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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暴風雪

    “這才是真正的南極??!”華華站在漫天的飛雪和刺骨的寒風中說。周圍能見度很低,天地間白茫茫一片,這里雖是海岸,但根本無法分清哪兒是海哪兒是陸地。在南極各國的小首腦們緊靠一起站在風雪之中。

    “你這話不準確。”眼鏡說,他必須大聲喊,才能使別人在呼嘯的風聲中聽到他的聲音,“超新星紀元以前的南極很少下雪的,這其實是地球上最干旱的大陸。”

    “是的?!蔽侄鹘又f,他仍然穿得那么單薄,在寒風中很放松地站著,不像周圍的孩子們被凍得縮頭縮腦地直打寒戰(zhàn),嚴寒對他好像不起作用,“前面氣溫的升高使南極上空充滿了水汽,現(xiàn)在氣溫驟降又把這些水汽變成了雪,這可能是南極洲在今后十萬年里最大的一場雪了。”

    “我們還是回去吧,在這里會被凍僵的!”戴維上下牙打著戰(zhàn)說,一邊還跺著腳。

    于是,小首腦們又回到了充氣大廳。這間大廳同以前在美國基地的那間一模一樣,但后者已在公元地雷的核火焰中被汽化了。各國首腦聚集到這里,本是要召開南極領(lǐng)土談判大會的,但現(xiàn)在這個全世界期待已久的大會已無意義。

    公元地雷的爆炸結(jié)束了南極戰(zhàn)爭游戲,各國孩子終于同意坐到談判桌前討論南極大陸的領(lǐng)土問題。在過去的那場戰(zhàn)爭游戲中,各國都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但與預期不同的是,沒有哪個大國在游戲中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各國對南極的爭奪又回到了起點,這就使得即將開始的南極領(lǐng)土談判成為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使命。在可以看得見的未來,是在南極重燃戰(zhàn)火,還是有什么別的途徑,孩子們心中一片茫然——是全球氣候的驟變解決了一切問題。

    其實,氣候變化的征兆在一個多月前就出現(xiàn)了。在北半球,孩子們發(fā)現(xiàn)已消失兩年的秋天又回來了,先是久違的涼意再次出現(xiàn),隨后幾場秋雨帶來了寒冷,地上又鋪滿了落葉。在分析了全球的氣象數(shù)據(jù)后,各國的氣象研究機構(gòu)得出了一致結(jié)論:超新星爆發(fā)對地球氣候的影響是暫時的,現(xiàn)在,全球氣候又恢復到了超新星爆發(fā)之前的狀態(tài)。

    海平面停止了上升,但其下降的速度比上升要慢得多。有許多小科學家預言,海平面可能永遠也不會恢復到原來的高度,但不管怎樣,世界大洪水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這時,南極的氣溫變化還不大。這里的天氣雖在變冷,但大部分孩子都以為是剛剛過去的漫長黑夜造成的,認為即將升起的太陽會驅(qū)散寒冷,南極大陸將出現(xiàn)第一個春天——他們哪里知道,在這個廣闊的大陸上,白色的死神正在逼近。

    在得出氣候恢復的結(jié)論時,各國都開始從南極大陸撤出人員,后來證明,這是一個英明的決策。剛剛過去的戰(zhàn)爭游戲共奪去了五十萬孩子的生命,其中一半陣亡于常規(guī)戰(zhàn)爭游戲,另一半葬身于核爆炸中。但如果各國在全球氣候恢復之際沒有及時從南極撤出,死亡人數(shù)可能要高出四到五倍。各國在南極大陸的基地,大多是以零下十攝氏度左右的普通冬季標準建設的,根本無法抵御南極后來零下三十多度的嚴寒。南極的氣溫在開始的一個月變化十分緩慢,這使各國孩子有機會在這段時間里從南極大陸撤出二百七十萬人,這在大人時代也是一個驚人的速度。但由于后續(xù)撤離裝備的需要,同時各國也都想在南極多少留下一些力量,所以在大陸上各國共有三十多萬孩子留下來。

