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疾馳而過,窗外的景色越來越翠綠,行人越來越少。
“這不是回酒店的方向?!?/p>
路漫漫看了齊修遠一眼,他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雙眼神采奕奕的,前面黑壓壓的路面仿佛都被他看出花來,一看就是滿腦子不正經(jīng)。
“酒店晚點回?!饼R修遠笑了笑道:“天氣不錯,出去浪一浪啊?!?/p>
十幾分鐘后,車子已經(jīng)到達郊區(qū),入眼是大片大片的樹木,齊修遠找了一個空曠的地方停了下來。
車上的燈光是橘色的,傾瀉在肌膚上帶著柔和的恬靜氣息。
“我真心覺得,昌平是個好地方?!?/p>
齊修遠看向路漫漫,她今天穿著淺灰色的針織開衫,里面是一件小吊帶,齊修遠的視線不自覺地就落在她的胸前。他傾過身,伸手往她胸前探去,熟練地解開了她的安全帶。
“你喜歡駕駛座還是副駕駛?”齊修遠的手指在她的鎖骨上游離著,帶著極強的暗示意義。
路漫漫想也沒想隨口說道:“駕駛座?!?/p>
齊修遠點了點頭,將方向盤用力地打向左邊,路漫漫的安全帶被解開了,由于慣性,她直接撲在了齊修遠的肩膀上。
齊修遠輕輕笑了一聲,順勢就把路漫漫拽進懷里。在路漫漫開口之前,齊修遠先一步吻上她的唇,這樣狹小的空間里,感官被放大,彼此之間的氣息異常濃烈。
久違的氣息,久違的氛圍。接下來就是按照本能行事。
齊修遠左手環(huán)住她的腰,右手按在她的后腦勺上,靈巧的舌頭撬開她的牙齒,長驅(qū)直入,肆意游離,唇間溢出的深重的呼吸在緊閉的車內(nèi)格外清晰。
他的吻很具有侵略性,直到感覺到路漫漫的回應,齊修遠才溫和起來,原本按在她后腦勺上的手也開始調(diào)節(jié)座椅。
他的后背靠在座椅上,路漫漫趴在他身上,這樣的角度,她胸前的風景一覽無余。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軟軟的身子緊貼著他的胸膛,整個人隨著他一起緩緩往下。
路漫漫開始是側(cè)坐在他的腿上,躺下后齊修遠扶著她的腰往身上帶。他拍了拍她的臀部,嘴唇移到她的她耳邊,輕聲蠱惑道:“乖,腿分開?!?/p>
路漫漫半直起腰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輕哼一聲道:“來,唱征服?!?/p>
“你打算用哪里征服我?”齊修遠伸手從她的吊帶探進去,隔著內(nèi)衣不輕不重地捏了捏道:“是這?”
“殺雞焉用牛刀?”路漫漫跨坐在他身上,捏著他的下巴道:“給本宮笑一個。”
就這幾句話的功夫,齊修遠已經(jīng)把她的針織衫連著吊帶都給脫了下來,聽到路漫漫的話后朝她露出一個得逞的壞笑。
他的臉上已經(jīng)染了幾分情動,眼睛里涌動的炙熱能把人融化,嘴唇上沾染的唇彩更添了幾分旖旎。
路漫漫的食指在他唇邊按了按:“小白臉?!?/p>
齊修遠咬著她的手指,輕笑著說道:“女王陛下賞口飯吃?!?/p>
路漫漫今天穿了一條緊身牛仔褲,勾勒出渾圓的臀部與完美的腿部線條,脫起來卻讓齊修遠費了好一番力氣。
“選了駕駛座就要有所表示?!饼R修遠咬著她的耳朵說道。
“好說。”
路漫漫果然沒有食言,快速地幫他脫得一干二凈后,她跪趴在他的兩側(cè),慢慢地坐了上來。然而好景不長,緩慢地上下律動了幾下后,路漫漫就趴在他胸前喘著氣。
“女王陛下還要多鍛煉。”齊修遠扶著她的臀部動了起來。
夜已經(jīng)很深了,月亮躲進云層里,樹林里傳來幾聲鳥叫,躲在樹下的車子也慢慢地平靜下來。路漫漫半瞇著眼睛被齊修遠摟在懷里,車窗上氤氳著一層霧氣。
懷里的人呼吸綿長,身軀溫軟,齊修遠靜靜的看著她,突然很想就這么摟著她直到地老天荒。
路漫漫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在酒店了,天微微亮,齊修遠坐在床邊神色復雜地看著窗外,手里的紙張被他拽得變了形。
路漫漫直起身子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文件:“看完了?”
“嗯?!饼R修遠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文件又翻來覆去掃了一遍。
“上網(wǎng)查了?”路漫漫看著他的眼睛,好一會才問道:“不會一夜沒睡吧?”
