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景期在校外租的公寓,除了幾個要好的哥們來過以外,沒人知道地址。
為了謹(jǐn)防大哥二哥利用GPS手機(jī)定位找到他們,他們將手機(jī)也給關(guān)機(jī)了。
第二天清晨,阮綿綿醒的比阮景期早,她瞥了一眼床上的狼藉以及自己身上青紫的淤痕,無奈的嘆了口氣。
床上的年輕男人經(jīng)過昨晚的奮戰(zhàn)正在酣睡,臉上露出飽食饜足的滿足感。
見他睡得如此香甜,阮綿綿是在不忍心吵醒他,忍著渾身的酸痛,刻意避開阮景期小心翼翼起了床。
她將自己收拾妥當(dāng),又將小公寓收拾了一下,便下樓去買些日用品以及早點回來,讓三哥充分到她其實也是個很顧家的小女人有木有!
當(dāng)阮綿綿拎著大袋大袋的東西站在超市收銀臺出示金卡時,才被告知金卡已經(jīng)被凍結(jié)。
阮綿綿另外換了一張,還是被凍結(jié)狀態(tài),其余的幾張卡不用試,阮綿綿就知道一定全都被凍結(jié)了。
看來大哥二哥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明知道他們還沒有經(jīng)濟(jì)來源,首先就從控制他們的經(jīng)濟(jì)命脈開始。
這一招夠毒也夠狠!大哥這是鐵了心要將他們往絕路上逼!
可她阮綿綿是沒那么打倒,也沒那么容易低頭的!
她手上的金卡都被凍結(jié),估計三哥也是和她一樣的遭遇,可惜她手上實在是拿不出現(xiàn)錢來,便十分抱歉的對收銀員小姑娘說,“不好意思,我忘了帶現(xiàn)金,這些錢全退了吧?!?/p>
收銀員小姑娘古怪的瞧她一眼,臉色一擺,正打算將物品收回,兩張百元大鈔就按在了收銀臺上。
阮綿綿順著那只手看過去,就對上了林易初那張混合著中西方優(yōu)點輪廓頗深的臉。
他穿著一身白襯衣灰西褲站在那里,加上個子較高體格比較健碩,玉樹臨風(fēng)的模樣渾然是雜志上走下來的混血模特。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阮綿綿,轉(zhuǎn)而問收銀員小姑娘,“這些夠不夠?不夠我還有?!?/p>
見他作勢打開皮夾繼續(xù)拿錢,收銀員小姑娘迅速回神,連忙出聲阻止他,“夠了夠了,綽綽有余?!?/p>
收銀員小姑娘剛從林易初手上接過兩張毛爺爺,正臉紅心跳著,手中的紙幣突然被阮綿綿扯了回去,然后塞入林易初手里,“林老師,您不是總教我們‘廉者不受嗟來之食’嗎?不用你來破費(fèi),我下次再來買就行了?!?/p>
林易初怔了怔,沒想到這小丫頭還挺倔,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子毫不留情回絕他。
沒見那收銀員小姑娘也是氣鼓鼓的瞪著她?
即使四面樹敵也能毫不在乎的保持自我,有點意思。
他忍俊不禁,唇角勾起,“阮同學(xué),‘廉者不受嗟來之食’是初中課本上面的?!?/p>
一旁早就對阮綿綿不滿許久的收銀員小姑娘馬上隨聲附和,“對呀對呀,我初中畢業(yè)都知道‘廉者不受嗟來之食’這句話?!?/p>
說完,又鄙夷的將阮綿綿上上下下兩眼,“嘖嘖嘖,沒文化真可怕?!?/p>
臥槽!你一個初中生和我一個大學(xué)生相提并論,到底是誰比較沒文化?
阮綿綿不想惹得一身腥,便忍著怒氣沒有與那個小姑娘計較。
她生著悶氣的空檔,那個收銀員已經(jīng)十分沒節(jié)操的聽從林易初的號令將所有物品都一一刷過,然后挨個裝好,這才和零錢一起遞給林易初,“總共147元,找零53元。”
既然已經(jīng)付了錢,不要白不要,阮綿綿毫無節(jié)操的接下林易初遞過來的兩個大塑料袋,完全忘了剛剛是誰在那里一個勁兒的叫板,張嘴閉嘴不要不要。
阮綿綿利索接過,客套性的道了聲謝,便走出超市。
本以為出了超市就可以分道揚(yáng)鑣,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了,哪知自從出了超市,林易初就一直尾隨在她身后,像個冤魂一樣甩都甩不掉。
阮綿綿頓時就燥了,“林老師這是打算去哪兒?這么巧跟我同路?”
隨即又?jǐn)[出招牌性的微笑,似是毫不在乎阮綿綿的耍嗆,“我只是想請你喝杯茶而已?!?/p>
“林老師你為什么要請我喝茶?”阮綿綿語氣有些不耐煩,眼看著給三哥買的早餐都在冷了,這個林易初還拉著自己在這里唧唧歪歪。
林易初笑笑,“阮同學(xué)最近又沒來學(xué)校上課,現(xiàn)在看你手頭好像有點緊。”
“才不是手頭緊?!备缣幘昧耍捕喽嗌偕偃旧狭艘恍┌翄?,見林易初俊朗的面容微愕,“那剛才是——”
阮綿綿被他盯得有些窘迫,只得聳聳肩老實交代,“是很緊。”
林易初臉上像是劃過一絲釋然,“我可以給阮同學(xué)介紹一份兼職,不會耽誤你正常的學(xué)習(xí)時間?!?/p>
阮綿綿總覺得他像是有些不懷好意,但還是被他口中的“兼職”勾起了極大的興趣,“什么兼職?”
