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埋單的時候,紀玉瀅搶著付了帳,關(guān)思睿也不和她爭,只笑著說:“欠我的一頓飯還清了,以后沒有再約你出來吃飯的理由了7;150838099433546。”
“關(guān)先生說笑了,我現(xiàn)在還住著你的房子呢,哪怕再請你吃十頓飯也還不清欠你的人情?!?/p>
“你說的這話我記住了,以后想找人請吃飯一定給你打電話。”
“只要有空我非常樂意?!奔o玉瀅狡黠地笑了笑。
關(guān)思睿哪里會不清楚她心里的小算盤?小女人想和我斗心眼還嫩了點。
“時間還早,要不要去哪兒消遣一會兒?平時休息喜歡做什么?看電影逛街還是泡吧?”他抬手看了眼腕表。
“上了一天班哪兒都不想去,只想回家休息,抱歉……掃你的興了?!?/p>
“沒關(guān)系的,我送你回家?!彼蠖鹊卣f。
這小女人眼瞅著消瘦了不少,精神也是懨懨的,回去多休息也好。
車停在別墅門口,紀玉瀅拎著包下車,回眸朝他笑笑,“謝謝關(guān)先生送我回來。”
“我怎么覺得自從你住進這棟房子里,和我是越來越生分了,一口一個關(guān)先生,就不怕我聽了煩?”
“你不是也叫我紀小姐嗎?”她無辜地眨眨眼。
他笑了,“以后就叫我關(guān)思睿吧,我叫你小紀怎么樣?”
“小紀……怎么感覺像是我領(lǐng)導(dǎo)在叫我?”紀玉瀅也笑了,“以后你直接喊我的名字吧?!?/p>
“那就一言為定。”他跟著下了車,從后備箱里取出一個包裝漂亮的紙盒,紙盒很大,足有半人高。
“這是什么?”她好奇地問。
“送你的禮物?!币娝纳袂楠q疑,他又補充一句,“放心,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我給你送進去?!?/p>
他一直把這禮盒送到她住的主臥里,放在沙發(fā)上,又回頭笑道:“紀玉瀅,可以收留我一夜嗎?”
“什么?”她懵懵的。
“今晚我要留宿,聽明白了嗎?”
“關(guān)先生……”
“還叫我關(guān)先生?”他打斷她的話。
“哦,關(guān)思睿,這棟別墅本來就是你的,我只是一個借住的客人,你是主人你請自便,我可沒有權(quán)利讓你走或者留下來?!边@棟別墅里有的是房間,你愛留下就留下唄。
“行,今晚我就住你隔壁房間好了?!?/p>
“那怎么好意思?主臥留給你,我去睡客房?!奔o玉瀅裝作去收拾衣柜里的衣服,“我這就給你騰地方?!?/p>
這別墅里沒有多余的被罩床單,她睡過的床再讓別的男人去睡,這感覺好像怪怪的。
“行,你就住我隔壁的客房好了?!标P(guān)思睿不客氣地說。
“……那我去把兩個房間的床上用品對換一下?!彼缓谜f。
“不用了,兩張床的尺寸不一樣?!彼⒉[著眼看她,“紀玉瀅,陪我去海邊散散步吧?!?/p>
“海邊風(fēng)大,我怕著涼?!?/p>
他脫下身上的大衣披在她身上,抬手捋了捋她散亂的碎發(fā),笑道,“這樣就不怕著涼了吧?”
“大衣給我了你怎么辦?”
“我車上還有外套,走吧?!彼鹚氖?,根本不給她開口拒絕的機會,就這么一直拉著她往外走。
紀玉瀅的第六感一向很準,從別墅大門走出去她就覺得冷颼颼的,不是海風(fēng)吹到臉上那種冷,而是從骨頭里沁出來那種冰涼。
別墅外面停在一輛她熟悉的銀灰色勞斯萊斯,車里坐著的男人周身散發(fā)出冰凍三尺的寒氣,一對冰冷的眸光冷冷地停駐在她身上。
她的金主找上門來了。
她的心一沉,反而握住了關(guān)思睿的手。
“紀玉瀅,我不介意給你當槍使?!标P(guān)思睿沉聲說,握緊了她的手。
郝銘下車慢慢向他們走過來,他穿著黑色的皮大衣,周身都是凜冽的寒氣,眼神也是冷冽如冰。
“你跟我回去?!彼粗耆鲆暤羲磉叺年P(guān)思睿。
“我不會跟你走的,以后也不會。”紀玉瀅平靜地說。
“郝銘,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喊你一聲妹夫了吧,紀小姐是我的客人,你沒有權(quán)利帶走她?!标P(guān)思睿說。
“她是我的女人?!焙裸懤淅涞乜此谎?,“我和我的女人說話,你最好閉嘴?!?/p>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和關(guān)婧明天上午的航班飛去夏威夷,你既然選擇了和她訂婚就沒有權(quán)利再來騷擾紀小姐,你走吧,我的別墅不歡迎你。”
郝銘不再理會他,盯著紀玉瀅說:“跟我走?!?/p>
“不。”她清楚地回答,“你訂婚了,我和你的關(guān)系也結(jié)束了?!?/p>
他盯著兩人相握的手,伸手就去攥她的手腕,關(guān)思睿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一字一句地道:“郝銘你別忘了,在W市你欠我一個人情?!?/p>
“我現(xiàn)在才知道你是居心叵測。”郝銘冷笑,“你在她房間的洗手間里看見了我,卻裝作若無其事,你口口聲聲說賣我一個人情,心里卻打著我女人的主意?!?/p>
紀玉瀅倒抽一口涼氣,原來關(guān)思睿早就知道她和郝銘的關(guān)系,卻一直隱忍不問。
這人的城府……太深不可測。
“紀小姐未婚,誰都有喜歡她的權(quán)利,恐怕現(xiàn)在我比你更有資格,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我的準妹夫?!标P(guān)思睿說“準妹夫”三個字時,故意說得又重又慢。
“不管我和誰訂婚,她始終是我郝銘的女人,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你算個什么東西?”