“瞇了一會?!饼R修遠將文件放在床頭柜上,眼神依舊有些飄忽,似乎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
“你之前也懷疑過吧?”路漫漫輕輕嘆了一口氣:“孩子的血型你也是知道的?!?/p>
“對不起?!饼R修遠把她摟進懷里,親子鑒定和血型這兩件事情太過于沉重,他也一直找不出破綻。雖然之后路漫漫的種種表現(xiàn),讓他選擇相信她,但是始終不像現(xiàn)在這般,擁有水落石出后的暢快與輕松。
“親子鑒定的時候我確實動搖過,雖然后來也覺得疑點很多。”真相大白后,再說起之前的過往就變得容易起來,那些難以啟齒的念頭也終于可以坦白了:“寶寶出生那天,要緊急輸血,醫(yī)生說寶寶是o型血的時候,我真的想把醫(yī)院燒了?!?/p>
“嵌合體?!甭仿凰麚У糜行┚o:“明明是你的錯,怪胎一個,結(jié)果卻是我倒霉?!?/p>
“對不起。”齊修遠輕輕撫著她的頭頂:“謝你不嫌棄?!?/p>
“就當為民除害了?!?/p>
齊修遠捧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眼睛足足有半分鐘都沒有眨過。
“你干嘛?”路漫漫一臉狐疑地看著他:“神經(jīng)兮兮的?!?/p>
“突然想到一件事情?!?/p>
“什么?”
齊修遠輕輕笑了一下:“如果不是方家和齊家這筆爛賬,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緣分。”
“那沒戲?!甭仿Z氣篤定。
“這么狠?”齊修遠捏了捏她的腰道:“怎么就沒戲,我們說不定從小就認識了。”
“哦,那就更沒可能了?!?/p>
“為什么?”
路漫漫斜了他一眼道:“我真不想打擊你,你從小到大的錄像我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你小時候可真愛哭啊,動不動就哭,剪個頭發(fā)要哭,棒棒糖掉了也能哭。方妙言和我說,要和你做……好朋友的時候,我真的很嫌棄啊?!?/p>
“……”
齊修遠在她臉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道:“讓你胡說。”
“還真沒有。”路漫漫撥了撥他的頭發(fā)道:“你知道嗎?你還穿過裙子,小碎花的,袖口有蕾絲……”
齊修遠抽了一口氣,把她壓在身下:“越說越離譜了。”
“別急別急。”路漫漫輕輕拍了拍他的胸口,狀似安慰地說道:“突然有一天你突然就不哭鼻子了,整得像個小大人似的,有一天家里來了玩伴,不小心摔了一跤哭得可憐兮兮的,你還嫌人家哭得丑。說實話,人家比你哭得文雅多了?!?/p>
“記得這么清楚。”齊修遠貼著她的耳朵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看上我了?來,老實交代,什么時候春心萌動的?”
路漫漫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的鎖骨:“想知道?”
“嗯。”齊修遠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簡單?!甭仿⑽惨敉系梅滞饩d長:“先把衣服脫了?!?/p>
齊修遠二話不說,立馬把睡衣連著內(nèi)褲脫得一干二凈。
路漫漫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再把你的小裙子穿上,小碎花的,袖口有蕾絲。”
齊修遠忍不住笑出聲來,在她的臀上狠狠拍了一下。
倆人這次在昌平故地重游了一番,趙山湖在昌平的消息格外靈通,聽到消息后約倆人吃飯。
飯桌上,趙山湖幾次提起與齊氏的合作計劃,齊修遠都興致缺缺,要么幾句話敷衍了事,要么干脆岔開話題。
到底是不甘心,臨別之前,趙山湖又提了一次,措辭也比之前直白了許多。齊修遠笑了一下,摟著路漫漫道:“趙總,齊氏的事情我真的不管了,我現(xiàn)在就專心給我們家路總當助理?!?/p>
趙山湖一臉怨念的看著路漫漫,嘆了一口氣后只能作罷。
回去的路上,路漫漫看了齊修遠好幾次,欲言又止頗為糾結(jié)。
“怎么了?”齊修遠輕笑了一聲:“和我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你真的不管齊氏了?”
“嗯。”齊修遠點了點頭。
“你爸媽愿意?”路漫漫有些詫異:“你是獨子啊?!?/p>
“你知道嗎?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做過親子鑒定?!饼R修遠自嘲地笑了一聲:“難為我爸,有苦難言,還得瞞著我和我媽。”
路漫漫愣了好一會才理清局面。旁觀者清,她覺得像史惠芬這種脾氣,哪有可能瞞下這么大一個秘密,一裝就是二十幾年?
“你信嗎?”路漫漫側(cè)身看向他:“你媽這性格,能干出這種事情?”
“不信,可是……”齊修遠苦笑了一下,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親子鑒定也不見得百分之百可靠?!甭仿P了揚眉道:“你忘了嵌合體嗎?”
齊修遠猛地轉(zhuǎn)過臉看向她:“這個概率也太小了吧?!?/p>
“和你媽成功騙過所有人相比,我還是寧愿相信這個概率極小的事情?!?/p>
之后的路上,齊修遠沒有再說話,路漫漫主動要求換到了駕駛座,她覺得齊修遠需要靜一下。
到家之后,齊修遠在陽臺上待了很久才進了房間。路漫漫正趴在床邊逗著寶寶,齊修遠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打完電話了?”
“嗯。”齊修遠點了點頭。
“說清楚了嗎?”路漫漫挪到了他的腿上,仰起頭看向他。
齊修遠摸著她的頭發(fā),語氣釋然了許多:“我爸不太愿意去,過了這么多年了,他的心態(tài)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他現(xiàn)在并不是那么在意到底是或者不是?!?/p>
路漫漫點了點頭道:“只要心里沒有芥蒂……”
“可是我堅持?!饼R修遠笑了笑道:“我相信我媽。”
他理解父親現(xiàn)在的心情,他也真真切切地體會過那種折磨。所以他也更希望父親能感受到那種撥開云霧、如釋重負后的輕松與暢快。
“所以,下周還要去一次昌平?!饼R修遠傾下身看向她:“陪我去好嗎?”
“當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