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景期把白色套頭衫的帽子拉下來,露出淺鹿茸色的短發(fā),映著淺褐色的眼眸,眉眼立體精致,皮膚白皙到半透明。
他兩手插在荷包里,神情淡漠看了幾人一眼,算是打過招呼,繼續(xù)穿過客廳走上樓去。
阮景天喊住他,“吃過早餐沒?下來一起吃?!?/p>
阮景期繼續(xù)上著臺階,腳下的步子沒有停歇,“吃過了。”
這個三弟對誰都是這么言簡意賅不冷不熱,幸好他早已習(xí)慣。
“大哥當(dāng)初聽管家說的時候就料到你不可能在學(xué)校呆一個星期,學(xué)校怎么能和家里比?”喝了一勺玉米濃湯,阮景天像是想起什么,放下勺子又問,“你的行李怎么沒有帶回來?”
“我回來拿樣?xùn)|西,拿完就走。”
阮景天本來還想勸他早日搬回來,想了想,只得作罷。
這個三弟的秉性自己再清楚不過,只要是他決定的事情,就算世界末日來了也未必能讓他改變主意。
倒是一旁默不作聲的阮景年,察覺到氣氛的微妙,突然開口建議說:“二哥堆積了幾個案子要處理,大哥今天也要會見德國的跨國公司董事,待會兒江醫(yī)生要過來給綿綿看病,大哥二哥抽不出時間,綿綿就交給你照顧了。”
注意到阮景年著重強調(diào)“江醫(yī)生”那三個字,阮景天這才悟過來阮景年話里的深意。
出于阮綿綿的安全考慮,他同樣也是眉頭高聳,不計前嫌深明大義附和阮景年的建議,“景期,正好你和綿綿同校,綿綿今天要搬回校舍住,等她看完病你順便捎她一程,畢竟江醫(yī)生——”
特么的是個騷包啊!
上至八十歲的老嫗,下至八歲的幼女,只要是他感興趣的,無一能幸免于他的荼毒啊!
更何況,特么的興趣愛好就跟夜幕上的繁星一樣多而廣泛??!
把綿綿一個人留下來,絕逼是將清音柔體易推倒的小白羊剝光光送到大灰狼的被窩里?。?/p>
可偏偏阮家人生病又不得不請他,只因為阮爸移民前和江辭簽了神馬狗屁終身協(xié)議。
協(xié)議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瞅瞅,但凡阮家的人生病,不論是大病小病,如果請了江辭以外的醫(yī)生,就等于自動放棄阮家財產(chǎn)的繼承權(quán)。
對于此等喪權(quán)辱國的不平等協(xié)議,阮爸給出的解釋是,當(dāng)年阮爸流落街頭饑寒交迫時,江辭他媽的半塊餅救了他一命。
滴水之恩應(yīng)當(dāng)以泉相報!
口胡!阮爸明明從小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N代,神馬時候流落街頭過!
阮家三兄弟一致認(rèn)為,江辭絕壁是阮爸的私生子,所以從小時候起就一致對外沒少排擠他。
“我今天有事,不回學(xué)校。”阮景期這才停下腳步,眼眸你清冷如星,冷冷從阮綿綿身上掃過,絲毫沒有多做停留。
“你能有什么事?”大哥捉急起來,這種時刻不是應(yīng)該三兄弟團(tuán)結(jié)起來一致對外嗎?關(guān)鍵時刻你怎么能掉鏈子呢?
二哥也素心急如焚,你又沒案子要處理又沒客戶要接見,你能有神馬事?
“下午有GD的演唱會,跟同學(xué)約好了。”阮景期給出解釋。
“綿綿,你想不想跟你三哥一起去看GD演唱會?”阮景天十分想把阮綿綿推給三弟,因為他和那個該死的二弟都木有時間!
阮綿綿像是怕大哥反悔,卯足了勁兒猛點頭!
尼瑪就等你這句話了!尼瑪做夢都想啊!
鳥叔誠可貴,2NE1價更高,若為GD故,兩者皆可拋?。?/p>
得到阮綿綿的熱情回應(yīng),阮景天又看向阮景期,“等綿綿看完病,你也把她帶上?!?/p>
阮景期十分不耐,語氣生疏僵硬,“沒有多余的票!”
