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19
即便玉丁香是南部商會重要的中轉(zhuǎn)站之一,但終究只有孤零零的一座城市,大片土地都處于未開發(fā)狀態(tài),無法與周邊形成道路連鎖,大幅度降低了運輸效率。
說到底還是君主不思進取導致的,明明有能力建設村落,甚至小鎮(zhèn),加速區(qū)域發(fā)展??伤朗啬_下一畝三分地,理由是沒有君主會打貧瘠區(qū)域的主意,自己還能夠多在位置上呆上幾年。
如此看來,玉丁香的君主其實很清楚局勢,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到頭來付出的艱辛都會在敵軍鐵蹄下化作泡影。既然明知徒勞,那么就干脆放棄得了,安心享受完余生……畢竟,區(qū)域被征服后,原君主基本必死,運氣好的話也是終生監(jiān)禁,兩者之間似乎沒什么差別。
由于玉丁香君主的怠慢,當?shù)匚拿鞒潭茸匀恢共接诖耍词钩济襁€在緩慢增長,可流動人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明顯下滑趨勢。
特別是商人,有些不怎么趕時間的商隊寧可選擇繞遠路,都不愿從玉丁香經(jīng)過。原因還是在君主身上,疏于管理,一些地方開始聚結(jié)起外來流民,擅自占用玉丁香的土地居住、耕耘。甚至搖身一變,化作山賊土匪打劫路往行人,結(jié)果產(chǎn)生了何種惡劣影響不言而喻。
以上都是肉眼可見的弊端,而對冒險者工會和賞金獵人們來說卻算件喜憂參半的事兒,無論商人還是旅客在這里通常都會聘請保鏢,至少大家不會閑著了。
大概是為了融入周圍環(huán)境,冒險者工會的建筑風格通常都富有當?shù)厣?,而且從外觀上看,怎么都是一所酒吧,完全沒有傭兵基地的那種莊重嚴肅的氣氛。如果不是大門外擺放著冒險者工會特有的“長弓利劍”(長弓橫放,利劍倒豎,相交成十字型)標志,誰會知道這里是賞金獵人們的據(jù)點。
“要進去了!”徐曄突然轉(zhuǎn)身提醒了一下后邊的兩名女孩兒,示意她們待會兒無論看到什么都要保持鎮(zhèn)定,不過……他那種調(diào)侃語氣怎么都讓覺別有深意。
“哦!”伊織和高月相互鼓勵了幾句,她們都是沒見過什么世面的菜鳥,自然得虛心學習。
“嗯……”見兩個女孩兒都沒能站出來吐槽,徐曄不禁有些失落,如果是成熟性感的千鶴,這種時候肯定會笑瞇瞇撲到自己懷里罵他“死相”之類……唉,被人無視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徐曄默默自艾自怨地幾句,隨即一馬當先,領頭往人聲鼎沸的冒險者工會大廳走去。印象中自己上次踏入這種地方好像是五十年前了吧,后來與土豪做了朋友,也不必繼續(xù)東奔西走混飯吃……現(xiàn)在卻又要卷土重來,想想看還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一步,將會留下時代的腳印,顫抖吧!當年叱咤風云的s級賞金獵人又回來了!