    這時,南極洲氣候驟變,在一個星期內(nèi)氣溫下降近二十度,暴風雪席卷整個大陸,南極頓時變成了一個白色的地獄,留在南極大陸的各國孩子開始緊急撤離。但由于氣候惡劣,飛機幾乎停飛,而所有的港口都在一個星期內(nèi)封凍了,船進不來,尚未撤離的二十多萬孩子被迫滯留在海岸上。各國的小元首們大多仍在南極大陸,他們因參加南極領(lǐng)土談判聚在一起,現(xiàn)在自然成了撤離指揮中心。小元首們都想把本國的孩子集合起來,但現(xiàn)在這來自世界各國的二十多萬孩子已在海岸上混在了一起。面對眼前的危險局面,小元首們束手無策。

    在充氣大廳里,戴維說:“剛才大家都看到了外面的情況,我們要趕快想出辦法來,不然這二十多萬人都會凍死在海岸上!”

    “實在不行,就返回內(nèi)地的基地吧?!备窳终f。

    “不行。”眼鏡反對道,“在前面的撤離中,各國基地的設施已拆得差不多了,燃料剩下的很少,這么多人在那里也維持不了多久的;而且往返需要大量的時間,這樣會失去撤離的機會?!?/p>

    “確實不能回去,就是基地的一切都完好,在這種天氣下住在那樣的房子里也要凍死人的?!庇腥苏f。

    華華說:“現(xiàn)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海運上。即使空中航線暢通,運送這么多人在時間上也來不及?,F(xiàn)在關(guān)鍵要解決冰封港口的問題。”

    戴維問伊柳欣:“你們的破冰船現(xiàn)在走到哪兒了?”

    伊柳欣回答:“還在大西洋中部,到這兒最快也要十天左右。別指望它們了。”

    大西文雄提出建議:“能不能用重型轟炸機在冰上炸開一條航道?”

    戴維和伊柳欣都搖了搖頭,戴維說:“這樣的天氣,轟炸機根本不能起飛?!?/p>

    呂剛問:“B2和圖22不是全天候轟炸機嗎?”

    “但飛行員不是全天候的啊?!彼箍铺卣f。

    佳沃諾夫元帥點點頭,“其實大人們所說的全天候也不一定包含這樣可怕的天氣。再說即使起飛,能見度這么差,投彈也不可能達到炸開一條航路的準確度,最多不過把冰面炸出一大片窟窿而已,船還是進不來。”

    “用大口徑艦炮和魚雷怎么樣?”皮埃爾試探著問。

    小將軍們都搖搖頭,“同樣還是能見度的問題,就算用這類方法真能炸開一條航路,時間也來不及?!?/p>

    “而且,”華華說,“這樣會破壞冰面,使得現(xiàn)在唯一可行的辦法也不可行了?!?/p>

    “什么辦法?”

    “從冰上走過去。”

    在長達幾公里的風雪海岸上,到處擠滿了廢棄的車輛和臨時帳篷,它們上面都落了厚厚的一層雪,與后面的雪原和前面的冰海融為一體。看到小元首們一行人沿海岸走來,孩子們紛紛從帳篷和車中跑出來,很快就在他們周圍聚成了一片人海。各國孩子都對他們的小元首喊著什么,但他們的聲音立刻被風聲吞沒了。有幾個中國孩子圍住了華華和眼鏡,沖他們大聲喊:

    “班長、學習委員,你們說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呀?!”

    華華沒有回答他們,而是徑直登上了旁邊一輛被雪覆蓋的坦克,他指指風雪彌漫的冰海,對下面的人群大聲喊道:“伙伴們,從冰上走過去,走到陸緣冰的盡頭,有好多大船在那里等著我們呢!”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在風暴中傳不了多遠,就俯下身對最近的一個孩子說:“把這話向后傳!”

    華華的話在人海中傳開來,不同國籍的孩子有的用翻譯器傳話,有的用手勢比畫,這個意思很明白,所以傳到頭也沒有走樣。

    “班長你瘋了嗎?海上風那么大、冰那么滑,我們會像鋸末一樣被刮走的!”下面的一個孩子喊道。

    眼鏡對那個孩子說:“所有人手拉著手就刮不走了。向后傳?!?/p>

    很快,冰面上出現(xiàn)了一排排手拉著手的孩子,每排少則幾十人,多則上百人。他們在暴風雪中一步步向前走,漸漸遠離了海岸,遠遠看去,就像冰海上一條條頑強蠕動的細蟲子。由國家元首組成的那一排是最先走上冰面的,華華的左面是戴維,右邊是眼鏡,再過去是伊柳欣。風吹著濃密的雪塵從腳下滾滾而過,孩子們仿佛行走在湍急的白色洪水之中。

