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之前就他們倆的關(guān)系有所猜忌,如今聽阮景期親口承認(rèn),要說阮綿綿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
恐怕現(xiàn)在換做任何一個女人,早就開始歇斯底里耍脾氣了,阮綿綿自認(rèn)為還是比較理智的。
焦躁了一會兒,她抵著試衣間的隔板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雙手還是鉗制著阮景期的肩膀沒放開,沉聲問,“你是什么時候和她有一腿的?”
阮景期愣了愣,睜大眼睛看著她,似是有些微微震驚,“你在胡說些什么?”
她胡說?她都親眼看到好幾回了那還有假!上回在圖書館也是,這回在攝影棚也是,他前前后后的行為都證明他在維護(hù)莊處女!他現(xiàn)在還說她胡說!
“那剛才的事你怎么解釋?你自己也承認(rèn)是看到莊處女才否認(rèn)我們倆的關(guān)系的!”
阮綿綿猛地將他一推,阮景期毫無防范,狠狠撞向試衣間的墻面上,皺著眉頭看著她,“我這是為你好,你想想,要是莊波比把我們倆的事說出去了,你以后在學(xué)校里別人會怎么看你?”
阮綿綿同樣擰著眉頭看他,似是對他的話抱著半信半不信的態(tài)度,“只是因?yàn)檫@個原因?你沒有騙我?”
卻沒能得到阮景期的立即肯定,阮景期沉默一會兒,摸摸她的腦袋,似是有些難言之隱,“還有一個原因,我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以后你就知道了?!?/p>
什么狗屁原因還不能告訴她?阮綿綿嗤之以鼻,擺明了不信,“那你這次拍封面不準(zhǔn)和莊處女搭檔!”
阮景期面露難色,“這件事我先和制作人溝通一下,畢竟我答應(yīng)了舅舅——”
“你去死吧!”阮綿綿毛躁的甩開他的手,態(tài)度惡劣摔門而出,全然不顧里面的阮景期裸著上半身只穿著長褲,也不管他會不會被人看光。
她才不管那些呢!都去死吧!
外面的工作人員還有模特只聽到里面?zhèn)鞒鰜砑ち业臓幊陈暎缓缶鸵娙罹d綿怒氣沖沖的跑了出來,那些女模們多多少少都有些幸災(zāi)樂禍。
她都打算一怒之下回家的,可是想到自己走了,不就正好方便三哥和那個莊處女眉來眼去了么?
她偏偏不讓他們?nèi)缫猓?/p>
于是她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到攝影棚的門口,站了幾秒鐘想明白后,又在大家的唏噓之下轉(zhuǎn)身回來了。
哪知一回頭就正好撞進(jìn)了穿好衣服追出來的阮景期懷里,阮景期怕她摔著,急忙伸手摟住她的腰,臉上帶著擔(dān)憂之色,就連語氣里也透著焦急,“沒事吧,幸好追上了。”
阮綿綿本來想推開他,低頭注意到他胸前的襯衣扣子全部扣錯了位置,上面三顆更是都來不及扣,性感的鎖骨和大片白皙的胸膛都□在外,明顯是匆忙胡亂套上衣服追出來的。
見此情景,那些對著鏡子化妝的女模們個個做出咬牙切齒的表情,莊處女只是很女神范兒的微笑看著,沒人看到她的手心已經(jīng)掐進(jìn)了肉里,狠狠的掐著。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阮景期此舉無疑證明了阮綿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阮綿綿也不傻,當(dāng)然知道他是在乎自己的。
但是那又怎么樣,就算她現(xiàn)在覺得心里痛快了那么一點(diǎn),頓時就覺得氣消了一點(diǎn),但莊處女依然是橫在她和三哥中間的那根刺。
阮景期見她臉色稍霽,明顯感覺到她的情緒沒有之前起伏大了,總算松了一口氣。
“既然你不樂意,那我們今天就不拍好了?!?/p>
他搭在她腰間的手輕輕收了收,更加摟緊了一點(diǎn),帶著她往攝影棚門口走。
他沖她寵溺著笑著,仿佛剛才在試衣間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她既沒有誤會他什么,他們也沒有發(fā)生什么不愉快。
可是假裝不存在,并不代表就沒發(fā)生過。
阮綿綿卻是不依了,站在原地止步不前,臉上表情寡淡,看不出什么情緒,“三哥,你去拍吧,我等你拍完一起回家。”
阮景期不知道她這又是怎么了,剛剛她不是一直在鬧著讓他不要和莊波比搭檔嗎?現(xiàn)在他不拍了,她怎么又不依了?
阮景期緊擰著眉頭,輕聲勸她,“別鬧了?!?/p>
“我沒鬧,真的。”阮綿綿將他往攝影棚里面推,勉強(qiáng)讓自己臉上掛起笑容,“三哥,你看我這像鬧別扭的樣子嗎?”
當(dāng)然像!笑得比哭還難看!五官都皺成一團(tuán)了!
但是這么說,阮綿綿肯定掉頭就走,他上期兩步靠近她,拉著她的手臂,“好了,別鬧了,我們回家。”
回家?想得美!他們讓她不好受了,她今天就非得梗在這里給他們倆心里添堵!