郝銘的這句話讓紀玉瀅既意外又震驚,她明明記得三年前,威尼斯酒店的3018號房間,他殘忍地問她那層膜是在哪兒做的。
“要不我們決斗吧,誰贏了紀小姐就是誰的?!标P(guān)思睿挑釁地看著他,“不過我關(guān)思??刹幌矚g當著女人的面打架,改天吧,你定個時間地點。”
“誰他媽的要和你決斗?”他成功地激怒了郝銘。
郝銘不再和他啰嗦,一記勾拳快、準、狠地砸到了他的面門上。
關(guān)思睿吃痛悶哼一聲,鼻子立即血流如注。
“關(guān)先生……”紀玉瀅驚叫。
“跟我走?!焙裸懽ё∷母觳餐白撸职雅谒砩系年P(guān)思睿的大衣扯掉扔在地上。
紀玉瀅狠狠地甩開他,胸口急劇起伏著,她倔強地瞪視著他,“你打傷了關(guān)先生,我更不可能跟你走?!鳖D了頓,她一股腦地說出來,“這么晚了你是不是應(yīng)該走了?不是明天上午的航班飛去夏威夷度假嗎?我祝你和關(guān)婧小姐相親相愛,百年好合。”
她跑回去,仰臉查看關(guān)思睿的傷勢,從衣服口袋里掏出紙巾替他擦血,“我們回屋吧,你流了好多的血,要及時止血?!?/p>
“關(guān)思睿,你是個孬種,為什么不還手?”郝銘的臉色鐵青。
“我說了我不會當著女人的面打架?!标P(guān)思睿淡淡地說。
“關(guān)思睿,受點小傷就要博女人同情,你他媽的是不是男人?”
“郝銘,你想打架我可以奉陪,但不是今天,紀小姐在這里,我不希望她受到驚嚇。”關(guān)思睿安撫地握住她的手,“我沒事,皮外傷而已,你不用擔心,我們回屋吧?!?/p>
“好,我們回去。”她點頭。
“關(guān)思睿,想要我的女人,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這筆賬我遲早要會和你算?!焙裸懙纳裆g又恢復(fù)了他一貫的倨傲,他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說,
“紀玉瀅,你真的以為靠這個男人就能擺脫我?我想要綁你回去有的是辦法,你記住我今天說的話,你會主動回來找我的?!?/p>
紀玉瀅對他說的話置若罔聞,仰臉對關(guān)思睿說:“關(guān)先生,我們走吧。”
郝銘沒有再多一句廢話,他轉(zhuǎn)身走回車旁,駕駛室的伊萬趕快下車替他拉開車門,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就說?!?/p>
“需不需要我去把紀小姐帶上車?”
“不必了?!彼M車里,語氣是掌控一切的篤定,“想離開我,她現(xiàn)在還沒這個本事?!?/p>
回到別墅后,關(guān)思睿馬上打開了空調(diào)制暖,他看著紀玉瀅,“你趕快去洗個熱水澡,否則會感冒?!?/p>
凍得麻木的四肢漸漸暖和,她搖了搖頭,“你鼻子還在流血,我先給你處理傷口?!焙鋈挥窒肫?,“你的大衣還丟在外面,我去給你撿回來?!?/p>
“衣服不要緊,等下再去拿,你先回房間去沖涼?!?/p>
“藥箱在哪兒?”紀玉瀅固執(zhí)地問。
關(guān)思睿只得帶著她去房間里拿藥箱。
替他處理傷口的時候,她的動作既麻利又輕柔,臉上的神情很是專注。
他凝著她美麗白凈的臉蛋,沉聲說:“紀玉瀅,做我的女人吧?!?/p>
她手里的動作停滯了一下,又接著用浸了酒精的藥棉擦拭他鼻子周圍的血跡。
“我是他的情婦,被他包養(yǎng)了三年。你們是一個圈子里的人,不怕被別人恥笑?”
“我關(guān)思睿的女人誰敢在后面說三道四?紀玉瀅,你未免太小瞧我了,我說過,跟我在一起你什么都不用怕?!?/p>
這是權(quán)勢和地位帶給他的自信,以他的能力還不能保護好一個弱女子?當真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