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到長白山莊的時候,已經(jīng)近十點(diǎn)多了。孩子都已經(jīng)睡下,余悅夫婦出么了還沒回來。項(xiàng)瑾正靠在床上看書。
周姨已經(jīng)收拾好房間。蒙蒙跟項(xiàng)瑾去打了個招呼后,就回房收拾去了。梁健陪著項(xiàng)瑾說了會話,也洗漱了一下,兩人休息了。
一夜無話。
清晨,項(xiàng)瑾醒得很早。梁健迷糊中醒來,看到項(xiàng)瑾坐在梳妝臺前照鏡子。之前因?yàn)榛煹年P(guān)系,項(xiàng)瑾的頭發(fā)掉了不少,臉也瘦了。鏡子雖然沒收起來,但很少照。此刻,她忽然一反常態(tài),專注地端詳著鏡子里的自己,頓時讓梁健有些擔(dān)心。
他忙起床,走到她背后,輕輕摟住她,看著鏡中被嚇到的項(xiàng)瑾,笑著問:“怎么起這么早?”
鏡中的項(xiàng)瑾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笑著回答:“睡不著了,就起來了。你被我吵醒了嗎?”
“不是!”梁健搖頭:“自己醒了?!?/p>
項(xiàng)瑾哦了一聲后,不再說話,看了眼鏡子里兩個人的合影后,便移開了目光,想站起來。梁健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摟到了懷里。可能是不小心扯到了傷口,項(xiàng)瑾低呼了一聲。
“對不起!痛嗎?”梁健小心翼翼地問。
項(xiàng)瑾搖頭:“沒事?!?/p>
梁健松了口氣,又緊了緊胳膊,將項(xiàng)瑾更近地貼在胸前。許是吹在她臉頰上的熱氣,烘得她紅了臉。兩頰的暈紅,襯得皮膚更加的雪白。她垂了眉眼,身體也軟了下來,輕輕靠在他懷里。
背后,晨曦的光透過薄薄的白色紗簾,帶著點(diǎn)點(diǎn)溫?zé)?,灑在身上。此刻,要是有人推門進(jìn)來,看到這一幕,就會發(fā)現(xiàn),此時他們美好得就像一幅畫。
恰巧的是,真的有人在這個時候推門進(jìn)來了。不巧的是,進(jìn)來的是霓裳。她早上醒來聽到周姨說梁健來了,立即就開心得像個小瘋子一樣,誰都攔不住,直接就跑著上樓來找了。
兩人有些尷尬的分開,梁健張開手臂,將小情人擁入懷中,霓裳摟著他的脖子,爸爸爸爸叫得像是一只永遠(yuǎn)不會停的復(fù)讀機(jī)。
梁健看向項(xiàng)瑾,兩人相視一笑。
兩人在長白山莊待了兩天。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梁健就收到了秘書長覃安的電話,通知梁健,省里已經(jīng)決定給他復(fù)職,讓他即日就回去上班。
這樣的變化,應(yīng)該是唐一的能量。
既然已經(jīng)給他復(fù)職,那想必華晨那邊應(yīng)該也有進(jìn)展。梁健沒有打電話去問唐一,而是直接吩咐沈連清,讓他聯(lián)系華晨,安排明天在太和的見面。
無論如何,城東的項(xiàng)目,他不能就這么放手了。
吃過早飯,梁健就匆匆往西陵省趕。在快到西陵界的時候,梁健忽然改變主意,決定再去一趟省里,再去會一趟刁一民。
到了省政府大樓后,梁健直奔刁一民辦公室。旁邊秘書辦公室內(nèi)坐著的還是上次那位兄臺??吹搅航?,他再次和上次一樣,立即就竄了出來。
“太和市市委書記梁健?”那人站在門口,一手還把著門把手,拽住那半開的門,皺著眉頭打量了一下梁健后,不太確定地問。
梁健點(diǎn)頭。
他語氣不太好,問:“你怎么又來了?”
梁健平靜回答:“我來見刁書記?!?/p>
秘書臉一板,毫不留情外加不耐地拒絕了梁?。骸暗髸浗裉旌苊?,日程已經(jīng)排滿了,你有事的話,明天再來吧?!?/p>
這一次,梁健沒有因此而退縮,直接對秘書說道:“你去跟刁書記說我在這里,我想他會見我的!”
“我說了他很忙,沒空見你!”秘書幾近煩躁,揮手就趕梁健:“趕緊走!”
梁健板了臉,喝了一聲:“刁書記的主你也敢做?”
秘書被梁健嚇得一愣,呆著看了他兩秒鐘后,氣急敗壞地喊:“好!你不信,我就去問他,讓你死了這條心!”
秘書說完就氣鼓鼓地往刁一民辦公室走,這樣還不忘順手把門砰地一聲給關(guān)上了。梁健就站在那里看著他。
秘書敲了門進(jìn)去,問了一句后,梁健明顯感覺到他身子僵了僵。
果然,一會兒后,秘書就臉色難看的轉(zhuǎn)過身來,走到梁健身邊,抿著嘴唇半響才憋出一句話:“梁書記,刁書記讓你進(jìn)去!”
