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子顏看著仿若間變了個人似的閨蜜只能在心里嘆氣,她緩緩地拿起手里的酒瓶子就對著嘴巴豪放喝開了,眉頭緊蹙。
好苦!
方雨歆悲傷的臉略微驚訝,她知道自己的好閨蜜是不會喝酒的,一向是滴酒不沾的,子顏對于酒精是過敏的,是過敏體質(zhì)。
“咕嚕咕?!比讨乜诓粩喾簽E的惡心涼子顏硬生生地把整瓶的酒給下肚了,臉頰瞬間爆紅得像是豬肝,燙得臉火燎火燎的暈乎。
雨歆,我能陪你的就是一起悲傷了,你痛我也痛。
“子顏!”方雨歆驚得立馬上前奪走了某人手里的酒瓶子,意識忽然就清醒了:“你瘋了啊,不會喝就不要逞強(qiáng),你是不要命了嗎?”她記得以前子顏就因?yàn)檫^敏不停地打針吃藥,花了很多的冤枉錢,連最喜愛的工作都放棄了。
閨蜜以前是美容師。
涼子顏感覺胃里是一陣的翻江倒海,頭暈得像是人在打陀螺。一陣陣的惡心感油然而生,她扭曲了臉龐半蹲在了地上,張著嘴巴表情很痛苦。
想吐又吐不出真的好折磨!
方雨歆立馬蹲下身拍打著女人的背部,她擰開一瓶礦泉水就往某人的嘴里灌去,眼里盡是歉意。她剛才不該傻傻看著好朋友猛灌酒的,她真的太遲鈍了,怎么能忘了子顏特殊體質(zhì)呢?
“天黑了,我們該回家了……”這時候手機(jī)鈴聲響了。
涼子顏早就暈暈乎乎的找不到東南西北了,胃里涌上的陣陣惡心感更是痛苦得想要死去,仿若是胸膛里有只無形的手死死抓著,酸澀頓時溢滿了口腔,有股東西像是要涌到喉嚨里,但想吐又吐不出,胃是陣陣翻滾。
“雨歆,我好難受怎么辦?!睕鲎宇佂纯嗟孟氚涯懼家鲁鰜砹?,眼淚就這樣毫無征兆地涌出了眼眶,濕了臉龐。
“子顏,你等等啊,我先接個電話,也不知道是誰找你?!狈接觎б恢皇址鲋鴵u搖欲墜的身子,一只手從某女人的包里翻出正狂奏曲的手機(jī),手指迅速地劃過屏幕。
“喂,子顏。”
方雨歆的腦袋有那么瞬間的空白,聽到這么低沉嘶啞的男音第一感覺這就是死黨的男朋友吧?她略微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很著急地說道:“你好,我不是子顏,我是她的朋友。請問你是她的男朋友嗎?她現(xiàn)在喝得酩酊大醉,你能過來幫忙送她回家嗎?”
奈何自己雖意識較清醒但頭是暈乎乎的,疼痛得像是要炸開了一樣的,若是這樣的糟糕狀態(tài)送閨蜜回家,難保倆個在回家的路上會不會出什么幺蛾子。
電話那頭的辰柯略微吃驚,喝醉了?二話不說他迅速地問清楚了具體位置然后風(fēng)塵仆仆地出門了。
街邊小吃攤位。
倆個腳步輕浮,身子?xùn)|倒西歪的女人光著腳丫子并排坐在路邊,頭靠著頭嘴里不知道在哼哼著什么。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倆人看在路人的眼里就是在耍酒瘋了!
“哈哈,子顏,我終于解脫了,我不再是愛情的奴隸了,我現(xiàn)在終于可以去追尋我想要的美好生活了!”
“你就別撒謊了,你明明心痛得要碎裂了還故作不在乎,你作死???”