    “這段歷史就這么結(jié)束了。”戴維把翻譯器的音量開到最大對華華說。

    華華回答:“是的。我們的大人有句俗話:沒有過不去的事。不管事情多么艱難,時間總是在向前流動的?!?/p>

    “很有道理。但以后的事情會更艱難:南極在孩子們心中激起的熱情變成了失望,美國社會可能會重新陷入暴力游戲之中。”

    “中國孩子也會回到無所事事的昏睡之中,中斷了的糖城時代又會繼續(xù)……唉,真難??!”

    “但這一切可能都與我無關(guān)了?!?/p>

    “聽說在你們國內(nèi),國會正在彈劾你?”

    “在我任期將滿時這么干,就是想給我難看。這群狗娘養(yǎng)的!”

    “不過你可能比我幸運,國家元首可真不是人干的活兒?!?/p>

    “是啊,誰也想不到歷史這張薄紙能疊到那么厚?!?/p>

    華華對戴維最后這句話不太理解,后者也沒有解釋。海上的強風和嚴寒使他們說不出話來,能做的只是用盡全力向前走,并不時把兩邊滑倒的同伴拉起來。

    在距華華他們一百多米的另一隊孩子中,衛(wèi)明少尉也在暴風雪中艱難地跋涉著。突然,他在風中隱約聽到了一聲貓叫,原本以為是幻覺,但緊接著又聽到一聲。他四下看看,發(fā)現(xiàn)他們剛越過一個放在冰面上的擔架,擔架上已經(jīng)蓋滿了雪,稍不注意就會以為只是一個小雪堆,貓叫聲就是從那里發(fā)出的。衛(wèi)明離開隊列,一滑一滑地來到擔架前,那只貓剛從擔架上跑下來,在雪塵中陣陣發(fā)抖,衛(wèi)明一把將它抱起來,立刻認出了它是“西瓜”。他掀開擔架上的軍用毯一看,躺在擔架上的人果然是摩根中尉。他顯然傷得不輕,臉上滿是白胡子似的冰碴,雙眼卻因高燒而閃閃發(fā)光。他好像沒有認出衛(wèi)明,自己咕噥了一句什么,聲音在風中如游絲一般微弱,因為沒有翻譯器,衛(wèi)明完全聽不懂他的話。衛(wèi)明把懷中的貓塞進軍用毯里,再把毯子給摩根蓋好,然后就拉起擔架向前走。他走得很慢,一隊孩子從后面很快追上了他們,幫衛(wèi)明一起拉著擔架走起來。

    有一段時間,孩子們周圍只有紛飛的雪塵,白茫茫一片,他們雖在費力地邁步,感覺卻像是被凍結(jié)在了冰海上。就在孩子們快要被凍僵時,前方出現(xiàn)了船隊黑糊糊的影子。對方通過無線電告訴他們,不要向前走了,他們已走到了陸緣冰的邊緣,前面是一片沒凍實的虛冰,踏上去會有陷落的危險,船隊將派登陸艇和氣墊船來接他們。通過電臺和步話機他們了解到,已有上千名孩子跌入了冰海上的裂縫,但大部分孩子都到達了冰緣。

    遠方船隊中一些模糊的黑影在雪塵中漸漸清晰起來,那是幾十艘登陸艇,它們沖開浮冰,最后靠上堅實的冰面,打開前面方形的大口,冰上的孩子們便一個個蜂擁而入。

    衛(wèi)明和其他幾個孩子一起把擔架抬到了一艘登陸艇上——由于這是專運傷員的船,那幾個孩子立即轉(zhuǎn)身出去了,衛(wèi)明甚至都沒來得及詢問他們來自哪些國家。在艙內(nèi)昏黃的燈光下,衛(wèi)明看見擔架上的摩根正直勾勾地盯著他,顯然仍然沒認出他來。衛(wèi)明抱起“西瓜”,對摩根說:“你不能照看它了,我?guī)ブ袊??!彼址畔滦∝?,讓它舔舔前主人的臉,“中尉,放心,你我?jīng)歷了這么多場魔鬼游戲都死不了,以后也能活下去。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再見?!闭f完,他把“西瓜”放進背包里下了船。

