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順口成章。
涼子顏尷尬地看了男人一眼,心里既感覺松了一口氣但又很悲哀,什么時候自己的工作是難以啟齒的,需要這樣的謊言來掩蓋自身的低人一等,她真的活得很失敗,連份像樣的工作都沒有。
在座的男男女女也知道了未來嫂子的一些情況了,其中一男的立馬就站起身舉著手里的酒杯說道:“來,大家都敬嫂子一杯,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祝愿哥哥和嫂子早日成婚,我們早日喝喜酒!”
涼子顏的臉更紅了。
“來,干杯!”面容清秀的女生也大聲說道,笑得很陽光明媚,露出了可愛的小虎牙。
真好,哥哥終于走出了陰影,他的身邊現(xiàn)在有了別的女人。那誰,也只能是哥哥生命中的一段小插曲了,哥哥會幸福的。
于是大家全都站了起來,舉著酒杯氣氛嗨皮。
涼子顏笑得很是牽強,拘謹?shù)貌桓叶嗾f一句話,生怕說的不好丟了自己的臉,也讓辰柯失了面子。
就這樣,一頓飯在女人忐忑不安的心情下落幕了,散席的時候有人提出要去棋牌室打麻將,結果遭到了辰柯的無情拒絕。
“嫂子,我們?nèi)ハ惨幌掳?,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那帥哥男人立馬轉(zhuǎn)移了目標,只要把嫂子搞定了,那哥哥自然也會同意的。
涼子顏愣了一下,猶豫了會只能尷尬地說了一個“好”字,若是拒絕很不好意思的,好好的別掃了大家的興致,這樣也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辰柯立馬問道:“子顏,你會打麻將?”雖說是問的語氣,可是表情卻很僵硬不情愿,好像很反感“打麻將”這樣的娛樂消遣,貌似很排斥。
“恩,我會打?!睕鲎宇佪p輕說道,看不懂男人臉上變幻莫測的抑郁表情,呆呆地實話實說了。
她不知道的是,辰柯最忌諱的就是打麻將了,因為他的前任就是個十足的麻將控,若是不打麻將渾身會不舒服。自從分手以后,麻將也就成了男人心里的一道隱形障礙,能不接觸就不接觸,他會很反感。
“我怎么不知道你會打麻將,你不會的,別騙我了,我們還是回去吧?!背娇铝ⅠR面無表情地否定,臉上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很陰暗了。
他,真的不愿意觸碰以往的記憶,那段讓自己身心俱裂的愛情,還有那個讓自己愛得死去活來的女人。
涼子顏立馬說道:“我會打,誰說我不會打。”
可笑,自己可是從小耳濡目染的,打麻將的技術還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贏錢的幾率還是挺大的,這不是在吹牛。
“那就好,我們玩幾圈吧,哥哥也就不要拒絕了,嫂子說不定是高手呢,我們幾個也難得聚在一起?!睅浉缒腥藵M臉笑容,立馬招呼其他幾個兄弟姐妹看看哪家的棋牌室比較好,他們選擇近一點的一家,省得東走西走的浪費時間。
于是幾人忙活開了,全都打開手機開始搜索,網(wǎng)上的信息一覽無余。最后大家選定了一家某某路的棋牌室,價格也合理。
棋盤室。
“來,嫂子,我們玩得不要太大,就一般點的好了,就十元起步價如何?”帥哥男人一氣呵成,一看就知道是經(jīng)常打麻將的,今天玩的數(shù)字還是挺小兒科的。
涼子顏木訥地點了點頭,現(xiàn)在腦子是一片的空白。
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突然很緊張,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打麻將了,若是運氣不好輸起來也是不小的一個數(shù)目,記得自己錢包里貌似沒有多少張毛爺爺,怕是要掏空了。
于是,一場賭局開始。
只見辰柯黑沉著臉站在女人的后面,到最后看著女人不斷地輸錢再輸錢,那臉上的表情真的無法言喻,黑得像是要狂風暴雨了。
“你讓開,我來!”終于男人忍不住了,替換掉了女人的位置,實在看不下去了。
而涼子顏一臉的欲哭無淚,輸慘了!
