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軍基地那里發(fā)生的事情里李然雖然不在現(xiàn)場,但是看到了全部的過程。
他沒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真的能夠親眼目睹自殺式攻擊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他有想過這個幸存下來的男人最后的結局會是死亡,不是自然的死亡,而是被槍決,因為他覺得這個獨自存活下來的男人有問題。
或許是編劇有意避開,電影中并沒有因為食物和各種物資而發(fā)生沖突的場景。每當愛麗絲碰到一群幸存者,對方總是不缺吃喝,甚至還能為她提供食物。
不過對于李然來說,愛麗絲所遇到的情況屬于極其少見的,甚至可以說是編劇的可以安排。
無論是古書上記載的災荒年間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還是他所讀過的一些末日題材的小說對于末世之中人性的黑暗總是不遺余力的去描寫刻畫,去深入批判。
對于末世之中的幸存者有很多類型的個人或團體都十分值得警惕。
獨自一人存活下來沒有任何同伴的……
幸存者集體全部都是強壯男性,沒有老弱病殘的……
全部是青壯年男性和女性的組合……
……
所以李然對于自己能夠得到克萊爾車隊的拯救感到格外慶幸和感激,不然的話,最后究竟是喪生在喪尸的嘴里,還是進了人類的肚腹猶未可知。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對于沒有在電影中出現(xiàn)過的幸存者都抱有警惕之心,不像愛麗絲和克萊爾他們那樣會因為彼此都是人類而感到相互親近。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終究是至理名言。
他雖有警惕之心可是想要殺掉對方也需要有力的證據(jù)才行,結果現(xiàn)在證據(jù)還沒有,人就已經(jīng)沒了,還順便帶走了幾十個變異喪尸。
“這叫什么事兒啊?!?/p>
“去死吧,保護傘公司的雜碎們?!?/p>
這是對方把我們誤當做了保護傘公司的人?雖然我們的名字也帶有保護傘,但是我們和原來的保護傘公司并不是一路人?。?/p>
對于對方的行為,李然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他的目光一凝,看向了長桌對面的墻上,那里有一個標志,保護傘的標志,他的心中頓時全都明白了。
武器是原來的保護傘公司留下來的,服裝也是,各種物資也是,就連房間布置的各種logo標識他們也都沒有拆掉,墻上依然寫著保護傘公司的全稱。
“還是原來的地方,還是原來的那些人,還是做著原來的那些工作,其實把我們當成是保護傘公司倒也不算冤枉?!崩钊蛔猿暗男α诵?。
“看來是時候和過去的保護傘公司做一個徹底切割了,保護傘組織這個名字看來也不能用了,不然單聽名字的話任誰也會把它和原來的保護傘公司聯(lián)系在一起?!?/p>
“那些幸存者會這樣想,公司內(nèi)部的員工之中有些人怕是也會這樣想?!?/p>
改,一定要改,而且要大改。
倫敦基地某間會議室當中。
克萊爾心態(tài)有些炸裂:“這個人,這個人,他為什么呀?我們剛剛清理了這里的喪尸,他馬上就能夠過上很好的生活,有一份工作,不用再挨餓,可是他…為什么呀?”
末世之中一路走到現(xiàn)在的她雖然挨過餓,缺過水,煙癮犯了沒存貨,可是對于人心的看法始終流于表面,想像的太過美好。
愛麗絲和卡洛斯表現(xiàn)的就很淡定,眼前的一幕雖然有些意外,卻并不吃驚。
“對方不都說了嗎,和保護傘公司有仇唄?!?/p>
卡洛斯不在意的說到,反正人已經(jīng)死了,說這些也沒什么意義了。
“可問題是我們不是啊,原來的保護傘公司已經(jīng)沒了,老大威斯克都被我們弄死了。”克萊爾仍舊憤憤不平,覺得那個幸存者太過混蛋,不分青紅皂白就發(fā)動自殺攻擊。
“好了,消消氣,下次再碰到幸存者不管對方狀態(tài)怎么樣先解釋一遍,這次的事情終究是可以避免的?!笨逅箤捨康?。
接著他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他為什么會覺得我們是保護傘的人?”他在意的反倒是這個問題。
愛麗絲沒說話,只是伸手指了指他??逅鬼樦种傅姆较虻皖^一看馬上就明白了過來。
從倉庫里掏出來的嶄新作戰(zhàn)服早已經(jīng)穿的習慣,不自覺下意識的就忽略了胸前背后的圖案。
“要是繼續(xù)頂著這個標志,那以后所有行動中遇到的幸存者都會是我們的敵人了。”
卡洛斯嘆氣道。多好的裝備,可惜以后就要多幾個破洞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臨近傍晚,太陽的余暉灑照大地,恢宏壯麗,可惜轉(zhuǎn)瞬即逝。
空軍基地內(nèi)幾臺探照燈已經(jīng)亮起,變異喪尸們組成的后勤隊伍在紅皇后的控制下仍然在工作著。
由于白天的那一炸直接少了三分之一還多的人手,一些被炸的缺胳膊短腿行動不便的變異喪尸最后也被補槍強制報廢了。
將基地內(nèi)部的尸體運到外邊集中燒毀的工作本應早早完成,結果拖到了現(xiàn)在。
不過沒有辦法,誰讓現(xiàn)場出現(xiàn)了意外呢。
第三小隊的成員都已經(jīng)撤離,她們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
無論是高層樓房還是地下室倉庫都已經(jīng)被清理過一遍,擊斃了幾只喪尸,沒有新的幸存者被發(fā)現(xiàn)。
倒是三十四號和三十五號在之后的搜索過程中意外的發(fā)現(xiàn)了一本日記,同時也知道了拿著手雷和變異喪尸同歸于盡的那個男人的身份--柯賽,戰(zhàn)斗機駕駛人員。
與之一同被發(fā)現(xiàn)的還有一具輕微腐爛的尸體,只是胸口處有一半的肉已經(jīng)被利器割去,露出了森森白骨。
這是誰做的,以及為什么這樣做已經(jīng)無需多言。
只是得知這些的李然心中依然涌起一些困惑和茫然。
“如果自己等人沒有來到這個基地,那么柯賽是不是還能夠繼續(xù)活下去?”
“假如柯賽沒死的話,是不是要按照自己的道德觀念去宣判一個在末世之中努力掙扎生存的人的死刑?”
躲得過喪尸的捕獵,逃不過人類的子彈?總感覺有些黑色幽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