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也是紀玉瀅向往的度假勝地,陽光、沙灘、一望無際的大海,低鳴盤旋的海鳥,穿著泳裝的膚色各異的人群……和心愛的人一起享受一個愜意的假期。
她曾站在旅游公司的宣傳海報前,幻想過郝銘有一天能帶她去夏威夷度假。
一個月后,郝銘真的會飛去夏威夷度假,只是陪在他身邊的人會是關(guān)婧,不是她。
報紙上的照片并不清晰,他微低著頭面容模糊,看不清他的表情,而他身邊的關(guān)婧笑靨如花,眉梢眼底蘊著喜氣。
唔……好事近了,實在是值得高興。
“有那么好看嗎?你看了不止十分鐘了。”關(guān)思睿一把抽掉她面前的報紙。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奔o玉瀅點評道。
“再是俊男美女也會審美疲憊,報紙雜志天天登,看都看膩了?!彼麚u頭笑道,將一個燉盅送到她面前,“喝點蟲草花膠湯補補,大半個月不見,你瘦了不少?!?/p>
“我正在減肥?!?/p>
“再減就成排骨了,你現(xiàn)在多少斤?有沒有110?”
“102?!?/p>
“太瘦了,臉上都沒有二兩肉,尖嘴猴腮的有什么好看?女孩子胖一點兒會更有福氣?!?/p>
被他這樣貶低紀玉瀅也不生氣,朝他淺淺一笑,“我覺得我很有福氣,關(guān)總裁撇下一大攤公事不理,一下飛機就跑來陪我吃飯?!?/p>
“這頓飯是你欠我的?!?/p>
她的笑容清淡,冷艷的鳳眸頓時柔和了許多,他心里一動,低聲問:“剛才說的是真心話?!?/p>
“我什么時候?qū)﹃P(guān)7;150838099433546總裁說過假話?”
“你最是狡猾,像只小狐貍?!彼此斑@頓飯我買單,記得你還欠我一頓?!?/p>
“說好的我請客?!?/p>
“你還清了,我下次怎好再有借口約你吃飯?”他笑容更深,“一直欠著吧,這樣我可以經(jīng)常約你出來,時常見到你?!?/p>
他說這話極其自然,像是對女人說慣了甜言蜜語,換作別的女人可能就心神搖蕩了。紀玉瀅很冷靜,她心里明白關(guān)思睿對她正新鮮著,男人嘛,總要吃到嘴里才肯甘心。
“訂婚宴是定在哪個酒店?”她開口問。
“你問的是關(guān)婧和郝銘的訂婚宴?”他挑眉笑道,“怕到時候來觀禮的記者太多,現(xiàn)在暫時保密?!?/p>
“對我還保密?”
“你是記者當(dāng)然對你保密?!庇中柕?,“又想上一次頭版頭條?”
她點頭,“你還會幫我的對不對?”
“地點就不告訴你了,到時我?guī)阋黄鹑?,被人問起……說你是我的什么人好呢?”他微微蹙眉,似在思考。
紀玉瀅知道他是故意的,便說:“說是朋友好了?!?/p>
“說是女朋友豈不更好?反正只是在人前演演戲,方便你到時候拍照嘛?!?/p>
她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他的訂婚宴她去湊什么熱鬧?前去見證他的幸福,還是讓自己徹底死心?
她很聰明地閉上嘴不說話,低下頭去喝湯。買單的時候她也沒有堅持,以后用的上關(guān)思睿的地方還很多,和他出來吃頓飯,她并不覺得為難。
圣誕節(jié)那天,紀玉瀅很早就起床了,精心挑選了參加訂婚宴的禮服,然后對著鏡子精心化妝。
她很久沒有這樣細心地打扮自己了,口紅涂了深玫瑰紅,自然色的粉底更顯得她的皮膚晶瑩剔透,撲了淡粉的腮紅,用薄粉蓋住眼瞼下的兩抹淡青色,鏡子里的美人兒立刻容光煥發(fā)起來。
一頭海藻般濃密的長發(fā)已經(jīng)及腰,她莫名其妙地想起一句話:待我長發(fā)及腰,你卻要和別人訂婚了。
這頭長發(fā)是為他而留,因為他最喜歡她長發(fā)飄飄的嫵媚樣子,特別是在兩人做、愛的激、情時分,她濃密的黑發(fā)披散在雪白的枕頭上,會令他更加情動,更加興奮。
她換上了深玫瑰紅的禮服,裙子的顏色和她的口紅很搭配,低胸,能看見她漂亮的鎖骨,迷人又不夸張的乳溝,她皮膚很白,穿上這禮服真的是太出眾了。
美艷不可方物,她紀玉瀅當(dāng)?shù)钠疬@六個字。
關(guān)思睿給她打來電話,問她在哪兒,他開車過來接。
她猶豫了,讓他開車到別墅區(qū)來接,似乎并不妥。如果開著郝銘送給她的超跑去參加他的訂婚宴,更為不妥。
“關(guān)先生,你在我工作的大廈門口等我吧?!彼S后把地名報給他。
“不方便去你家接你?”