    華華正在和幾名不同國籍的將軍一起組織孩子們上船,讓暫時上不了船的孩子不要都擠上前來,以防人員過多導致冰緣塌陷。在后面的冰面上,等待上船的各國孩子都擠成一個個人堆避寒。突然,華華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回頭一看,是衛(wèi)明!兩個小學同學立刻緊緊擁抱在一起。

    “你也來南極了?!”華華驚喜地問。

    “我是一年前隨B集團軍的先頭部隊來的。其實我好幾次遠遠地看到過你和眼鏡,可是不好意思去打擾你們?!?/p>

    “咱們班上,好像王然和金云輝也參軍了?!?/p>

    “是的,他們也都來南極了。”衛(wèi)明說著,眼神黯淡下來。

    “他們現(xiàn)在在哪兒?”

    “王然在一個月前就隨第一批傷員撤走了,也不知現(xiàn)在回國了沒有。他在坦克游戲中受了重傷,命倒是保住了,可脊椎骨斷裂,這輩子怕是站不起來了?!?/p>

    “哦……那金云輝呢?他好像是殲擊機飛行員?”

    “是的,在空一師飛殲10。他的結(jié)局痛快多了:在一次殲擊機游戲中與一架蘇30相撞,同飛機一起被炸成了碎片,他因此被追授了一枚星云勛章,但大家都知道他是不小心撞上敵機的。”

    為了掩飾自己的悲傷,華華繼續(xù)問:“班上其他的同學呢?”

    “超新星紀元頭幾個月我們還有聯(lián)系,在糖城時代開始后,他們就同別的孩子一樣,大部分離開了大人們分配的崗位,也不知都飄落何方了?!?/p>

    “鄭老師好像還留下了一個孩子?”

    “是的,剛開始由馮靜和姚萍萍照顧他,曉夢還派人去找過那個孩子,但鄭老師最后吩咐過,堅決不許借你們的關(guān)系給孩子特殊照顧,所以馮靜她們也就沒有讓那人找到孩子。糖城時代開始時,那孩子在保育院得了一種傳染病,高燒不退,后來聽說小命是保住了,但耳朵卻給燒聾了。在糖城時代后期,那個保育院解散了,我最后一次見到馮靜時,她說那孩子已轉(zhuǎn)到別的保育院去了?,F(xiàn)在,大概誰也不知道他在哪兒了……”

    一時間,華華哽咽著說不出話來。一種深深的憂傷淹沒了他,使他那在嚴酷的權(quán)力之巔已變得有些麻木的心又變軟融化了。

    “華華,”衛(wèi)明說,“還記得咱們班的那場畢業(yè)晚會嗎?”

    華華點點頭,“那怎么會忘呢?”

    “當時眼鏡說未來是不可預測的,什么事情都可能發(fā)生,他還用混沌理論證明他的話?!?/p>

    “是的,他還說起測不準原理……”

    “當時誰能想到,咱們會在這樣的地方見面呢?”

    他抬頭看著昔日的同學,衛(wèi)明的眉毛因結(jié)冰已變成了白色,臉上皮膚又黑又粗糙,布滿了傷痕和凍瘡,還有生活和戰(zhàn)爭留下的肉眼看不見的刻痕,這張孩子的臉已飽經(jīng)風霜了。華華抑制不住悲傷的淚水,任淚滴在臉上被寒風吹冷,轉(zhuǎn)眼就結(jié)成了冰。

    “衛(wèi)明,我們都長大了?!比A華說。

    “是的,但你要比我們長得更快才行?!?/p>

    “我很難,眼鏡和曉夢也都很難……”

    “別說出來!你們絕不能讓全國的孩子們知道這個?!?/p>

    “跟你說說還不行嗎?”

    “行,但,華華,我?guī)筒涣四銈儭4蚁蜓坨R和曉夢問好吧,你們是咱們班的驕傲,絕對的驕傲!”

