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點想了一會,不太確定的咂咂嘴說道:“如果本寶寶猜的沒錯應(yīng)該是那把龍鱗!”
莫望摸了摸青銹斑斑的匕身,揚(yáng)了揚(yáng)眉說道:“猜?”
小不點不好意思的回道:“哼!誰讓這把匕首銹成了這個死樣子!要不是本寶寶聞著味了,不然鬼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莫望上一世就聽說過龍鱗,據(jù)傳是歐治子當(dāng)年在鍛造巨闕劍時剩下了一塊神鐵。于是,他就用這塊遺留的神鐵鏈造了一把匕首,起名“龍鱗”。后來這把匕首受用與朝廷之中,但因其太過于鋒利,而被應(yīng)用于古代最殘酷的死刑“凌遲”。
莫望不知道這把匕首和歐治子有沒有淵源,但能肯定的是這把匕首必然血刃過百千生命。因為即使匕首沒有展示出其真正面目,莫望都能感受到縈繞匕身的揮散不去的死怨之氣。
莫望抬起左手,大拇指和食指相疊,有節(jié)奏的搓捻著,問道:“你知不知道怎么把這把匕首表面的一層銹跡清除掉?唔……我原來看過有一本小說中說這種情況好像要滴血認(rèn)主?
小不點不贊同的搖搖頭說道:”沒有那么容易的。據(jù)本寶寶所知龍鱗歸屬于上古十大神器之一,由魔派所持,此時這般模樣的龍鱗恐怕還沒有發(fā)揮出其百分之一的能力,僅僅是把普通的匕首罷了。“
莫望聽完小不點的話更是糾結(jié),用手搓了搓臉說道:”那你說我應(yīng)不應(yīng)該讓它認(rèn)主?“
”唔……本寶寶也不知道,雖然我知道嘛嘛無所不能!但是我還是害怕嘛嘛此時的功力根基太薄弱,承受不住龍鱗開封所帶來的后果!“
”這把匕首真的這么厲害?“
”對啊!龍鱗是由上古時期的魔派教主聚集無數(shù)亡靈和自身精血鍛造而成,堪為“血煉”之器,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怨靈反噬,是十大神器中最難以掌控的神器。“
莫望卸了力,懶洋洋的靠在床頭問道:”十大神器?哪十大?“
小不點一屁股趴在地上將腦袋埋在胖爪子里,扭了扭屁股說道:”嘿嘿嘿,我忘了……“
莫望瞧著此時小不點想用賣萌轉(zhuǎn)移自己注意力的模樣,故意嫌棄的抬了抬眉頭。
果然小不點看到莫望一副”我就知道你忘了“的模樣,瞬間炸了毛申訴道:”嘛嘛!雖然本寶寶不能一下都說出來!但是只要讓本寶寶聞著味兒,本寶寶一定會想起來的!“
莫望抬眼,迷惑的問道:”你剛才說了啥?“
”嘛嘛!“小不點抓狂了。
莫望將匕首扔在一邊,站起身,拿起江梓晨的保溫杯倒了一杯水,慢慢喝著。
”啪“
等到一杯水飲盡,莫望將杯蓋干脆的放在木桌上。淡淡的吸了口氣,對小不點說道:”我決定了,我還是要讓龍鱗認(rèn)主,即便是有一點可能我都要去試試,要不然心有不甘。“
小不點用前爪點了點地面,仰頭說道:”好!嘛嘛!有本寶寶在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莫望走到床前,半個身子微伏在床上,將匕首拿起,找到護(hù)腕中的機(jī)關(guān),將銀絲從刀尾處暫時脫離,隨即將房門反鎖,閃身進(jìn)入了空間。
莫望剛一進(jìn)入空間,還沒有站穩(wěn),小不點就沖向莫望,小短腿一蹬就跳進(jìn)了莫望的懷中。