“不太方便?!彼Φ?。
他并不勉強,“半小時后到你指定的地方去接你?!?/p>
“謝謝關(guān)先生?!?/p>
去衣帽間挑了件薄款的米色貂皮披風(fēng),她拎著手袋出了門。
關(guān)思睿見到她時眼睛亮了亮,調(diào)侃道:“今天的訂婚宴你怕是會搶去準新娘的風(fēng)頭?!?/p>
“怎么會?你妹妹是大明星,又是準新娘,她的風(fēng)頭誰能搶去?”
他親自為她拉開車門,很紳士地彎了彎腰,“請吧,紀小姐?!?/p>
紀玉瀅上車后,他細心地替她系好安全帶,卻并不急于開車,仍保持著剛才的姿勢,離她近在咫尺。
他呼吸的氣息噴在她嬌嫩的皮膚上,灼熱的目光放肆地在她粉臉上梭巡,最后停留在她嬌艷的唇瓣上。
紀玉瀅緊張得全身僵硬,他的嘴在她唇上輕輕碰了碰就退回了駕駛位。
她輕輕吁了一口氣,漸漸放松。
“放心,我不是急色的人,像紀小姐這樣的女子值得我為你花時間?!彼贿呴_車一邊說。
“也許有一天……關(guān)先生就不會這樣認為了。”
她是一個被金主包養(yǎng)的情婦,而且已經(jīng)升級成為小三兒,正經(jīng)男人都不會看得起她這樣的女人。
像關(guān)思睿這樣的天之驕子,商界名流,自然會有名門千金與他相匹配,對她短暫的興趣和一時的新鮮感很快會隨著時間而消弭。
“何以見得?”他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紀小姐,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p>
紀玉瀅的心一跳,“你了解我什么?”
“比如說你在哪家報社工作,你今年多大了,畢業(yè)于哪一所大學(xué),你喜歡吃什么……等等。”
紀玉瀅差點笑出聲,“關(guān)先生,你的確很了解我?!?/p>
大半個小時后,車停在鄰市一家新開業(yè)不久的五星級酒店門口,關(guān)思睿下車為她打開車門,殷勤地扶著她下車。
酒店的服務(wù)生過來替關(guān)思睿將車開去了停車場。
果然是全城矚目的訂婚宴,聽說連S市的市長都會親自來捧場。S市商界金融界的巨賈名流,娛樂圈的大腕們也會趕來現(xiàn)場參加。
想象中會撞見的一對準新人卻并不在現(xiàn)場,甚至連雙方的父母都沒有現(xiàn)身,她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才九點多鐘,難怪客人這么少,是她和關(guān)思睿來得太早。
進宴會廳后,關(guān)思睿領(lǐng)著她去了一個不顯眼的角落里坐下。
“這樣怕是不妥吧?你是關(guān)婧的哥哥,你不用替她張羅招呼客人嗎?”紀玉瀅不解地問。
“我這妹妹的母親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有她一個人足夠應(yīng)付這樣的場面了,我正好躲躲清閑?!?/p>
紀玉瀅記得關(guān)柔說過,關(guān)婧和關(guān)思睿名義上雖然是兄妹,其實并無血緣關(guān)系。
“你就不怕關(guān)婧和她的母親對你有意見?”
關(guān)思睿笑而不答,只揶揄道:“你挺操心我的家事,比我還緊張?!?/p>
“我只是好奇?!奔o玉瀅的臉微微紅了。
“以后有機會再慢慢告訴你,一下子全告訴你了,我對你還有什么神秘感?”他瞇起眼笑了笑。
宴會廳門口進來了一對中年男女和一個年輕時髦的女郎,紀玉瀅的臉色變了變,下意識低下頭去。
關(guān)思睿朝門口看去,看到了郝娟和她的父母。他心念一動,正要回避,郝娟已經(jīng)看見了他,嘴里喊著“思睿哥哥”欣喜萬分地走過來。
紀玉瀅懊惱,她應(yīng)該想到郝娟可能會來,像這樣盛大熱鬧的場面,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錯過?
避是避不開了,她一下子冷靜下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么好怕的?
郝娟已經(jīng)看到了她,毫不掩飾對她的憎惡和輕蔑。
“你怎么來了?”郝娟的下巴抬了抬。
“她是我的朋友,和我一起來的?!标P(guān)思睿說。
“思睿哥哥,你怎么和這種女人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她是誰?”
“她是誰不重要,我只知道她是我的朋友。”
郝娟被這話噎住了,心里氣得要命,她存心想羞辱紀玉瀅一番,又怕得罪了關(guān)思睿。
權(quán)衡之下,她覺得討得關(guān)思睿歡心更為重要,眼風(fēng)狠狠瞪了紀玉瀅一眼,臉上掛著笑容對關(guān)思睿說:“思睿哥哥,早上準備和你一起過來的,打你手機怎么不接???”
“可能在開車沒有聽見?!标P(guān)思睿是有意沒有接聽她的電話,依這位郝家二小姐的性情,讓他中途折回去接她也是有可能的。
郝娟噘了噘嘴,“思睿哥哥,你和我們坐主位去吧。”
宴會廳正前方有兩桌是專門留給準新人的直系親屬的。
“現(xiàn)在時間還早,你和伯父伯母先過去,一會兒我過來找你們。”關(guān)思睿委婉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