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收拾好行李,就有一列宮女端著膳食過來。
“皇上體恤各位秀女,賜御膳。”太監(jiān)尖利的聲音讓清溪頭疼,卻不得不謝恩,房門沒有關(guān)閉,眾秀女和丫頭都是對(duì)著乾清殿的方向徐徐下拜,“臣女謝皇上恩典?!?/p>
“各位秀女用膳為重,奴才告退!”那太監(jiān)說著,邁開了步子往外去。
清溪連忙讓修竹打賞,那太監(jiān)也接了賞錢,卻是只接了清溪的賞錢就道,“小的福薄,一份賞錢是主子們的心意,多的就受不起了?!?/p>
那太監(jiān)說著就徐徐退下。
清溪疑惑,卻也知道現(xiàn)在要緊的是房里的御膳。
四人將飯菜擺在了清溪房里,都是為難。這些菜各不相同,卻無一例外都是合了清溪的口味。
這是,巧合嗎?若只是那太監(jiān)收了賞錢也就罷了,可這菜色,卻明擺著宮里有很了解清溪的人在。
“吃吧,遲早會(huì)知道的?!鼻逑葎?dòng)了筷,這些御膳修竹和修菊已經(jīng)檢查過了,沒有問題。
沒有多吃,清溪四人只吃了幾筷就吃不下去了,滿腹疑惑無人能解,怎么有心情吃飯。
那邊,白采薇的房中,卻是一片愁云慘霧,白采薇狠狠地摔了筷子,“欺人太甚,這御膳都是湯水也就罷了。你看看她沐清溪幾個(gè)的房間,再看看我們的房間,這明擺著有人動(dòng)了手腳。”
“哼,那又如何,你也不看看她們父親的官位,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就是她們那一派的人也是兩室的房間。
你又能如何,就算你當(dāng)了娘娘,也不能動(dòng)他們父親的官位?!毕伦蝗搜灾忚?,一字一句都刺在白采薇的心上。
“劉云綺你有什么好說的,你不一樣的處境嗎?別裝出一副清純的樣子,你爹也不過如此?!卑撞赊卑l(fā)起脾氣來言語間一點(diǎn)都不忌諱。
“那就走著看啊,看是你先得圣寵還是我先?!眲⒃凭_,也就是之前刺白采薇的女子一個(gè)甩手就出了白采薇的房間。
房?jī)?nèi),白采薇狠狠握拳,下座兩個(gè)女子冷淡處之。
夜深,劉云綺悄悄到了清溪的房間。
“沐姑娘?!?/p>
“劉姑娘深夜來訪,可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清溪斜倚外室竹榻上,讓修菊給劉云綺搬了椅子。
“沐姑娘是聰明人,想來令尊都告訴你了。”劉云綺坐了,端著茶細(xì)細(xì)品著。
“我知道的劉姑娘也都知道,那么說說來意吧。”
“白采薇那邊今日御膳都是些湯水,沐姑娘這邊房間也比那邊大了不知凡幾,沐姑娘可知其原因?”
“我若知道,劉姑娘就不會(huì)這么快就來了?!鼻逑畚⒋梗鄣子兄剂?,這劉云綺的父親昔年被父親救下,便被還是皇子的當(dāng)今皇上派到了王爺身邊,興許,她知道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也未可知。
劉云綺放下杯子,“不錯(cuò),云綺此來便是為這事而來,云綺不能說出那人身份,只能告訴姑娘的是,那人不會(huì)加害姑娘,還請(qǐng)姑娘安心?!?/p>
“安心嘛,我知道了,劉姑娘,天色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鼻逑币晞⒃凭_,眸子里清澈一片。
“云綺告退!”劉云綺知道,清溪聽進(jìn)去了自己的話,也不耽擱,回了房間。
劉云綺走后,清溪進(jìn)了內(nèi)室,口中喃喃自語,“不能告訴我他的身份,到底是誰呢?”
第二天一早,又被請(qǐng)到一個(gè)殿里一審,初選也不過就是讓掌事太監(jiān)和嬤嬤看看容貌體型,辨音容,能選上來的都不會(huì)長(zhǎng)的太差,清溪幾人毫無壓力的過了關(guān)。
不過還是有五十多人被刷了下去,殿里空了很多,只剩下一百來人了。
第三天是二審,二審過后,也只不過留下了五十多人,清溪幾人開始有些緊張起來。
明天,就是殿試了。
誰都知道,當(dāng)今皇上還沒有立后,宮里也無妃嬪,太上皇后娘娘早已請(qǐng)?jiān)溉ヌ珡R守靈,而太妃娘娘也早已故去。
所以,明天的殿試定是皇上主持,無論當(dāng)選與否,這些女子都會(huì)見到皇上。
而清溪,除了緊張之外,清溪知道自己必須要做一件事了。
回到房間,清溪叮囑修竹,“修竹,你今天晚上在暗處守著,無論是誰過來都不要出聲?!?/p>
“主子,這,您確定衍公子在這宮中嗎?”修竹有些不安,清溪此舉,是逼著那人現(xiàn)身啊。
“只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你去吧,避過暗處的人。”清溪揮了揮手,修竹應(yīng)聲而下,修竹的輕功和隱匿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清溪打開自己的首飾盒,將里面的首飾一股腦兒倒了出來,再拿了一只簪子挑了挑,首飾盒的暗格就打開了。
里面放的,恰恰就是衍公子的信件。
窗子沒關(guān),暗處的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清溪的舉動(dòng),這時(shí),其中一人神色微閃,輕悄悄的退下了。
修菊站在門外,眼觀鼻鼻觀心,似乎什么也不知道似的,可她的耳朵卻是一動(dòng),眸子里帶了笑意。
清溪看著那些信件,輕嘆一聲,“凌哥哥,你可以是任何人,但求求你,不要是最高的那人。只求你不要讓我死心?!?/p>
再不遲疑,清溪將那些信件一一燒毀。
窗外又是一人悄悄離去,和先前那人的方向一致。
而修菊只是輕嘆,看著那人的方向,心里為清溪擔(dān)心,主子,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乾清殿,暗衛(wèi)來報(bào):“皇上,沐姑娘她,拿了之前的信件出來?!?/p>
子宇凌執(zhí)筆的手一顫,又恢復(fù)如常,心里,卻如滔天巨浪,清溪她要做什么,非要這樣嗎?
那后面的一個(gè)暗衛(wèi)這時(shí)也到了,“皇上,沐姑娘她,將那些信件燒了?!?/p>
子宇凌手上的筆終是落下,在光可照人的地面上滾了幾滾,停了下來。
“你們下去吧。”沉默良久,子宇凌讓兩人下去,聲音如常,卻是閉了閉眼睛。
子宇凌終是知道了清溪的設(shè)計(jì),可笑的是,他不得不按清溪設(shè)計(jì)的走,因?yàn)樗挪幌?,放不下這段情,也放不下這個(gè)通透的人。
子宇凌起身,并未驚動(dòng)他人,踱步到了清溪所住宮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