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的眼睛像盛滿了星星的夜空???”
——“那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你的眼睛像星星,而我的眼睛里有你?!?/p>
——“愿有歲月可待,等你回首共白頭!”
——“余生時光有你,一世相守心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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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盡是海風的呼嘯聲,少女身著病號服,一頭長發(fā)隨風飄散,蒼白的臉龐上在黑發(fā)下隱隱可見左臉頰上的紅色指印。少女站在懸崖礁石上,腳下是正在呼嘯的海水,那卷起的浪花仿佛在向她招手:“來吧、來呀!我在這里——”
“你到底鬧夠了沒有!是不是……”那曾經溫潤如玉的男子喊著沙啞的聲音回蕩在耳畔,“是不是非要把心掏出來你才滿意,是不是非要一命還一命你才肯罷休?”那個男子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他的眼里盡是憤怒和無奈,他的話更是如針一般,一字一針的扎在她的心口。
“到底是有多深的執(zhí)念這樣的驅使你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人,又是有多少的愛夠你這樣無情的揮灑?是不是那個錯誤要一直在你的心里無法抹去,而你就利用它來發(fā)泄你可笑的怨恨!”男子的話依然沒有結束,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憤怒。多么可笑!多么厲害!她竟然把一個向來沉穩(wěn)斂重的人氣成這幅樣子!然而怎樣都沒有這最后的話來得讓人心痛,“你的心到底是有多冷,冷到令人發(fā)指?”
少女雙眼空洞,慘淡的面容令臉上的紅印更加凸顯。慘白的嘴唇不斷的蠕動著,口中呢喃著。
“為什么——為什么——”
聲音如同魔咒一般驚醒了床上睡眠不安的女子,“突”地一下,女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時,浴室的門打開,走出來一位身著灰色睡衣的男子,正在用手中的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看到女子蒼白的臉色,便大步走到床邊,扔下毛巾,雙手攬著女子的肩。
“又做噩夢了,嗯?”男子邊說邊用手輕撫著女子的肩以示安慰。
女子依賴性的向男子的懷里靠去,雙手緊緊的摟住男子精瘦的腰,輕輕點頭,用著撒嬌的語氣,說:“我困了,睡覺吧,好不好?”
“好?!蹦凶訌澚藦澊?,答道。隨后將女子放倒在床,為她蓋好被子。
——兩年前——
夜晚,霓虹燈閃爍下的街道,車輛疾馳而來飛速而去。本該是平靜的畫面因長嘯的鳴笛聲而顯得突兀,一輛黑色寶馬正在被身后幾輛車極速追趕著,顯然前面的車上的人開車技術很好,就在十字路口紅燈即將出現(xiàn)的時候轉了過去,紅燈阻擋了身后的追捕。然而,還未來得及興奮,就撞上了面前相對而來的大貨車。千鈞一發(fā)只需一瞬,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如此安寧。
“沐雅——路楊——”目睹車禍整個過程的女子在車禍對面的馬路上大喊,隨后暈倒在一個漆黑身影的懷里。
“沐雅,路楊——不要——小越——”
似是噩夢驚恐,女子眉頭緊蹙,冷汗浸出,口中不斷呢喃著,像是走進什么地方無法醒來。
“星染,醒醒。易星染!”
一股如大提琴般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喚醒了正在昏迷囈語的女子。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悠悠轉醒,入眼是一張如鬼斧神工般雕刻過的臉龐。是他,莫家二少莫南時。可是,他不是在部隊嗎?
“我是死了嗎?”腦海里有車禍的情景展現(xiàn),易星染倒抽一口氣,眼睛閉了閉,又睜開。眼前的人嘴角擎著笑,揶揄道。
“是做夢還沒醒嗎?”
易星染無視他的促狹,清亮的眼睛可以看出他此時的清醒,四周是一片的白,鼻腔里沖刺著消毒水的味道,她在醫(yī)院里。
易星染起身坐起來,剛想問眼前的人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外面的天已經亮了,而她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這時,病房的門打開了,一個身著淺藍格子襯衫的男子走了進來,直接站在了床前。
易星染兩眼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抿了抿嘴唇,開口的聲音有些沙啞,“你怎么來了?”
“小染,是莫二少今天早上通知我的,我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眮砣耸墙且准业墓右變A塵,易星染的哥哥。一大早上便接到了莫南時的電話,說自家妹妹暈倒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所以便匆匆趕過來,來后才知道,原來發(fā)生了什么。
“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易傾塵關切的問道,“頭還暈嗎?要不要喝點水?”
“我睡了一夜嗎?”易星染根本不想理會易傾塵所謂的關切,她未等兩人的回答,就作勢要下床,“我去看看路楊和沐雅。”
“小染!”易傾塵向來自持穩(wěn)重,卻也不得不在此時帶有一絲慌亂出聲阻止妹妹的動作。
兄妹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誰也不率先開口。
“行了,既然你來了,我就先走了?!蹦蠒r在一旁輕咳了一聲,打破了這短暫的僵局。
易星染依然緊緊地盯著易傾塵,后者沖莫南時點點頭,以示再見。的確,接下來的話并不適合一個外人聽到,畢竟,他和自家妹妹不熟。
隨著病房門關上,易星染的聲音也響起,“你應該知道,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事?”
易傾塵幾不可聞的輕嘆了口氣,點頭,“知道?!?/p>
“那你更應該清楚他們兩個對我的重要性!”易星染的聲音又一次穿進易傾塵的耳朵里,這聲音較之前的那句,更是涼了幾度。
易傾塵看向妹妹,神色凝重,“小染,無論什么結果,你能保證,你都可以接受嗎?”
易星染怔住了,臉色瞬間就白了起來,她一手扶住病床前的床頭柜子,看向易傾塵的雙眼已經模糊。她想,她終究是明白了什么。
“你說,我還有什么接受不了的?”話落,眼角也落下了兩橫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