方雨歆一陣肆意的狂笑:“別窺視我內(nèi)心的世界,這里……你怎么知道它痛不痛的,難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她指了指心臟的位置,笑得一臉苦澀,那淚水正肆無忌憚地流淌在臉上,悲傷絕望。
涼子顏冷哼了哼,腦袋左搖右晃地說道:“好歹跟你是好幾年的朋友了,我若是不了解你那真的是要****了!你就是過不了心里的那個坎,你覺得你找了個窮男人會被你家里的那些親戚朋友笑話,你會覺得這些年混得是有多差勁,你會感覺抬不起頭來顏面盡失,你感覺不能在你家人面前甚至認(rèn)識你的人面前揚(yáng)眉吐氣了!”
訝然。
“呵呵,子顏,還是你最了解我?!狈接觎Φ煤芷鄾觯蹨I風(fēng)干,在臉上留下一道道的淚痕。
胃還是翻江倒海的陣陣翻滾,但涼子顏還是忍住胸膛的惡心感幽幽說道:“不是我最了解你,而是我最了解自己!”
自己何不是這樣的境況呢?
方雨歆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然后腦袋輕輕地靠了過去,輕聲抽泣:“子顏,我真的被家里人給逼瘋了,我爸說要來這里把我領(lǐng)回去,他說我若是年前再不回去這輩子就不要再回家了!”
涼子顏的心抽了抽,仿若心空蕩蕩了,她看向了好友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輕輕地幫她拭去不斷滾落的液體,說道:“雨歆,別哭了,你要想好了,自己的人生自己決定,我不能給你任何干擾性的建議,我只想說遵循你心底的聲音,是留是走我們都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雨歆,其實(shí)我是有多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邊。
一團(tuán)很大的陰影就這樣壓了下來,兩張滿臉淚痕的臉齊齊抬頭,只見一個身材比較堅(jiān)實(shí),臉黑黝黝的男人站在倆人的面前。
“涼子顏,我們該回家了?!背娇碌统恋穆曇粜M惑耳膜,他深邃的眸子讓人捉摸不定,無法猜透。
方雨歆怔怔地看了男人一眼,然后對著身旁的女人驚訝出聲:“看啊子顏,你的黑馬王子來接你回城堡了,真好!”
這就是閨蜜的男朋友?。?/p>
涼子顏踉蹌著站了起來,臉色漲紅滿嘴的酒氣,她嘿嘿傻笑:“辰柯,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男人上前二話不說就扛起女人,像是抗大米一樣的抗在了肩膀,然后瞥了眼滿臉驚愕表情的方雨歆說道:“那誰,你自己一個人回家吧,她我就帶走了!”說完就頭也不回地留給對方一個遠(yuǎn)去的背影,好瀟灑。
某女呆若木雞。
路上。
“喂,辰柯,挖煤炭的,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啦!”大街上眾目睽睽下就這樣被一路扛著多少是很難堪的一件事,即便是神智有點(diǎn)迷糊的涼子顏還是知道羞恥的,她在某男的后背又撓又抓的活脫脫蠻橫“野貓”。
“給我安靜點(diǎn),不然我把你摔在大馬路中間讓車子從你身上軋過去變?nèi)忉u!”辰柯的眉宇微微輕皺,忽然感到一絲的厭煩。
女人,還是聽話點(diǎn)好。
這時候忽然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沖擊了涼子顏的腦袋,胸膛里有股難忍的液體要從喉嚨里瘋涌溢出,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有股難聞的氣體散發(fā)了開來,然后就看見某男的后背早已濕了一片,污穢物吐了他一身。
某男的脊背瞬間僵硬。
“對不起?!敝宦牶蟊硞鱽肀任米舆€要孱弱的聲音,很輕。
辰柯的臉色有那么幾秒的鐵青,但隨后立馬恢復(fù)了正常,他淡淡地飄來一句話:“涼子顏,我對你這樣的女漢紙真的束手無策了,你喝得爛醉如泥的還是個女人嗎?是女人嗎?”說完深深嘆了口氣繼續(xù)背著不吭聲的女人往前走了,其實(shí)他對于她大大咧咧的豪放性格有點(diǎn)難以接受,他需要時間的適應(yīng)。
“涼子顏,你家在幾樓?”到了某棟樓下男人柔柔地問道,但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此時的涼子顏已經(jīng)昏睡過去,沉得像頭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