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子顏舒心一笑:“師傅,你多心了,他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會騙我的?!?/p>
她相信他,義無反顧。
任超立還能說什么,他默默地走在了女人的前面,面帶苦澀,那雙動人的眼眸里盡是凄涼一片,失去了以往的璀璨光芒。
呵,子顏,明天過后我會學著忘記你,下輩子,下輩子我一定不要做你師傅了。
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但淚水還是在風中干涸了,悄無聲息。
烈日高空,兩道身影一前一后漸漸遠去,尤其那欣長的脊背顯得很是落寞。
車上。
涼子顏的心情一直很低落,自辰柯莫名其妙離去她心里仿若壓了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透也透不過氣。她的腦海里在猜測著諸多可能因素,忽然想起在辰柯的空間里都是一些旅游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笑得很迷人。
那么拍照的那人是……
女人驀然睜大了眼,心里像是針刺了一下,聯(lián)想剛才辰柯怪異的呆滯和漠然離開忽然恍然大悟了。也許,也許拍照讓他想起了往事,和那女人的往事!
心里翻起了萬千巨浪。
涼子顏頓感身心一陣疲倦,在這場愛情里面感覺自己是在一廂情愿甘當傻子。呵,辰柯,你究竟什么時候才能從陰影里走出來,究竟什么時候才能忘了那個女人?究竟什么時候才能讓我感到你是真的愛我?
累,除了累還是累。
閉眼休憩。
“徒兒,怎么了,身體不舒服?”任超立關切的眼神投射了過來,他發(fā)現(xiàn)女人的臉色很僵硬,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
涼子顏搖了搖頭,眼眶里的淚水在輕輕滾動,但她忍住不睜開眼睛,她怕師傅看到自己的脆弱,她不愿承認自己是快要哭了,喃喃說道:“我是累了,我休息會就好了,記得到的時候叫我?!闭f完腦袋就偏向了車窗,鼻尖酸澀不已。
辰柯,我該如何繼續(xù)愛你?
任超立沉默不語了,俊臉滿是無奈,深邃亮如星辰的眸子溢滿了不舍和疼惜,他從她落寞的表情中看到了難過,看到了她對那個男人的一往情深,看到了讓自己心碎的結果。
她愛他,很愛吧。
車子一路行駛,氣氛凝固。
涼子顏昏昏沉沉的竟然也就睡著了,而身旁的男人把肩膀輕輕地靠了過去,看著熟睡的臉龐眼里盡是一片柔光,嘴角微微帶笑。
徒兒,若時間停止該有多好。
任超立接著拿過女人手里握著的手機,然后輕觸屏幕打開電話薄,在里面找到了“辰柯”二字,微微猶豫了下但還是按了撥通鍵。
“嘟嘟嘟……”
“喂?!彪娫捘穷^傳來慵懶毫無精神的語調,聽上去很累。
任超立冷冷說道:“把你的女人接回去,她睡著了?!?/p>
對方明顯是一愣,過了半餉才緩緩吐了一個字,聽上去好像很不情愿漠不關心的口氣,多簡單敷衍的回答:“哦?!?/p>
任超立迅速掛斷了電話,從心底里就厭惡這個男人,這個一點都沒有責任感的渣男!
車子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任超立輕輕地抱著女人下車了,而在外等候的某男一臉的陰霾籠罩,看著別的男人抱著自己的女人,渾身都不舒服!
“好了,交給我吧,你可以滾了?!背娇旅鏌o表情地說道,然后雙手把熟睡的人兒攬到了自己的懷里,眼神復雜地看了看面前長相妖孽的美男,鄙夷地勾唇諷刺:“我說任超立,你挺正人君子的么,你怎么不趁她睡著了帶去你住的賓館呢,你不是喜歡她嗎,剛好可以趁虛而入得到你想要的。”
懷里的女人睫毛微微動了動,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其實她已經醒了。
任超立氣得炸肺,他反擊道:“辰柯,別以為誰都跟你似的那么人渣,人面獸心的。請你說話嘴巴放干凈點,若不是子顏對你是真心的,我真想把你們倆拆散,你不適合她,你也不配跟她在一起!”
辰柯不怒反笑:“哦?我不配?那你配?”
“甩你幾條街綽綽有余?!比纬⒁а狼旋X。
“呵,那你怎么就沒有跟她在一起,不是說曾經還朝夕相處了好久,子顏為什么沒有愛上你?”辰柯冷冷諷刺道,眼里盛滿了譏笑。
這男人不到黃河心不死,非要自己戳他痛處才行。
任超立啞口無言,眼神黯淡了下去。真相那就是,子顏從來只當自己是師傅,這一點不會改變。
“呵,怎么不說話了?你這樣默默暗戀有神馬意思?你有膽就當面告訴她啊,告訴她你喜歡她!”辰柯字字帶刺,眼神憐憫,像是在看一個可憐蟲。
哼,任超立,你注定是單相思!
任超立大吼:“混蛋,你不要再傷害她了,你若還有點良知的話,就去禍害別的女人,不要讓她對你掏心掏肺的,你根本就不配!”
可惡的渣男,老是戳他軟肋。
假寐的涼子顏渾身一顫,心中大驚。師傅在說什么,辰柯在禍害自己?還有……師傅他喜歡自己嗎?天啊,她懷疑自己耳朵所聽到的,這都不是真的!
辰柯異樣的眼神往懷里的人兒掃了一眼,若有所思。
她醒了?
“子顏?!庇谑浅娇螺p聲喚了一聲。
任超立頓時也緊張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熟睡的女人。
只見涼子顏紋絲不動,呼吸勻稱。
倆個男人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辰柯對著眼前男人冷聲說道:“你可以走了,明天盡早啟程,我不希望子顏去送你,你怎么來的就怎么滾吧。”說完快速攔下了一輛的士,然后抱著女人坐了進去,無情地關上了車門,把外面那張顯得很落寞的俊臉擋在車外了。
車開了,那道留戀且不舍的目光一直追隨到車子看不到蹤影,心里空蕩蕩的像是被挖空了五臟六腑,好難過。
子顏,再見了。
辰柯的住所。
假裝熟睡的涼子顏是被辰柯抱上樓的,這是一棟比較簡樸的小別墅,裝修不奢華很素雅,別墅里無任何人。接著辰柯把懷里的女人輕輕地放到了床上,然后拉過一旁的椅子默默地坐著,靜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
這女人,長得并不好看,但真的是很善良,忽然有種于心不忍的感覺,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有點殘忍了,他起身走了出去。
辰柯剛從樓梯走下去,然后就看到自己的鐵哥們——劉勇走了進來,一進來就咋咋呼呼的,一屁股蹲坐在了沙發(fā)上。
“呀,辰柯,今天咋那么空閑在家里啊,大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啊!”劉勇端起茶幾上的茶就“咕嚕咕嚕”喝了起來,外面的天氣熱得人都要暈菜了,口干舌燥的。
辰柯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我怎么就不能在家里了,我是典型的宅男好不好,哪像你到處沾花惹草的還一無所獲,大夏天的在外面亂跑也不怕曬死?!?/p>
劉勇鄙夷地掃了對方一眼,不滿地反駁道:“我就是在烈日下狂曬也沒你這么黑的,黑不隆冬的像德芙巧克力。我沾花惹草怎么了,總比你孤苦伶仃一個人好吧,這么大歲數了也沒找個女朋友相伴,可別孤苦終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