你們有本事勾搭上,有本事當(dāng)著我的面親熱?。?/p>
她的臉就像六月的天娃娃的臉,剛剛還火冒三丈現(xiàn)在立刻又滿臉堆笑,“三哥,我還指望著你賺錢養(yǎng)家我貌美如花呢!你不拍怎么能行?”
她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很反常,阮景期雖然沒接觸過太多女人,卻還是覺得眼前的阮綿綿不太像平時的她,一直拿一雙狐疑的眼神在她身上逡巡,“你真是這么想的?”
想!是這么想的!當(dāng)然是這么想的!
阮綿綿推搡著阮景期,讓他趕快進(jìn)去,自己則跟在身后走進(jìn)去坐到了工作人員那一邊。
阮景期和莊處女在拍攝過程中,由于是男女搭檔,期間少不了一些親密工作,普通的勾肩搭背還好,一涉及到過分親密的動作,阮景期就會主動下臺先和制作人溝通溝通,然后要求改一下動作。
他不過是怕阮綿綿往不好的地方想。
阮綿綿卻一點(diǎn)也不領(lǐng)情,鬼知道他們現(xiàn)在是不是因?yàn)樽约涸谶@里,所以才刻意做給她看的?
這次莊處女也難得的沒有主動勾搭阮景期,拍攝期間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的毫不逾越,既沒有刻意讓阮景期身上蹭也沒有趁機(jī)揩油。
規(guī)矩老實(shí)的阮綿綿都快要不認(rèn)識她了,全然不似之前那幾次的熱情如火。
其實(shí)這樣的刻意更加讓人覺得他們有鬼有木有!
她正兀自郁悶著,一旁突然有人伸手遞了一杯橙汁過來,阮綿綿好奇看過去,就見一個二十四五歲左右的男人坐到了她身邊。
男人是個有著一頭金色短發(fā)的外國人,英氣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體,一雙湛藍(lán)色的眼眸閃爍著玩世不恭的光芒,嘴唇薄而性感,接近一百九的精壯身軀有著令人羨慕的完美比例。
他穿著一套米白色休閑服,交疊著雙腿,一只手?jǐn)R在桌子上支撐著下巴,一只手將手邊的橙汁往阮綿綿面前推了推,語氣懶散,“看你一副要?dú)庹说谋砬?,喝杯冰的降降火吧!?/p>
咦?她表現(xiàn)的有那么明顯嗎?明明自以為控制的很好來著!
阮綿綿狐疑的摸摸臉,感覺臉部肌膚一陣僵硬,又強(qiáng)作鎮(zhèn)定道,“我沒有生氣?!?/p>
“那你盯著臺上那兩人瞪個什么勁兒?”笑起來時嘴角歪歪的,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漣漪,有些痞痞的味道,他湊過來,灼熱的呼吸輕暖地拂上她的耳廓,慵懶的語調(diào)如同醇酒,“你應(yīng)該在吃他們的醋,讓我猜猜,莊波比那個女人你肯定不來電,你是在生阮景期的氣吧!”
被人戳穿心事,對方還是一個第一個見面的陌生人,阮綿綿頓時就火了,“這位先生,這好像不關(guān)你什么事?!?/p>
我說你這人怎么這么沒禮貌?你對所有第一次見面的女人都是這種口氣說話嗎?也是這么蓄意叵測人家的*,很好玩?
見她炸毛了,男人輕輕戳了一口手中的橙汁,賠笑道,“不好意思,如果打擾到你了我感到很抱歉,我只是很聽后臺那些女模特們吃味的在那里抱怨說阮景期今天帶了一個女伴過來,所以才特意過來看看?!?/p>
真是無聊透頂?shù)哪腥耍?/p>
阮綿綿掀掀眼皮子,拿起桌上的橙汁輕啜兩口,“現(xiàn)在看到了,是不是很失望?”
“怎么會?”男人笑得肆意,又拿那一雙眸子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陣子,最終饒有深意的停在了她的胸前,“換做是我,我也會喜歡你這種類型,莊波比那種只能看看,嚼起來索然無味?!?/p>
理解到他話里的深意,阮綿綿趕緊捂胸,不過看待男人在說那句話時還刻意配上了嚼舌頭的聲音,阮綿綿有些忍俊不禁。
雖然知道那男人強(qiáng)調(diào)的重點(diǎn)是她的胸,但是被一個外國帥哥夸獎,她的自尊心還是得到了很大的滿足有木有!
她家三哥就該跟人家老外學(xué)學(xué),看看人家多識貨!一眼就看出莊處女不是什么好貨!
這使得阮綿綿很快就對識貨的外國人印象有所改觀,正好阮綿綿也無聊,兩人在那里便開始有一搭沒一搭閑聊起來。
正聊得開心,突然聽導(dǎo)演組那邊迸出一句,“阮景期,看著鏡頭!不要分神!”
當(dāng)阮綿綿看過去時,正好對上自家三哥吃味的眼神,那眼神兇惡的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上去做掉她身旁的男人。
阮綿綿怔了怔,還是低頭裝起了烏龜,開始埋頭喝橙汁不說話,那邊男人見她這副模樣,再看了看阮景期要?dú)⒘怂难凵?,饒有興趣一笑,用手指關(guān)節(jié)敲了敲桌子,“和阮景期鬧別扭了?”
阮綿綿抬起眼簾瞄他一眼,不說話。
沉默足以代表一切,男人笑得越發(fā)有深意,繼續(xù)說道:“我有法子讓你們和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