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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袁都頭笑得更是忘形。揮手朝楊帆那邊一指，得意地問：“老鴇！你的話是我從小到大聽過的最荒謬的笑話。你看河岸上那位騎著高頭大馬的大官是誰？”

    “老娘管他是誰，趕快把船靠過來，不然撞翻你們那條破船?！崩哮d好像失去了耐心，厲聲威脅道。

    “你敢？你敢撞一下，我就抓進班房……”袁都頭毫不示弱說，他身邊的王瘸子見他像是官府的人，也大義凜然地直起腰桿道：“朗朗乾坤，就是皇帝老子也不敢公然行兇，真有本事，你們撞?。　?/p>

    “老娘今天不開殺戒，豈不污了楊大夫的威名?！崩哮d說完，朝站在甲板上幾個打手揮手示意說：“你們幾個去把人搶回來，順路把船給我弄沉了?？此麄冏煊?，還是你們的拳頭硬?！?/p>

    原本從花船里出來看熱鬧的六七個嫖客們，看到有人要打架，興奮的一面在身旁的小姐身上揩油，一面不忘喝彩起哄。甚至有三四位來了賭一把的雅興，各自拿出銀兩做賭，猜是翠玉軒的伙計能贏，還是小船上的光膀大胡子更勝一籌。

    這邊擦拳磨掌，大戰(zhàn)隨時爆發(fā)，那邊下注抬籌碼，打情罵俏更是好不熱鬧。

    遠(yuǎn)遠(yuǎn)站在岸邊看熱鬧的人，也搞不懂他們到底都在干嘛，更聽不清楚他們的爭吵，知道看樣子好像有人要打架。紛紛呼朋喚友，駐足圍觀，很快湖岸邊就擠滿了好事人。

    雖說楊帆身邊還有十幾名侍衛(wèi)站崗隔離，但是他們的空間也明顯被縮小了。

    盡管他很想知道湖水中間到底發(fā)生什么，畢竟二十多丈的距離實在太遠(yuǎn)，加上身邊又圍了一群嘰嘰喳喳的圍觀專業(yè)戶。好在這樣的場面電視上看多了，基本上他也猜測出個七七八八。

    先前那名跳湖的女孩，生怕連累救命恩人，已經(jīng)俯身跪在漁船上，朝老鴇不停地磕頭求饒道：“媽媽不要生氣，芊兒認(rèn)命了，求你放過這兩位大哥吧，求你啦……”

    早已濕透的薄紗羽衣，緊緊地裹在纖瘦身軀。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冷得她不由自主地抱住了雙肩。沾滿水珠的秀發(fā)，折射著刺眼的陽光，也深深刺痛了袁都頭的心。

    “起來，不要求她，要是自愿賣的，老子幫你贖身；要是她逼良為娼，老子一定讓大人幫你伸冤。起來，聽到?jīng)]有……”

    “大哥，你別管了，這是芊兒自己的事情，不能連累大哥……”女孩咬牙婉拒道。隨后，繼續(xù)朝已經(jīng)笑得趾高氣揚的老鴇懇求。

    “那你今天陪不陪袁衙內(nèi)？”老鴇冷笑著問。

    “我……我……我陪，我陪，嗚嗚……”女孩泣不成聲的點頭答應(yīng)道。

    “早這么乖多好?！崩哮d假惺惺地說著，一面招呼駕船的伙計，去搬碼頭上下船用的木板?！摆s緊把船凳給她搭上，讓姑娘回船。二樓的袁衙內(nèi)，芙蓉出水的芊兒馬上就到，哈哈……”

    突然，從花船二樓鄰水的窗子露出一個半裸的后背，只見那人扭著頭朝船外張望，雙臂朝向里面好像抓著什么。一邊有規(guī)律地來回擺動身子，一邊色瞇瞇地喊道?！爸x謝媽媽，小生今日有福啦，小娘子快點上船，讓小生幫你洗洗……”

    “哈哈……”船上的嫖客，船夫，也都跟著哄堂大笑。竟然還有嫖客附和打趣說；今天又可以在二樓觀看開光盛會，認(rèn)識袁衙內(nèi)，真是三生榮幸。

    望著已經(jīng)滿如死灰的芊兒，袁都頭那顆救美之心終于泛濫。一把抓住她的香肩，大聲吼道：“別聽她的，大哥不會讓你跳火坑?！?/p>

    “這是芊兒的命，有大哥真心幫過我，這輩子死也值了，嗚嗚……”芊兒一面抽噎著，一面輕輕地推開他，帶著僅剩的一份的溫暖，顫顫巍巍地扶著木板登上了花船。來不及回眸道謝，就被兩個壯漢架上了二樓。

    “哎！多好的姑娘！”袁都頭和王瘸子異口同聲地嘆氣道，均是一臉的沮喪和痛心。

    “大胡子，王瘸子，你們別想這么一走了之，不讓你們長點記性，都不知道翠玉軒的花船是誰家的”老鴇兇相畢露道，然后振臂一揮?！澳銈儙讉€去幫他們兩個上點兒眼藥，免得以后還亂管閑事?！?/p>

    早就怒不可遏的袁都頭，見他們還不肯罷手，再也不顧楊帆平日的叮囑，揮動著拳頭，幾個彈跳就躍上花船。不等打手們反應(yīng)過來，就將他們紛紛打落水下。

    怒火難消的他，一把抓起那個尖酸刻薄，且心狠手辣的老鴇，使盡全身的力氣，將她掄到半空轉(zhuǎn)了兩圈，才像扔玩偶一樣，猛然摔進了一樓的船艙。

    那些文文弱弱的公子哥，幾時見過這種場面，無不嚇得魂飛魄散，蜂擁著爬上了花船的二樓。

    還不覺解恨的袁都頭，大步流星的沖到船艙，一把抓起已經(jīng)摔的口吐鮮血的老鴇，破口大罵道：“老子從來不打女人，你他~媽的非要逼老子破戒，今天不還芊兒姑娘的自由身，老子就打死你這個老婊~子……”

    不得不說，做虧心行業(yè)的個個都有好素質(zhì)，被摔的奄奄待斃的老鴇，依然奸笑著提醒道：“芊兒姑娘？哈哈……估計這會兒，袁衙內(nèi)已經(jīng)幫她開光……”

    “你！呀啊……”袁都頭暴怒著，再一次將她舉到半空，毫不猶豫地朝艙外摔了出去。一陣門窗破損的聲音之后，又聽“噗通”一聲，落入水中的老鴇便再也沒有浮上來。

    先前跑到上面躲避的嫖客，見袁都頭兇神惡煞一般沖上二樓，個個嚇得跪地求饒，不停地解釋自己是不明真相的群眾。

    當(dāng)已經(jīng)殺紅眼的袁都頭，看到全身赤條條的袁衙內(nèi)還在興趣盎然地追著芊兒，想要扒她身上最后一根布條。幾個箭步過去，像剛才摔老鴇一樣，掄起他到半空轉(zhuǎn)兩圈，然后怒吼著就朝窗外扔了出去。

    更大的“噗通”聲響過之后，樓下有剛爬上花船的打手喊道：“大事不好了，袁衙內(nèi)被扔到深水區(qū)了，快救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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