梁健也沒刁難他。他不過是一個臨時的秘書,按照他這樣的性格,估計也很難長時間留在這個位置的。既然如此,刁難他也沒什么意思。
走近刁一民的辦公室。刁一民坐在辦公桌后面帶著一副老花眼鏡抬頭看了他一眼后,伸手摘掉了老花鏡,抬手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
梁健大步過去,坐了下來。
剛坐下,刁一民就開口問他:“你找我什么事?”
梁健看著他回答:“我來謝謝刁書記讓我官復(fù)原職!”
梁健在最后四個字上,下意識地加重了一點(diǎn)聲音。刁一民看了他一秒鐘后,微微一笑,問:“就這個?”
梁健也微微一笑,道:“另外,就是想跟刁書記談一談,我那邊組織部部長的人選問題。”羅貫中的事情牽扯出了余有為。羅貫中出事后不久,余有為就被帶走了。禾常青有沒有在此事中添把力梁健不清楚,不過余有為基本上不可能再回太和了。所以,梁健在來這里的路上,就想過這個事情。組織部不同于其他部門,他關(guān)系著太和市的整個班子問題。之前無論在永州,還是在太和,梁健在人員問題上,總是缺少力量。這一次,梁健想再這個事情上努力一把。
聽完梁健的話,刁一民便道:“余有為同志的事情結(jié)論還沒出來,現(xiàn)在談這個早了點(diǎn)。”
“我覺得不早。再說,只是考慮一下,并沒有什么大的影響。如果余有為同志能安然無恙的回來,那最好不過,畢竟他在太和市這么多年,熟悉工作。但如果不能回來,那我們有了準(zhǔn)備,也能早點(diǎn)讓新的同志上崗,不至于耽誤工作。太和市的情況,刁書記您也應(yīng)該清楚?!绷航〗z毫不退讓地說道。
刁一民瞇了瞇眼睛,笑著說道:“看來你倒是考慮得很周全嘛!做個市委書記,還真是委屈你了!”
“那就仰仗刁書記多提攜了!”梁健道。刁一民忽地哈哈一笑,道:“說得好!”
梁健沒接他的這個話,回歸正題,說道:“關(guān)于組織部部長的人選問題,我希望刁書記能從省里調(diào)一個過來。”
刁一民收起了笑容,臉上變得面無表情,聽完梁健的話,就冷淡地說道:“這個問題我會考慮,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現(xiàn)在是市委書記,該操心什么不該操心什么你自己要有數(shù)!”
“好!最好還是謝謝刁書記愿意給我機(jī)會,讓我重新回到崗位上。”梁健說完,就站起來,準(zhǔn)備告辭。
剛站直,刁一民忽然喊住他:“你等等?!?/p>
“刁書記還有什么吩咐?”梁健問他。
刁一民忽然問他:“你和北京那個唐家是什么關(guān)系?”
唐家?沒想到刁一民已經(jīng)知道了唐家。梁健神色平靜地回答:“什么北京唐家?我不知道?!?/p>
“那就沒事了。你走吧!”刁一民話才說一半的時候,就已經(jīng)低下了頭不再看梁健。
梁健扭身走出去。才出去,就看到秘書站在他的辦公室門口正朝這邊看,見到梁健出來,忙站直了身體,等梁健靠近后,便扯出一縷僵硬的笑容,嘴唇動了動,但沒說話。
梁健也沒理他,徑直走了。
回到太和市,梁健就通知了太和賓館,讓他們過來幫忙把他的行李搬回去。電話過去后才得知,太和賓館的經(jīng)理已經(jīng)換了一個人。新的經(jīng)理是個女人,臉蛋一般,但胸前十分雄偉,那件白襯衫的扣子似乎隨時都會爆開。身材也不錯,腰細(xì)臀翹的。
女經(jīng)理名叫楊彎。
梁健電話打過去后,楊彎就親自帶人去國際賓館幫忙收拾了東西,然后運(yùn)回太和賓館。梁健和她在太和賓館的大堂有了第一次會面。
作自我介紹的時候,楊彎對梁健說:“梁書記,你要是不嫌棄,以后可以叫我彎彎。”
“我覺得,還是楊經(jīng)理比較合適一點(diǎn)。”梁健說道。
楊彎微微一笑,笑得時候,那雙不大卻眼角很長的眼睛微微瞇起,眼角往上翹,竟勾勒出幾分撩人心弦的媚意。再加上她的身材和那特別偉大的胸,如果一個女人一百分的話,梁健覺得,在大部分男人心中,她應(yīng)該能打90分。
這樣的女人來做一個政府招待所的經(jīng)理……梁健沒有再想下去,所謂人不可貌相,第一次見面,不好過多揣測。
對于梁健的拒絕。楊彎沒說什么,只是很得體的回答:“梁書記覺得怎么合適就怎么來!”
梁健又搬回了第一次來的時候住的那個房間。
這一次,梁健小心了很多,等太和賓館的服務(wù)員等都走完,房間里就剩下了小五和沈連清,還有他自己三個人后,立即就將整個房間都檢查了一遍,確認(rèn)沒有任何小東西之后,才放下心。
收拾好后,時間正好是吃晚飯的時間。
梁健念頭微微一轉(zhuǎn),親自打了電話給禾常青,還有婁江源,約兩人吃飯。禾常青應(yīng)得很爽快,婁江源有些猶豫,梁健說有事想跟他聊聊,他才應(yīng)下來,但說得要晚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