云霞,想著這自制長靈水的原理本來就是讓DNA徹底重組,而DNA都重組了,哪里還在乎她的臟器是不是完好呢?所以,這成功的幾率幾乎與她完好無損的幾率相同。
想到此,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硬著頭皮,道:“那你的條件又是什么?”
凌然勾了勾唇角,眼底帶出了一抹殺意,輕輕地吐出了一個字,“死!”
聽他這么一說,秦莫寒不由嚇得瞳孔有些微縮,這驀地讓凌然和凌雨柔都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而林莫一見,忍不住出聲阻止道:“道友,她腹內臟器俱已損傷過重,且又無法承受靈力,這想要救活她,只怕是幾乎不可能的,你可要三思!”
“是啊,道友你可要好好想想,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可不要為了賭氣,將自己的命都給丟了。”凌雨柔原本還以為她會有什么殺手锏呢,卻沒想到,這一切,不過是她在虛張聲勢罷了,想通了這點,凌雨柔眼底的幸災樂禍更甚,語氣也變得有些陰陽怪氣起來。
秦莫寒看著凌雨柔那囂張而又譏諷的面孔,沉默了片刻后,最終勾了勾唇角,冷笑一聲,道:“好,我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