沒有歡呼,沒有恭賀,四散群聚的年輕賞金獵人連扭頭多看推門而入的徐曄一眼都閑麻煩??此歉备F酸德行就知道不是委托人,或許是哪兒來的不入流賞金獵人,想到這里撈點兒過路費。于是想到,大家便該喝酒的喝酒,該閑聊的閑聊,瀟灑自在。
“唉,這股活躍的氣氛還是老樣子!”徐曄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時過境遷,他也沒有想過會有老熟人上來打招呼。
“哦!原來冒險者工會里邊是這樣的??!”高月從徐曄背后探出半個小腦袋,眼放異彩。干凈整潔的吧臺和桌椅,喧鬧的賞金獵人,位于角落的任務告示牌,負責擔任接待員的酒?!磺卸际悄敲葱缕?。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內(nèi)部,比想象中正常多了,哪有父親說的那么恐怖!”伊織同樣驚訝地感嘆道。
“呃不!伊織,伯父……八神先生其實沒有撒謊,冒險者工會里面確實很危險?!毙鞎蠌堊爝t疑了片刻,還是覺得叫自己曾曾孫子輩的人為伯父甚至岳父有些別扭,重新整理好思緒,才語重心長地解釋道:“一切都是因為還沒有導火索被點燃,一旦發(fā)生爭執(zhí),引發(fā)戰(zhàn)斗,馬上就會亂成一鍋粥,雞飛狗跳,烏煙瘴氣,不可收拾?!?/p>
“是嗎?”伊織打了個激靈,下意識保住徐曄胳膊,對方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也是最大的依靠。
雖然這種被人視作頭頂一片天的感覺很爽,但是徐曄目前想要的可不是這個,比起小鳥依人,感覺伊織更適合強氣女王范兒,否則要如何面對她那位命中注定宿敵。
正當徐曄準備拿出義正言辭的口吻教育下伊織時,宛如事先寫好的劇本一般,冒險者工會里果然有人吵了起來。針鋒相對的氣勢吸引了所有人,徐曄自然也不例外,較有興致地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聲源,瞧瞧后輩們能鬧出什么花樣,順便讓兩位女孩兒見識見識賞金獵人解決矛盾的方式。
“哈!你的意思是全都怪我喏!”一名留著粉紅色短發(fā),脖子上纏著白色格紋圍巾的少年似乎不滿同伴的啰嗦,拍案而起,將滿桌的盤碗震得噼啪作響。
“究竟是哪個家伙放火燒毀了半座村莊,害得我們不僅沒得到報酬,甚至把路費都倒貼了進去!”白衣黑發(fā)的俊秀少年雙手抱胸,神情冷峻,口中不甘示弱地譏諷道。
“那些都是不可抗拒的力量,要怪也只能怪那些家伙太狡猾了,知道正面打不過我們,只會躲進屋子里偷襲!”粉紅頭發(fā)的少年語調(diào)還是那么直率,聽上去也毫無反省之意,反而有幾分自詡機智的意味。
“就因為這樣你就到處放火?”黑發(fā)少年氣不打一出,同樣起身直視對方,兩道視線碰撞,摩擦起激烈的火花,“麻煩你偶爾做事前動下腦子好嗎?”
“別看不起笨蛋?笨蛋也是有尊嚴的!你知道那些被譽為笨蛋的人有多努力嗎?再說,如果沒有笨蛋的話,世界就不好玩了!”粉紅頭發(fā)少年似乎對于同伴的鄙夷不以為然,甚至理直氣壯地做出了反駁。
“哈!我有說過你是笨蛋嗎?”
“嗯……總之,快給全世界的笨蛋們道歉!”
“愛!別吵了,遇到這種情況,伙伴之間就該齊心協(xié)力,共渡難關!”此刻,他們旁邊那只藍色貓咪終于吃完盤子里的魚,滿足地打著飽嗝,開始慢條斯理地勸架,可惜效果不佳。
高月暴汗,藍色的小貓咪,還會講話,看上去倒是蠻可愛,不過另外兩個年輕人就……從他們爭吵的內(nèi)容不難推斷出發(fā)生了什么,原來賞金獵人都是那么兇惡的角色嗎?動不動就放火燒房子之類……
伊織倒是對能吐人言的貓咪見怪不怪,她更擔心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敏銳的直覺已經(jīng)讓伊織意識到那兩人之間氣氛開始變得緊張,溫度也跟著逐漸升高,仿佛能看到冰被炙烤后蒸發(fā)成水氣,而那些看似溫柔的水滴卻又偏偏能熄滅火焰,雙方僵持不下。
“咳咳,別管他們了,我們先去辦理手續(xù)吧!”徐曄也發(fā)現(xiàn)那兩個小子矛盾非常嚴重,不過看情況一時半會兒還打不起來。再說,所謂近墨者黑,繼續(xù)圍觀下去沒準會被他們的對話被拉低智商。
隨后,徐曄不由分說領著兩位女孩兒,快速穿過那幫吶喊助威的好事之人,徑直來到吧臺空位。老道地向酒保打起招呼,并簡潔說明來意。
“沒問題,是這兩位小姐吧,請?zhí)钜幌逻@份表格,然后將區(qū)域身份識別卡一起交給本人。”年輕接待員小伙兒臉上一直保持著職業(yè)微笑,這讓高月想起了遠在白蘭處理著大小事物的紀瑤,不知道她現(xiàn)在還過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