“去我家做保潔?!币娙罹d綿聽完黑了臉轉(zhuǎn)身要走,林易初急忙補(bǔ)充,“只是負(fù)責(zé)清理一下房間而已,每天傍晚去一次就行了,包宵夜,一小時100塊。”
一小時100?這可是個天大的誘惑,穿過來之前阮綿綿也曾經(jīng)在麥當(dāng)當(dāng)打過工,那里面的兼職一小時才七八塊錢而已,這就是中國人民的貧富差距??!
“一小時150我就去。”阮綿綿坐地起價,碰到個冤大頭,能敲的竹杠自然是盡量敲。
“成交?!?/p>
看林易初笑得得意,像是撿了天大的便宜,阮綿綿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拐上了賊船。
艾瑪,先不管那么多,養(yǎng)活三哥這個小白臉才是正經(jīng)事,到時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留下了林易初的號碼,阮綿綿回到家,開門就聞到一股糊味迎面撲來。
她往里走了兩步,就見自家三哥更端著電磁鍋往陽臺走,注意到阮綿綿回來了,趕緊鬼鬼祟祟的將鍋往身后藏。
阮綿綿換下鞋子,將兩大塑料袋的日用品放下,好奇的打量著他的身后,見他捂得嚴(yán)實,又順勢猛地吸了兩口氣,問他,“這是什么味道?什么東西煮糊了?”
阮景期繃直了身體,支支吾吾猛搖頭,“我什么味道都沒聞見?!?/p>
阮綿綿輕描淡寫“哦”了一聲,換上拖鞋將早餐拿進(jìn)廚房,“你忙完就過來,我買了早餐?!?/p>
阮景期心虛的應(yīng)著,見阮綿綿背對著他往廚房走去,他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了下來,剛貓著腰端著鍋轉(zhuǎn)個身,身前突然躥出一個人影。
阮綿綿將勺子伸進(jìn)那鍋被燒焦的看不清前身的不明物體,舀了一勺放進(jìn)嘴里,吧唧了兩下,“味道不錯,倒了可惜了。”
親眼見證阮綿綿將他手里的鍋奪了回去,坐在桌邊開始吃起來,阮景期的心情很復(fù)雜。
這一鍋不明物質(zhì)剛出鍋的時候他不是沒嘗過,還沒經(jīng)過喉嚨就被他一口吐了出來。
自己都吃不下的東西,阮綿綿卻吃得津津有味,他湊過去坐下,小心翼翼試探,“味道怎么樣?”
這味道還真不怎么樣!但是阮綿綿不可能這么說,她將梗在喉里的那一口物質(zhì)艱難的咽了下去,才能勉強(qiáng)同他說話,“還不錯,你第一次做飯?”
“當(dāng)然——”說到這里,見阮綿綿一臉純真,阮景期也裝不下去了,雙手抱住膝蓋,話鋒一轉(zhuǎn),“是的?!?/p>
阮綿綿舀起一個圓溜溜的焦黑物質(zhì),朝他擠擠眼,“這是什么?”
阮景期撇撇嘴,“桂圓包肉……”
要不是阮景期坦白,她還真是難以辨認(rèn)出這就是網(wǎng)上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桂圓包肉!不要第一次做飯就嘗試如此高端的黑暗料理啊,你看這不就一點還原度都沒有?
這拿去給原菜系作者看,她絕壁要哭給你看的啊,三哥!
正所謂“獨樂了不如眾樂樂”,阮綿綿怎么會讓自己一個人受苦,她想著要把三哥也拉下水,“三哥,你也嘗嘗?!?/p>
阮景期張嘴含住阮綿綿遞到嘴邊的勺子,咀嚼了兩下發(fā)現(xiàn)真的沒有之前那么難以下咽了。
他就這么一直坐在餐桌邊,轉(zhuǎn)瞬不瞬盯著阮綿綿將那一整鍋黑暗料理消滅完,阮綿綿趕腳鴨梨山大,最后還是頂著壓力不負(fù)眾望全部消滅干凈,就差將鍋底舔個遍了。
見她歡喜的吃完,阮景期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阮綿綿打了個飽嗝,摸摸圓鼓鼓的肚子,問他,“三哥,你看著我吃,你自己不餓嗎?”
阮景期剛搖頭,肚里十分不配合的傳來咕嚕聲。
不餓才怪!阮綿綿白他一眼,“廚房里有我?guī)Щ貋淼脑绮?,你去吃吧——?/p>
話還沒說完,阮景期卻在這時俯□,將她嘴邊沾到的不明物質(zhì)全部用舌頭席卷干凈,又將舌頭伸進(jìn)了她的耳洞,“我吃你就飽了。”
真是個不知羞的!越來越不要臉了!
阮綿綿佯裝惱怒推開他,“吃飯!”
阮景期學(xué)著她的語氣與她唱反調(diào),“吃你!”
“吃飯!”
“吃你!”
“吃你妹!”
話剛出口,瞥見阮景期笑得得逞,阮綿綿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改口,“吃飯!”
阮景期還是笑,“吃你!”
“吃飯!”
“吃你!”
“吃你!……”
這小姑娘真是個糊涂蛋,每次都自己往他下的套子里鉆!
阮景期直接將她摁倒在地,扒了她的內(nèi)褲對準(zhǔn)了就往里面擠,“終于肯說實話了,想吃我就早說!”
嚇得阮綿綿亂嚷,“套子!我今天買了套子,在沙發(fā)上!”
阮景期毫不理會她的鬼哭狼嚎,專注于在她身上開墾,“不需要那鐘東西,這種感覺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