“我馬上讓Richard給你們訂幾張最前排的票。”阮景天拿出手機(jī),作勢要撥打電話。
從旁伸出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按住了他,阮景年溫油的笑著,“算了大哥,我相信景期是不會扔下綿綿一個人在家的?!?/p>
阮景期似乎是對他篤定的口氣十分懊惱,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站在樓梯中間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只得冷冰冰橫他一眼,默不作聲上樓。
“管家,明天得找人來修一下樓梯了,眼看都要被某人踩穿了?!比罹澳甏侏M一笑,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奚落打趣這個三弟的機(jī)會。
話音剛落,只聽“啪嗒”的清脆聲響,樓道拐角處傳來瓷器摔得粉碎的聲音。
樓下的兄弟兩人皆是一愣,阮景天冷著臉將目光投向阮景年,“那是明朝的哥釉觀音瓶,價值五十萬,這個月會從你律師事務(wù)所的運營資金里面扣除?!?/p>
麻痹終于整到你這只狐貍,好得意!
阮景年直接無視他,麻痹干老子鳥事!冤有頭債有主,賠償找三弟去!老子不理你!
于是他直接話題轉(zhuǎn)到阮綿綿身上,“綿綿,沒關(guān)系,二哥下回再帶你去看GD演唱會?!?/p>
阮綿綿熱淚盈眶,“二哥,你尊素好銀……”
阮景年語氣更加溫油,循序善誘,“那綿綿該怎么報答二哥?”
“我下次給二哥帶一部更刺激的片子?!?/p>
阮景年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果真下一秒就聽阮綿綿提議,“二哥覺得《嘔吐曼大戰(zhàn)小乖獸》怎么樣?”
阮景年剛揚起的嘴角不著痕跡抽了抽,“……二哥森森覺得你三哥會比較感興趣,獵奇什么的他最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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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聞不如一見的江辭江醫(yī)生,就阮綿綿看來,只是一個長相騷包了那么一丁點的男人,一頭烏黑的長發(fā)相較一般男人來說略長,帶著些凌亂隨意的弧度。
他臉上好像一直都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就連告訴阮綿綿她這只是體寒而導(dǎo)致經(jīng)期不調(diào),只需平時多從膳食上好好調(diào)養(yǎng)幾個月就可以恢復(fù)時,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
再加上他長眉若柳,肢體纖長,上身純白的襯衣微微有些濕,薄薄的汗透過襯衣滲出來,說不出來的魅惑。
至于他勾人的媚眼以及若有若無的暗示,阮綿綿全都視若無睹。
她趕腳只要她不理會他,他就對自己構(gòu)不成絲毫威脅。
可惜明騷易躲,暗賤難防。
“我怎么覺得四小姐你對我好像有些敵意?”江辭欺身上前,曖昧的呼吸輕暖地拂上她的耳廓,慵懶的語調(diào)如同醇酒,引人迷醉。
阮綿綿往旁邊挪了挪,急于與他拉開距離,一臉訕笑,“怎么會呢?距離產(chǎn)生美,我這是表達(dá)對您滔滔不絕的敬仰之情!”
江辭倒也沒再上前,看她如同驚弓之鳥的模樣,只是笑,眼底像是浮世繪一般閃現(xiàn)出莫名的流光溢彩,“你是你三哥的女人?”
“……”阮綿綿愕然,尼瑪你血口噴人啊有木有!
“那就是你三哥玩過的女人。”
“……”媽蛋!你才被你三哥玩過了!你全家都被你三哥玩過了!
“都不對?不會呀!”見阮綿綿一味地瞪著他不說話,江辭風(fēng)騷的挑挑眉,示意她看向身后,“那你三哥一直站在門口瞪著我干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嚇我!
難道你們在看了《葫蘆娃大戰(zhàn)蛇精》三觀毀完之后,還想繼續(xù)看神馬所謂的續(xù)集《嘔吐曼大戰(zhàn)小乖獸》?
表告訴我這素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