又一輪的“廝殺”正式上演。
最后的最后,男人幫女人贏回了不少錢,但最終的結果還是輸了好幾百,但至少沒有輸?shù)玫粞澴印?/p>
就這樣,在大家都哈氣連連的疲倦中一場聚會就此結束,大家各自回各自的窩了。
涼子顏隨著辰柯去了他的家,倆人一路上沉默不語,心思寫在各自的臉上,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
一到家,辰柯先質(zhì)問了:“蠢女人,明明不會打麻將為什么還非要逞強,輸錢很好玩嗎?”臉色很不爽,心情糟糕到了極點,煩透了。
涼子顏頓時感到很委屈,眼淚在眼眶里打圈圈,反駁道:“我不也是為了能和你的兄弟姐妹融成一團嗎,若我拒絕會掃了大家的興致,這樣做真的好嗎?”
“我不喜歡打麻將,一點都不喜歡!”辰柯煩躁地點燃了一根煙,然后皺著眉頭吐著煙圈,臉上滿是陰霾籠罩。
該死的女人,不聽他的話!
“大哥,你很介意輸贏?”涼子顏眼睛紅紅的,莫名其妙被訓斥忍不住想掉眼淚,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男人了,導致他火藥味那么濃的。
辰柯不耐煩地一口否定:“輸了就輸了有啥好斤斤計較的,我就是討厭女人賭博,特別是打麻將!”
深惡痛絕。
涼子顏軟弱得終于淚崩了,抽噎著說道:“大哥,今天純屬娛樂的消遣,你的兄弟姐妹想玩幾圈我不忍心拒絕,再說我也沒有輸太多的錢,你何必要那么在意呢?”
實在不懂某男的歇斯底里,這是為何。
辰柯煩躁地點燃了第二根煙,臉色依舊烏云密布,他的語氣特冰涼,讓人渾身一顫:“涼子顏,我不會再說第二遍,你以后不許給我打麻將,連手指頭都不能給我碰一下!”
“為什么?”涼子顏呆呆地問道,真的很不理解男人突然的暴躁脾氣,像是吃錯了藥。
“我說了我討厭打麻將,你是聽不懂人話嗎?”辰柯終于還是發(fā)火了,他惡狠狠地瞪著一臉無辜的女人,像是窮兇極惡的猛獸,張著大嘴露出血淋淋的獠牙,異??膳陋b獰。
涼子顏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身子抵在了墻壁上,兩眼瞪得大大的,呼吸緊促。
他這是怎么了?
“大哥,你好可怕!”涼子顏竊竊出聲,眼前的男人最近變得喜怒無常了,像極了突然發(fā)作的神經(jīng)病。
辰柯滿臉都是不爽的表情,手指間夾著第五根剛點燃的煙,緩緩送到唇邊輕抿了一口然后說道:“別試圖挑戰(zhàn)我的忍耐力,我也是為你好,打麻將這種賭博不適合你,我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有這樣的惡習!”
麻將,眼中釘肉中刺。
涼子顏努力吸了吸鼻子,乖巧地說了一個字:“好?!?/p>
辰柯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很多,接著面無表情地說道:“趕緊洗洗睡吧,今天也累了?!闭f完踱著步子走到了外面的陽臺,憂傷的眸子頓時隱沒在了黑暗里,唯有手里的微弱亮光滅了又亮,亮了又滅。
滿地的煙蒂,化不開的傷痛。
涼子顏很聽話地去了浴室,接著一陣嘩啦啦的水聲以后眼淚頓時磅礴大雨般滑落,忽然感覺愛得好累,好像一直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她唱的是獨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