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思睿不解地看著她,似乎不太樂意。
“放心吧哥,我不會耽誤紀小姐太多時間的?!标P(guān)婧的俏臉露出一絲羞澀,“紀小姐很會打扮自己,我想請她幫我參考一下,待會兒穿哪套禮服比較合適?!?/p>
紀玉瀅本能地想拒絕,可看到郝銘透過來的警告眼神,她鬼使神差地說:“我非常愿意為關(guān)婧小姐效勞?!?/p>
關(guān)媽媽催促一句:“你們趕快上去換衣服吧,酒宴馬上就要開始了?!?/p>
“妹夫,需要我去幫你參考一下嗎?”關(guān)思睿聳聳肩。
“不用了?!焙裸懻f。
酒店的電梯很寬敞,紀玉瀅進去后自覺地縮在一個角落里,關(guān)婧挽著郝銘的胳膊,笑得春風(fēng)得意,“紀小姐,我哥帶你來參加我的訂婚宴,說明他真的很看重你?!?/p>
“關(guān)先生的人非常好,很懂得尊重女性,也很會照顧人?!奔o玉瀅吶吶地說。
“如果你和我哥交往的時間長了,你會發(fā)現(xiàn)他更多的優(yōu)點?!标P(guān)婧的話意味深長,“紀小姐你真的很幸運,我哥他很少帶女孩子和家里人見面的?!?/p>
“是啊,我也覺得自己很幸運,像買彩票中了大獎一樣,居然能得到關(guān)先生的青睞?!?/p>
關(guān)婧還想說什么,電梯已經(jīng)到了,郝銘撇下她一個人自顧自地走了。
“阿銘,等等我?!彼戎擞⒋绲母吒鋈?。
相鄰的兩間客房,關(guān)婧和郝銘要來當(dāng)作臨時的更衣間。
站在客房門口,郝銘一手撐在門框上,拉起關(guān)婧的纖纖玉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寶貝兒,打扮漂亮點,我的未婚妻一定是今天酒宴上最美的女人。”
關(guān)婧眼睛發(fā)亮,含情脈脈地說:“阿銘,今天是我感覺最幸福的一天,比我拿了演藝獎還要開心?!?/p>
“你開心就好,不管你喜歡做什么我都支持你?!?/p>
“我知道……”關(guān)婧的眼圈紅了,“你管理郝氏的演藝公司,你讓你的影視集團上市……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成全我的夢想?!?/p>
“你是我的未婚妻,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焙裸懺谒~頭上吻了吻,“寶貝兒,快進去換衣服吧,我等你。”
他和她情話綿綿,完全把后面的紀玉瀅當(dāng)成了空氣。
她死死咬住嘴唇,破皮流血了都感覺不到疼痛。
進了客房后,她一直木著一張臉,似乎強顏歡笑對她來說都做不到。
衣柜拉開,里面掛著很多的女式禮服,大多是喜慶的顏色,是專門為訂婚宴準備的吧。
“紀小姐,你幫我挑一件吧,反正阿銘的禮服全是黑色,我穿哪一件都和他的搭?!?/p>
紀玉瀅的手撫過那些柔軟的面料,輕聲說:“太多了,每一件都很美,我都不知道該選哪一件了?!?/p>
“眼花繚亂了對不對?這些禮服全是阿銘請法國的設(shè)計師專門為我量身設(shè)計的,他說我這輩子只訂這一次婚,一定要給我最好的?!?/p>
“郝先生他……真的很疼你。”
“還有我手上戴的這枚訂婚戒指,是他請名師設(shè)計,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指環(huán)背面還刻著他名字的英文縮寫呢?!标P(guān)婧將一只漂亮的手伸到她的眼前。
美輪美奐的鉆石戒指閃閃發(fā)光,刺痛了她的心。
“很漂亮很7;150838099433546配你的手?!彼驹G地說。
“哎呀,紀小姐,你的嘴唇怎么流血了?”關(guān)婧驚訝地睜大眼。
“沒事兒,天冷,我嘴唇太干燥了。”
“我去給你拿藥箱。”她到外面房間去很快拿了一個小箱子回來。
她用卸妝油替紀玉瀅卸掉口紅,再用棉簽沾酒精消毒,最后才涂了一層淡黃色的藥膏。
“這個藥挺管用的,有時我去北方拍戲,不適應(yīng)那邊的氣候,嘴唇經(jīng)常干裂起皮,擦這藥膏第二天準好?!?/p>
紀玉瀅有種錯覺,她面前這個關(guān)婧和數(shù)月前在萬盛頂樓的時裝店里遇到的關(guān)婧好像不是一個人。
哦,包括上次去W市的時候,關(guān)婧也不是這個樣子。
她現(xiàn)在對她特別好,特別貼心周到,似乎把她當(dāng)作是朋友一樣,一點兒大明星的架子都沒有。
“關(guān)婧小姐,謝謝你。”
“甭跟我這么客氣,你是我哥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标P(guān)婧把藥膏塞進她的手里,“喏,送你了。”
“……我替你挑衣服吧,酒宴快開始了可不能少了你這位女主角。”她強笑。
紅色玫瑰暗紋的絲綢旗袍裙,領(lǐng)口和開叉處的盤扣做的非常精致,一看就是出之大師之手。
配一件貂皮的小坎肩,非常柔媚非常有女人味。
關(guān)婧滿意地在穿衣鏡前左顧右盼,粉臉上漾著嬌羞的紅暈,“紀小姐,你說他會不會喜歡?”