莫望反手握匕,以防傷著小不點,她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小不點腦袋上柔順锃亮的軟毛,打趣道:”小不點,幾天沒見,你又長胖了嘛~“
小不點瞪著它那圓溜溜,時刻氤氳著水光的大眼睛,難為情的抗議道:”嘛嘛!“
莫望蹲下身將小不點放在地上,微微伏著身問道:”首先應(yīng)該怎么做?“
小不點圍著匕首轉(zhuǎn)了幾圈,沉思道:”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嘛嘛你先把匕首放在岸邊,面朝著它坐到靈湖中心的位置,我在一旁為你護(hù)法。
“好。一切就靠你了?!蹦f完就向湖心走去。
“嘛嘛你就放心吧!”雖然這樣說,但小不點心里也沒底,一切都憑著模糊的記憶來操作,任是再怎么神通廣大,心里都難免發(fā)虛。
莫望兩腿相疊,上半身挺的筆直,手中按照往常練功時的心法和手勢慢慢的疏導(dǎo)著洶涌向丹田的靈氣。
另一邊,布滿青銹的匕首靜靜地躺在岸邊,來者不拒的吸收著靈湖中的靈氣。匕首體積雖小,但是它吸收靈氣的速度卻比莫望快的多,因為速度實在太過迅猛,前方的靈氣還沒有到達(dá),后方的靈氣就已然追上,兩兩相互碰撞,肉眼只能看到匕首周圍不斷被刺激幻化的水霧。
雖然兩方消耗,但是靈湖的水卻沒有半點減少,很有默契的維持在一個始終如一的深度。
待到時機(jī)成熟,小不點步伐堅定的走上前去。
它半瞇著雙眸,屏息凝神,腦袋一晃三搖,聲線不同于往日的嬌嗔,仿佛來自另一個古老的時空,低沉的吟唱道:“:一數(shù)坎來二數(shù)坤,三震四巽是中分,五數(shù)中宮六乾是,七兌八艮九離門……”
歌訣久久繚繞不散,回聲一遍一遍的響徹莫望的耳畔,莫望簇緊眉頭,用她那瘦弱的身軀抵抗著來自遠(yuǎn)古的召喚。
這時龍鱗有了異動,劇烈顫抖著,匕身不住的擊打著地面。仿佛在醞釀著什么,突然它猛地飛到了半空中,刀尾朝上,刀尖向下,急速的繞圈似的轉(zhuǎn)動著。
小不點注意到了龍鱗的變化,接著改口吟唱道:“命數(shù)相錯,數(shù)往者順,知來者逆,是故易逆數(shù)也。雷以動之,風(fēng)以散之,雨以潤之,日以烜之,艮以止之,兌以悅之,乾以君之,坤以藏之。帝出乎震……”。
龍鱗倏地向四面投散出刺眼的綠色光芒,瞬間將小不點和莫望籠罩在詭異的綠芒中。
莫望和小不點此時的全身肌肉不住的痙攣,神情極為痛苦,待到綠芒之色濃稠到一定程度時,不斷重復(fù)的回聲戛然而止,莫望和小不點此時紛紛暈厥,不省人事。
整個空間中,龍鱗昂揚(yáng)自得,仿佛變成了主宰一切的王。
莫望輕輕嚶嚀了一聲,皺緊眉頭,費力的撐開雙眼,入眼出一片蠻荒,寸草不生,沙坡層層疊疊,此起彼伏,一眼望不到盡頭。風(fēng)沙陣陣襲來,天空中鑲嵌著一輪黑紅的日,一切都顯得詭異而陌生。
還沒等莫望站起身,突然從莫望的后方跑出一個男人。
“望兒,你怎么樣?”勾魂攝魄的聲線瞬間刺激的莫望一個激靈。
莫望猛地扭頭,看見的是一個對于自己來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瑾瑜。也就是沉睡在隨身空間里,小不點的前主人。
莫望滿腹疑惑,迷惘的看向瑾瑜問道:“你……醒了?”
