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玉瀅順手把手腕上的表取下來扔給那個當?shù)厝?,匆匆說道:“這表夠你買幾十艘快艇了。”
當?shù)厝撕傻啬闷鸨韺χ柟庹湛?,紀玉瀅急了:“給你一秒鐘的時間考慮,否則把表還給我?!?/p>
當?shù)厝讼露Q心地點點頭:“OK?!?/p>
等顧城趕到,快艇已經(jīng)乘風破浪而去。
他臉色灰敗,不甘心地咬了咬牙:“你們休想就這么跑掉?!?/p>
從衣兜里掏出手機,他快速撥出一竄號碼。
紀玉瀅站在快艇后面,遠遠地朝他甩了個中指:“人渣。”
她們的快艇離郝銘他們越來越近,兩幫人仍然在游艇上激戰(zhàn),勢均力敵,一時勝負難分。
“時間長了,郝銘他們肯定要吃虧?!奔o玉瀅微微蹙眉,對正在開快艇的當?shù)厝苏f:“你是男的嗓門大,等下快艇停了你就朝那邊喊話,讓我們的人上你的快艇?!?/p>
“OK?!?/p>
相隔七八米遠的距離,紀玉瀅喊停了。她生怕這艘快艇也被那幫人搶占了,到時候根本別想脫身。
“喂,讓你喊的那個人叫郝銘?!?/p>
“他叫王戩?!?/p>
“你喊廖淮安這個名字。”
等幾個女人七嘴八舌地說完,當?shù)厝擞秒p手攏成喇叭狀,大聲喊道:“郝銘、王戩、廖淮安,快上這艘快艇,你們的女人在等你們。”
三個女人也聲嘶力竭地喊著男人的名字:
“郝銘!”
“廖淮安!”
“王戩!”
三條人影陸續(xù)跳進海里,奮力朝這邊游過來。伊萬斷后,一塊長木條舞得虎虎生風,十幾個人一時竟然無法近身。
“快!快把快艇開過去。”紀玉瀅沖當?shù)厝舜舐暫暗馈?/p>
快艇的馬達聲“突突突”地響起,當?shù)厝搜杆賹⒖焱ч_了過去。
幾個濕漉漉的男人先后爬上了快艇,郝銘趕開當?shù)厝耍约簛眈{駛。
紀玉瀅對他真是刮目相看,她沒有想到郝銘竟然會拳擊,而且拳腳功夫還相當厲害,這會子又在開快艇。
認識三年,同居數(shù)晚,他還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郝銘將快艇開到游艇后面,大聲招呼伊萬快上來。
伊萬掄了一圈長木條,一舉撂倒了三四個人。他并不戀戰(zhàn),且戰(zhàn)且退,退到船尾后一躍跳上了快艇。
郝銘立即將快艇開走,那幫人開著游艇在后面追,不一會兒就被遠遠地甩開了一段距離。
眾人紛紛松了一口氣。紀玉瀅心神稍定,這才發(fā)現(xiàn)幾個男人的身上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
郝銘只是嘴角擦破點皮,廖淮安的右眼眶烏青像是熊貓眼。最慘的是王戩,鼻子破了不說,后腰受傷嚴重,一片觸目的青紫。
他捂住腰,臉色白得像張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關(guān)柔輕撫他的后背安撫他,一雙眼睛紅得像兔子,咬住嘴唇默默流淚。
大家多少有點兒劫后余生的欣慰,廖淮安的情緒最高,還不依不饒地打趣王戩:“回去趕緊去醫(yī)院檢查一下你的腰,你的腰要是有問題了,你這男人當?shù)靡矝]勁兒了?!?/p>
“去你的,你的腰才有問題?!蓖鯌毂凰麣庑α恕?/p>
“好像有快艇追過來了。”伊萬拿著望遠鏡朝后面看。
紀玉瀅一激靈,跳起來搶過望遠鏡朝鏡頭里看。
幾公里外,果然有好幾艘快艇朝他們的方向開來,最前面7;150838099433546的一艘快艇上坐著顧城,他手里拿了副高倍望遠鏡,正朝他們看過來。
“MD!這家伙動作真快,又去哪兒糾集了一幫人。”廖淮安罵道。
“郝銘,你開快點,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了?!?/p>
“他們的快艇是美國貨,速度比我這艘快艇快得多?!碑?shù)厝苏f。
“老板,現(xiàn)在怎么辦?”伊萬問。
“你們抓好扶手?!焙裸懞啙嵉卣f完,一鼓作氣將油門踩到底。
呼呼的風聲在耳邊響起,快艇尾部巨浪滔天,幾個人全被飛濺的海水澆濕。
“你把這艘快艇開得再快也沒有用,速度比不上那些美國貨的。”當?shù)厝舜舐曊f。
“你說怎么辦?”郝銘問。
難道坐以待斃?等著被人抓住扔到公海里去喂魚?