“……會的,郝先生一定會喜歡。”紀玉瀅忽然頭暈?zāi)垦#浘d綿地跌坐在地毯上。
“紀小姐,你怎么了?”關(guān)婧緊張地問。
“我昨晚沒有休息好,不礙事的。”
“天,你的臉色真難看。”關(guān)婧在她面前蹲了下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打電話給哥哥,讓他送你去醫(yī)院檢查一下?!?/p>
“關(guān)小姐,不用了,我休息一會就好?!彼撊醯負u搖頭。
關(guān)婧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摸她的手,“你的手好涼?!毕肓讼?,她又說,“你在房間里休息一會,我讓哥哥來接你?!?/p>
“不用麻煩關(guān)先生,我好一點了自己下去?!?/p>
“紀小姐,你稍等……”她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眼來電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紀小姐,我出去了,阿銘在等我?!?/p>
“關(guān)小姐,能不能別告訴你哥我突然不舒服?”她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待著,誰也不要來打攪。
“我知道,你是怕哥哥為你擔(dān)心?!标P(guān)婧了然地點頭,將手機放在耳旁,“阿銘,我馬上出來?!?/p>
又對著手機響亮地“?!绷艘幌拢鞍?,我愛你……”
他和她正是情濃時吧?隨時隨地都要撒糖虐狗,毫不避諱。
房門“呯”地一聲關(guān)上了,紀玉瀅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一下子趴伏在地毯上。
如果可以,她希望可以像蝸牛一樣躲在殼里永遠不要出去。
她靜靜地伏在地毯上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也不動。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失眠了大半夜太累的緣故,她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隱約聽見門響和輕微的腳步聲,她撐了撐眼皮,卻乏力得動彈不了。
門鈴聲急促地響起來,紀玉瀅徹底被驚醒了,她坐起來苦笑,為什么想安靜一會兒都那么難?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去外間開門。門開了,外面站著郝娟,她用又妒又恨的眼神看著紀玉瀅,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哪里跑來一只阿貓阿狗打攪我?紀玉瀅皺著眉關(guān)門,郝娟搶先一步撐著門擠了進來。
“你來干什么?我不歡迎你?!彼渲?。
“這房間是我嫂子用來換衣服的,我為什么不能來?”郝娟故意把“嫂子”兩個字說的很響亮。
“我走?!?/p>
“你休想?!焙戮辍班亍钡匾幌玛P(guān)上門,順手拉上了門栓。
紀玉瀅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往里屋走。郝娟像牛皮糖一樣緊跟在后面。
“紀玉瀅,怎么樣?郝銘和關(guān)婧的訂婚禮是不是很隆重?有沒有感覺他倆很般配……像一對金童玉女?”郝娟挑釁地揚了揚下巴。
紀玉瀅坐在飄窗上,視線對著窗外仿佛沒有聽見。
“早就告訴過你,郝銘他遲早會娶關(guān)婧的,對了,眼睜睜地看著他和別的女人訂婚,你心里會是什么感覺?”她彎下腰低聲說,“能不能和我分享一下?”
紀玉瀅閉了閉眼,她自問和郝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每次見到她總要出口傷人。
“郝小姐,讓你失望了,看到郝銘和關(guān)婧訂婚,我沒有什么感覺?!彼卣f。
“沒什么感覺?誰信啊?難道你就不怕他拋棄你,讓你失去這種一擲千金的奢靡生活?”郝娟冷哼,“隨便買一個包就當(dāng)普通人家?guī)啄甑纳钯M,你舍得失去?”
“何況他長得那么帥,又年輕……”她忽然捂住嘴巴,曖昧地竊笑,“我哥他身材那么好,精力又旺盛,床上功夫一定很不錯,是不是讓你滿足的離不開他?”
這就是所謂的大家閨秀?名門千金?紀玉瀅只覺得氣血上涌,怒意難平,她回身瞪著郝娟,“恐怕要讓郝小姐失望了,我怎么可能離不開他?我今年才二十二歲,還很年輕,離開他我還可以找一個比他更有錢更有能力的男人?!?/p>
“你說的男人是關(guān)思睿?”郝娟妒恨得眼睛充血,“他是我的思睿哥哥,你休想打他的主意?!?/p>
“可是關(guān)先生喜歡我,郝小姐你說怎么辦呢?”
“你……”郝娟指著她的鼻尖,咬牙切齒,“紀玉瀅你等著,我去告訴思睿哥哥你是被郝銘包養(yǎng)的情婦,看他還會不會喜歡你?”
“郝小姐你請便?!?/p>
郝娟氣得吐血,她跺跺腳就往門口走去。
“慢走不送。”紀玉瀅在她后面說。
隨著“呯”的一聲門響,她積攢的力氣仿佛用盡,無力地癱靠在墻上。
羞憤,傷心,痛苦……太多的情緒積壓在胸口,她眼前一陣發(fā)黑,差點昏厥過去。
胃里忽然一陣痙攣,一股酸氣直沖喉嚨,她跌跌撞撞地沖進洗手間,猝不及防地撞上一堵肉墻。
她慌亂地抬起頭,看見郝銘寒氣逼人的一張臉,眼底怒意翻滾,令她心驚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