瑾瑜伸出手,摸了一下莫望的額頭。莫望避閃不及,隨即也就不矯情的端正坐好。
瑾瑜看著莫望出于本能的躲閃,微微的抿了抿如花瓣般嬌艷欲滴的雙唇,眸色中永遠(yuǎn)氤氳著水霧,使人一看深迷,二看深陷,三看甘愿獻(xiàn)上自己的生命。上挑的眼梢似嗔似怨的瞧向莫望,如深閨中滿腹仇怨的新婦,期期艾艾挑撥著莫望的內(nèi)心。
莫望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假意咳嗽了一聲,無奈的叫道:“你你你,別這樣看我?!?/p>
瑾瑜一下沒有反應(yīng)過來,簇起兩彎與整張臉和諧且矛盾的劍眉,疑問道:“嗯?”
莫望欲哭無淚暗嘆道瑾瑜天生就是個尤物啊,尤物,那一聲“嗯?”摻雜著些許迷茫,又有著幾許嬌糯,勾起了莫望心中無限的邪念。
莫望煩躁的擺擺手,說道:“我問你,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你什么時候醒過來的?這又是哪?小不點在哪?就是那只雪白毛色的神獒”
瑾瑜盯著莫望上下左右瞧了半餉,后又將莫望一把拉起說道:“現(xiàn)在沒有時間給你細(xì)說,先趕路吧。”
“哎呀!”
莫望猛地站起,突然感覺到右腳有一股錐心般的刺痛,她支持不住又重新跌倒在地上。
瑾瑜無法,只得迅速拉起莫望的褲腿,看到褲子包裹下的腳踝已經(jīng)紅腫不堪,想是沒有辦法再繼續(xù)趕路了。隨后也不管莫望愿不愿意,一把將莫望橫抱在懷中,莫望被折騰的差點開口破罵。
“沒時間了,你先忍著點吧?!闭f完,瑾瑜就邁開步子,急切的跑了起來。
莫望棲臥在瑾瑜懷中,被顛的一陣頭暈眼花。
“呵呵,你覺得現(xiàn)在的你,還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嗎?”
莫望聽到了江梓晨的聲音,在顛簸中費力掙扎起身,倏然回頭,果然看見了江梓晨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后方。
不過此時的江梓晨卻和莫望熟悉的江梓晨大不相同。一頭及腰的黑發(fā)規(guī)整的綁了一個髻,余發(fā)則懶散的披在肩頭。眼角一顆帶有點點熒光的淚痣襯的江梓晨的氣息愈發(fā)的神秘魅惑,卻相反的使得江梓晨周身的冰寒更加令人窒息,淡淡的黑霧繚繞在江梓晨的周圍,這樣的江梓晨陌生的令莫望揪心,內(nèi)心不住的抽痛。
此刻的江梓晨腳踏一朵烏黑云氣,怡然自得的飛浮在半空中,不緊不慢的追趕著莫望和瑾瑜。
江梓晨看到莫望眼中的淚水,表情悲傷的頓了頓,隨即重整姿態(tài)不屑地嗤笑道:“莫望,你這樣的人竟然會哭?收起你那可笑的淚水吧?!?/p>
莫望被江梓晨的話語惹得氣血翻涌,悲憤的吼道:“江梓晨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變成了這幅樣子???”
江梓晨停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地弧度,幽幽的回應(yīng)道:“呵?你問我怎么變成這幅樣子?呵,一切還不都是拜你所賜!你以為我想嗎?還有,誰準(zhǔn)許你直呼本座的名字了?”說完江梓晨倏然口中暗自誦咒,雙手結(jié)印,聚集靈力,黑色的靈力迅速被壓積成一個體積適中的靈球。江梓晨雙手猛然一甩,來勢洶洶的靈球刺穿空氣,迅速砸向莫望和瑾瑜的方向。
瑾瑜瞬然將莫望壓在地上,緊緊抱在懷里,攤開整個身體,承受著江梓晨的攻擊。
“望兒,要記得我?!辫け鶝龅拇桨昕拷亩希恼f道。
莫望呆滯的看著江梓晨絲毫不講情面,毫不手軟的出手,甚至都能聽到靈球刺破長空的呼嘯,隨后又垂下眼看到瑾瑜緊閉著雙眼,等待著死亡來臨的幸福笑容。
莫望絕望的大吼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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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么一回事捏?三叔為何會變成這個死樣子呢?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