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ugene摟著鐘彥混在亂哄哄的人群里,看到晚晚被沈時緒那廝扯著就撒丫子跑了,來不及思考,Eugene摟著鐘彥也一溜煙從酒吧的小門溜了出去。
Eugene一邊開車一邊皺著眉頭看著副駕駛上一身傷痕,衣衫不整的鐘彥,她低著頭用手摸著肚子,側(cè)臉安靜又落寞,跟她以往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樣子實在是大不相同。
“你沒事吧?”Eugene終究是忍不住皺眉問道。鐘彥沒有出聲像一個失去靈魂的娃娃,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肚子,好像里面能開出花來。
“那我先送你去醫(yī)院包扎一下?”Eugene討了個沒趣,摸著鼻子有些尷尬又有些納悶,這丫頭今天是怎么了?“那我給池洛天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
鐘彥還是沒有反應(yīng),,Eugene想了想又問道卻不想鐘彥猛地抬起頭來,一向古靈精怪的臉上有歇斯底里的絕望和悲傷,那雙月牙形的靈動雙眼此刻卻空洞木然,她喃喃低語著,“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
“???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Eugene終于意識到鐘彥和池洛天兩人的不對勁了,他拿起電話給池洛天打電話卻被語音提示說“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不死心的又打了幾遍卻發(fā)現(xiàn)還是如此,最后Eugene不得不放棄了,轉(zhuǎn)而給沈時緒打了個電話。
“喂,晚晚沒事吧?”電話一通,Eugene趕緊問道,卻不想那邊傳來的不是沈時緒的聲音而是一個熟悉的女聲。
“許多錢,我沒事!彥彥呢?她好嗎?”一個焦急的女聲從話筒里傳了過來,Eugene扯了扯嘴角,心里想一副衣衫不整渾身傷痕像個被凌虐的少女這樣能好嗎?
“她不太好,你在哪?你回家嗎?我打算把她也送你家去,她和池洛天兩人都不太對勁?!盓ugene眨巴了一下深邃的藍(lán)色眼睛,一臉的謀算,沈時緒,哼!
“好!我馬上回來,正好我有事問彥彥…”那邊的女聲話音還沒落話筒里就傳來一個冷冰冰的男人聲音。
“不行!說好去我那!”
“許多錢,一會見!”電話啪嘰掛掉的剎那有一個女人大喊道。
“我…要…回…我…家!”被沈時緒強制性的掛掉Eugene的電話,再看著沈時緒那張明顯不悅的臉,我同樣是一臉冰冷,毫不示弱地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好!”沈時緒直直地看著我,琥珀色的瞳仁變成了漆黑色,卻又瞬間變回了淺色,快得像我的錯覺,他不再說話,轉(zhuǎn)頭拿出電話吩咐齊良他們自己回去,然后專心開車往我家駛?cè)ァ?/p>
我心里惴惴的有些納悶更多的是不安,沈時緒的表現(xiàn)太過溫和,溫和得讓我膽戰(zhàn)心驚,可是一想到鐘彥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還有她肚子里的寶寶,我就再也顧不得其他了!
“那個…沈時緒啊…”看到沈時緒冷冷地瞪了我一眼,我一個哆嗦,“沈先生啊,您知道池洛天他去哪了嗎?”
“不知道。”沈時緒看都不再看我,跟沒聽到一樣板著僵尸臉看著路前方。我只好憋著一肚子話在地冷氣壓的車?yán)镆宦烦聊氐搅宋业募t色小樓。
我和沈時緒一進(jìn)屋發(fā)現(xiàn)Eugene和鐘彥已經(jīng)回來了,連帶著不知打哪躥出來的窮南也在,他簡直像個召喚獸一樣,哪里需要哪里鉆!窮南正在給鐘彥查看傷勢,不過卻遭到了鐘彥的劇烈反抗,鐘阿姨眼淚汪汪的抱著鐘彥正在勸她。
所以我一進(jìn)門,窮南就一臉驚恐擔(dān)憂,撲扇著桃花眼,假哭著往我身上撲:“哎呀,晚晚你這也是被哪個天殺的輪了嗎?告訴我,我爆了他的菊花!”
“哎喲喂!疼疼疼…”窮南并沒有成功撲到我身上,電光石火的瞬間的被沈時緒拉到了一邊,然后沈時緒一個面無表情的過肩摔,窮南就被甩了個狗吃翔。
“太暴力了…都欺負(fù)我…嗚嗚…”窮南一臉哀怨的爬了起來,壓低聲音指控道。
“晚晚,你回來了啊,你沒事吧?彥彥她,這是怎么了?”鐘阿姨看到我就跟看到了救星一般,一邊抱著抗拒掙扎的鐘彥,一邊哭道,“彥彥,我是媽媽啊,你這是怎么了…”
“鐘彥不讓窮南給她檢查傷口?!痹S多錢在一旁無奈地對著我解釋道,“哈!沈大少爺,怎么也跟著來了?”
“我來我未婚妻家,你有意見?”沈時緒自顧自的在Eugene對面坐下,冷聲嗆了他一句。
“阿姨,我來吧,我扶著彥彥去房間給她洗漱換下衣服。窮南一會麻煩你給看下?!蔽易哌^去從鐘阿姨手中小心翼翼的接過鐘彥,一邊勸說道,“阿姨你能不能幫忙做下晚飯,我們都餓了。你們兩個,自便!”
“好!好!我去給你們做晚飯?!辩姲⒁炭寸姀┕怨缘娜挝曳鲋蠘?,摸著淚忙不迭的答應(yīng)著往廚房走去,還一邊絮叨著,“晚晚啊,可得好好問問彥彥,這孩子到底怎么了?”
“好,阿姨您放心吧?!?/p>
扶著鐘彥在我的臥室沙發(fā)上坐下,我在衣柜里翻了兩套干凈的衣服出來,然后扶著鐘彥進(jìn)了洗澡間,小心翼翼地給她擦拭清洗。一邊擔(dān)心鐘彥的傷口怕她疼,一邊擔(dān)心她肚子里的孩子,累得我滿頭大汗。
可是當(dāng)我給鐘彥清理傷口里的污垢,看到她背上胳膊上長長的鞭子印,低聲咒罵蔣瑾瑜時,她仍然一句話不說,也不叫疼,呆呆的仍我忙活。
“彥彥,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我忍不住出聲問道,“你告訴我,無論怎樣,我們是一起的,是并蒂的雙生花,你說的你忘了嗎?”
靜寂,鐘彥像個提線傀儡一般,只是聽到我最后那句話,她愣愣地抬起頭看著我,彎月形的眼眶里卻盈滿了淚水,眼淚洶涌無聲地往下落。
“晚晚,我…我殺了洛天…婚禮沒了,什么都沒了…”鐘彥一把撲進(jìn)我的懷里滾落的淚水燙得我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她的聲音顫抖著,渾身都顫抖著,像她的世界都崩塌了一般,那么的悲傷那么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