    “衛(wèi)明,保重?!比A華握著同學的手動情地說。

    “保重?!毙l(wèi)明緊握了一下華華的手,轉(zhuǎn)身消失在風雪中。

    戴維登上了停泊在近海的“斯坦尼斯號”航空母艦,這艘公元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下水的巨艦,在暴風雪中像一座黑色的金屬島嶼。在風雪彌漫的甲板跑道上,舷邊忽然響起一陣槍聲,戴維趕忙詢問前來迎接他的艦長是怎么回事。

    “別國的許多孩子也想登船,陸戰(zhàn)隊在制止他們。”

    “混蛋??!”戴維大怒,“讓所有能上的孩子都上艦,不要管是哪個國家的!”

    “可……總統(tǒng)先生,這不合適吧?”

    “這是命令!去讓那些陸戰(zhàn)隊員給我滾開!!”

    “總統(tǒng)先生,我要對‘斯坦尼斯號’的安全負責!”

    戴維一巴掌把艦長的帽子打掉了,“你就不為冰海上那些孩子的生命負責嗎?你這個罪犯!”

    “對不起,總統(tǒng)先生,作為‘斯坦尼斯號’的艦長,我不能執(zhí)行您的命令?!?/p>

    “我是美國軍隊的總司令,至少現(xiàn)在還是!如果愿意,我可以立刻叫人把你扔到海里去,就像扔頂帽子一樣。不信咱們試試?!”

    艦長猶豫了一下,對旁邊的一名海軍陸戰(zhàn)隊上校說:“把你們的人撤走,誰愿意上來就讓他上來吧。”

    各國的孩子不斷地從舷梯擁上甲板,甲板上的風更猛,他們只好在一架架戰(zhàn)斗機后面躲避寒風,其中許多人在冰緣上登陸艦艇時掉進海里打濕了全身,現(xiàn)在衣服上已結(jié)了一層發(fā)亮的冰甲。

    “讓他們到艙里去,這些孩子待在甲板上很快會被凍死的!”戴維對艦長喊。

    “不行啊,總統(tǒng)先生,先上來的美國孩子已經(jīng)把所有艙房都擠滿了!”

    “機庫呢?機庫的地方很大,能待幾千人,那里也滿了嗎?!”

    “機庫里裝滿了飛機??!”

    “把它們都提升到甲板上來!”

    “不行??!甲板上有許多大陸上飛來的殲擊機,它們因天氣惡劣在這里緊急迫降,您看看,升降機的出口都堵死了!”

    “把它們推到海里去!”

    于是,一架又一架價值千萬的殲擊機在“斯坦尼斯號”的舷邊被推進了大海;巨大的升降機把機庫中的飛機提升上來,占滿了寬闊的甲板跑道。甲板上的各國孩子紛紛進入寬敞的機庫,轉(zhuǎn)眼之間里面就擠進了幾千人。孩子們在溫暖的棲身之地暖和過來之后,紛紛驚嘆這艘航母的巨大。在此之前,甲板上已有上百名渾身濕透的各國孩子凍死在暴風雪中。

    這場最后的大撤離持續(xù)了三天。這支由一千五百多艘船只組成的龐大船隊,載著從南極大陸最后撤出的三十多萬孩子,分成兩支,分別向阿根廷和新西蘭駛?cè)?。在撤離過程中,有三萬多個孩子死于嚴寒,他們是超新星戰(zhàn)爭中在南極大陸上死去的最后一批人。

    昔日布滿船舶的阿蒙森海一下變得空曠了,雪也停了,雖然風仍然很大,嚴寒的海天之間卻變得清澈起來。天開始放晴,地平線上的云裂開一道縫,南極初升的太陽把一片金輝灑在大陸上。那些曾經(jīng)暴露在天空下的巖石和土壤再次被厚厚的白雪覆蓋,這塊大陸又恢復了它的無際的雪白,南極洲再次成為人跡罕至的地方。也許,在遙遠的未來,會有許多人重新登上這塊嚴寒的大陸,尋找那厚厚白雪掩蓋著的五十多萬孩子的尸體、無數(shù)的坦克殘骸,以及兩枚直徑達十多公里的核爆炸留下的大坑。在這塊大陸那個短暫的春天,來自世界各國的三百萬孩子曾在火焰和爆炸中相互搏殺,發(fā)泄他們對生活的渴望。但現(xiàn)在,史詩般慘烈的超新星戰(zhàn)爭,仿佛只是剛剛過去的漫漫長夜中的一場噩夢,只是絢麗的南極光下的幻影,朝陽下的大陸只有一片死寂的雪白,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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