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云清對自己格外自信:“他們抓不到我的?!?/p>
漣漪:“……”
眼看其他人都快走光,漣漪也顧不上再和他說話,拉著他跟前面的人走。
等別人都坐上了車離開,漣漪還和宿云清站在旁邊。
她摸摸自己空蕩蕩的口袋,問宿云清:“你帶錢了嗎?”
宿云清搖搖頭:“銀盔沒給我?!?/p>
漣漪:“……”
真是不靠譜的蟲王和他不靠譜的屬下。
漣漪攔了好幾輛車,終于找到一個答應(yīng)先送她到沈家再收錢的司機(jī)。
她推著宿云清上了車,很快到了沈家,漣漪把宿云清留在車上,自己回去拿錢。
卻不想,黎明先她一步來到沈家。
漣漪躲在門外,偷聽他們說話。
“阿姨,漣漪真的沒有回來嗎?”
提到漣漪,沈母鼻子一酸,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不斷滑落,她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悲痛:“小明,我知道你很愛漣漪,但是她真的沒有回來,她也不可能回來了……”
沈父雖然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但眼中的淚光還是泄露了他的悲傷。
他拍了拍黎明的肩膀:“好孩子,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漣漪犧牲,我們也不愿意,但漣漪她就是為帝國犧牲了?!?/p>
“我知道了?!崩杳靼l(fā)現(xiàn)兩人并不知道漣漪還存活的消息,便往外走,走時還不忘叮囑一句:“如果漣漪回來了,請你們一定告訴我?!?/p>
見黎明要和自己碰上,漣漪站出來,敲門引起三人的注意:“爸,媽,我回來了。”
沈母和沈父看到漣漪,驚喜到呆在原地。
自打漣漪犧牲的消息傳回來后,他們就經(jīng)常產(chǎn)生幻覺,幻想漣漪回來的場景。
眼下漣漪真的回來了,他們又怕是幻覺,不敢上前相認(rèn)。
倒是黎明,他沖的比沈母和沈父都快:“漣漪,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p>
漣漪冷漠地收回手,手指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冰冷的弧線,仿佛在宣告著某種不可逾越的距離。
兩人對視了一眼。
黎明忽然就不知道自己的手該往哪里放,他率先避開了眼神。
不管過去多少年,他都不敢看這雙眼睛。
冷漠,疏離。
他從未見過這雙眼在看向自己時帶著愛與溫柔。
師尊……
為什么……只有我不可以……
見他退縮,漣漪收回目光,不在他身上過多停留,她繞過去,來到父母面前。
“爸,媽,能不能先給我一點(diǎn)錢,我打車回來的,還沒付錢?!?/p>
原本還愣著的沈母和沈父聽到她說話,找起家里的貨幣,將能找到的都一股腦給了她。
漣漪來到外面,把錢給了久等的司機(jī),把宿云清贖回來。
“這里是你家嗎?”
宿云清望著與自己宮殿不同的房子,眼里充滿了好奇。
“你在外面躲一會兒,晚點(diǎn)我來找你?!?/p>
黎明在里面,現(xiàn)在不方便宿云清進(jìn)去。
宿云清“哦”了一聲,真的找個角落躲了起來,見他躲好,漣漪才有折返回去。
這次她再回來,沈母和沈父就貼上來,對她噓寒問暖。
漣漪被父愛和母愛包圍在中間,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
尤其是當(dāng)看到沈母落淚,她就覺得格外局促,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
黎明一眼看出她的窘迫,走過來替她解圍:“伯父,伯母,漣漪剛回來肯定很累了,要不先讓她去休息吧?!?/p>
“好好好?!鄙蚋干蚰妇忂^神來,不再拉著漣漪:“漣漪,你先去休息吧,陛下那邊我會說的。”
“好?!甭闊┲陆唤o別人,漣漪求之不得:“對了,爸,媽,我的精神力沒了?!?/p>
她說出口的時候很平淡,一點(diǎn)難過的樣子都沒有。
沈父和沈母卻是一驚。
良久,沈母先反應(yīng)過來:“沒關(guān)系,你還活著就好?!?/p>
只是沒了個精神力而已,她能活著回來,就是最好的事情。
“那我上樓去休息了?!?/p>
漣漪上樓前看了黎明一眼。
對方的眼神很熾熱,一直在注視著她,直到她走到樓梯拐角,那道視線才消失。
漣漪按照原主記憶中的位置找到自己的房間,她走進(jìn)來,反鎖上門,打開屋內(nèi)的窗戶。
往下望去,剛好看見宿云清在那里站著。
可憐的男二。
宿云清聽到頭頂傳來聲音,抬頭看見她,高興的揮了揮手。
【男二怎么過來了?】
系統(tǒng)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漣漪已經(jīng)從莊園跑出來,回到了沈家。
剛想問問她是什么情況的時候,就看見宿云清在樓底下招手。
他自己過來的,我也不知道。
漣漪覺得銀盔它們還是太大膽了,宿云清從來沒出過門,都放心他自己出來,還是來帝國。
真不怕宿云清帽子掉了,被當(dāng)成異類抓起來。
漣漪從空間中取出一條結(jié)實(shí)的繩子,巧妙地將其固定在二樓的床腳上。
接著,她在屋內(nèi)翻找出一些現(xiàn)金,帶著這些現(xiàn)金,順著繩子靈巧地滑下了樓。
一落地,宿云清就湊了過來。
“走,我先給你找個地方住。”
“不能和你住一起嗎?”
這異國他鄉(xiāng),他真的害怕,只想和漣漪住一起。
“我家對你來說不安全?!?/p>
“好吧?!彼拊魄咫m然有些失望,但還是接受了漣漪的安排。
漣漪領(lǐng)著他到最近的一個旅館辦理了住宿,一次性交了一個月的住宿費(fèi)用。
等進(jìn)了房間,宿云清才摘下帽子,把憋屈了許久的觸角露出來放松。
漣漪看著那蔫了吧唧的觸角,忽然伸手摸了一下,卻見宿云清忽然挺起背,像是被電流經(jīng)過身體一般,哆嗦了一下。
這么敏感嗎?
“漣漪……”
“你這觸角藏不好吧。”
她在路上就見宿云清的觸角幾次要將帽子頂出來,時不時就要幫他按一下帽子,偏生宿云清一點(diǎn)都感覺不出來。
漣漪想到空間里那些從藍(lán)星實(shí)驗(yàn)室找到的藥劑。
她取出來一個:“把這個喝了?!?/p>
“這是什么?”宿云清聞了聞,本能的抗拒這個味道,“我不喜歡?!?/p>
“如果你還想在帝國,就把它喝了?!?/p>
宿云清聽到漣漪這么說,便忍住抗拒,一口氣將藥劑全部服下。
漣漪看到它瞳孔忽然潰散,然后又慢慢恢復(fù)原樣。
隨之改變的,還有他頭頂上的觸角,觸角萎縮了回去,就像是從未長過一樣。
“漣漪?!彼拊魄搴孟褚膊煊X到不對勁,摸了摸腦袋,發(fā)現(xiàn)自己的觸角沒了,“我的觸角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