大家面面相覷,臉色都很難看。
“這附近有個海島,很少人知道,要不把快艇開過去,看能不能甩掉他們?!碑?shù)厝颂嶙h說。
現(xiàn)在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郝銘當機立斷,點了點頭:“行!就照你說的辦?!?/p>
當?shù)厝藢@片海域相當熟悉,他替換郝銘開快艇后,在茫茫大海上轉(zhuǎn)來拐去,很快甩掉了顧城的快艇隊。
紀玉瀅頭暈得不行,雙手扒在船舷上吐得昏天黑地。
郝銘摟住她輕拍她的背,問道:“你沒事吧?”
她虛弱地朝他笑了笑:“吐了好多了。”
他將她圈進懷里,臉挨著她的黑發(fā),兩個人靜靜依偎著半天沒說話。
這兩天發(fā)生的一切是紀玉瀅活了二十二年從未經(jīng)歷過的,驚險而刺激。她不后悔來A國這一趟,因為她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離他如此之近。
當?shù)厝税芽焱T诹艘粋€海島邊,島上種植了很多的果樹,海邊還有一棟棟的木頭房子。遠遠看去,丘陵似的小山坡上還有一間間的商店。隨處可見,三三兩兩結(jié)伴而行的游客。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還以為會是一個無人的荒島呢。
當?shù)厝藴蕚浠爻塘耍粋€勁兒地保證:“我發(fā)誓什么也不會對那幫人說,我去我岳母家里躲幾天?!?/p>
他離開后,郝銘疑惑地問:“你們給了他什么好處?”
“我把我的手表給他了?!奔o玉瀅說。
伊萬聽到這話,拔腿就要去追那個當?shù)厝恕?/p>
郝銘制止了他:“這關(guān)鍵時候……隨他去吧,以后總有機會拿回來?!?/p>
“老板……”
“別再說了?!焙裸懙谋砬榈?,看不出喜怒。
紀玉瀅忽然感到心虛,她又覺得自己沒做錯,在生死緊要的關(guān)頭,一塊表算什么?
這海島雖好,可吃飯要錢,住宿要錢,買東西也要錢。大家的行李和包全都落在游艇上了,這可怎么辦才好?
幸虧伊萬的衣兜里還揣了幾千美金,應(yīng)付一天一夜應(yīng)該問題不大。
剛才聽那當?shù)厝苏f過,這海島是幾個韓國人買下的,現(xiàn)在還是試營業(yè)階段,所以知道的人極少。
當下最重要的就是處理傷口,買藥,接下去才是溫飽和住宿問題。所幸,這小島上居然有一間小小的醫(yī)務(wù)室。
這島上的東西奇貴,處理完幾個男人的傷,又購買了必須的抗生素類藥品,幾千美金就去了一半了。
剩下的錢只能省著花,幾個人去了島上唯一的一家服裝店,大家只撿便宜的買,當務(wù)之急,是把濕衣服換下來,免得著涼生病。
紀玉瀅挑了件長及腳踝的印花長裙,除了腰圍松垮垮的,其他倒還湊合。她換好衣服走出試衣間,看到郝銘的那一瞬間忍不住爆笑出聲。
金主大人穿了一套當?shù)厝说拇植家路?,顯然是極不合身,又短又小,咋一看上去就像舞臺上的小丑。
“再笑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咬牙切齒。
紀玉瀅拼命憋住笑,從衣架上取下一套相比之下較寬松的衣服走過去。
“試試這套吧,應(yīng)該比你身上的合身?!?/p>
他眼巴巴地看了眼,搖了搖頭:“算了,我身上這套在打特價,便宜?!?/p>
其他人的衣服也不合適。伊萬為了省錢,干脆只買了背心短褲。
唉,非常時期,大家都將就一下吧。
晚上住在海邊的小木屋里。他們要的這四間房,因為價格最便宜,所以每間都緊挨在一起,連隔壁房間里翻個身都能聽見。
廖淮安和小模特安琪在做、愛,動靜大的把木板床搖的“吱嘎”“吱嘎”作響,安琪的叫、床聲仰揚頓挫,高低起伏,還“老公”“老公”地叫喚個不停。
紀玉瀅面紅耳赤,心跳如雷,扯了被子蒙住臉。
“是不是想了?”郝銘的手伸進被子里去摸她的翹、臀。
“不要……討厭……”紀玉瀅躲躲閃閃,在被子下面扭動得像一只毛毛蟲。
“來嘛……你也叫兩聲給他們聽聽。”郝銘隔著被子壓在她身上。
“不行……伊萬就住在隔壁?!?/p>
“怕什么。”他探手去摸她的胸,又扯下被子吻住她的唇。
紀玉瀅被他纏得沒有辦法,只得由著他胡作非為。
他剝掉她的長裙,從她漂亮的鎖骨一路吻下去,在她飽滿潔白的胸乳間停留了很久,愛不釋手地一遍遍撫摸她光潔的大腿,圓潤的翹、臀。
“你的屁股和腿比你的臉漂亮?!边@人……在床上什么話都能說出口。
“你平時喊我什么?”他又含糊地問。
她愣怔了一下,跟他這么久,好像并沒有很正式地喊過他。
初初跟他那會兒,她喊他“郝先生”,再后來就忽略了稱謂,偶爾鬧情緒的時候也會直呼他的大名。
像安琪喊廖淮安那樣喊他“老公”?她可喊不出口。
他已至極限,再不管她喊他什么了,抱著她去了窗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