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對于朱懷遇結(jié)交朋友的能力,特別是結(jié)交美女的能力,嘆為觀止。每個人都有獨特的天賦。這種天賦讓一個人在做一件事的時候,不需要努力或者說只要付出一定的努力,就能比別人做得好。朱懷遇的能力,就是在結(jié)交美女上。
結(jié)交美女,是男人的本性,只要不出事、不越界,梁健也不會嚴禁朱懷遇這么去做。梁健對老朱太了解了,如果一天不讓他見到美女,他一天都會沒精神。但如果給他適度接觸美女,他就會精神振奮,工作也能加倍努力。但,梁健也會擔(dān)心,朱懷遇有時候會控制不好,搞出一些事情來。所以,今天本來朱懷遇單獨約會女助理,梁健就把它變成了一個多人聚會。
大概在晚上九點左右,他們就來到了一家平價、幽靜的飯店。梁健、曲魏、熊葉麗、朱懷遇和牛達,還有那個美女助理尤序爾。尤序爾雖然是海歸,也在大集團工作,但是平時與政府高官如此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并不多,有些拘謹。
梁健就說:“尤助理,我們都是很隨意的,你也可以放松一些。”也許是真的想放松一下,尤序爾在喝酒的時候,表現(xiàn)得很是爽快。不過,盡管酒喝得不少、也很快,但尤序爾卻沒有什么醉意??磥恚刃驙柲軗?dān)任千尋集團老總黃建建的助理,能力不是一般的。
喝了一陣子酒、聊了一會兒天之后,梁健就問熊葉麗:“天方夜譚集團,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了嗎?”在尤序爾在場的情況下,梁健就開始問這個事情,多少讓熊葉麗有些意外。但她想,梁健也許并不把尤序爾當外人,于是就如實地道:“我今天已經(jīng)讓打聽了。不過,天方夜譚集團內(nèi)部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有時候總裁的事,副總裁都不清楚?!边@話絕對不是假的,天方夜譚集團特別注重保密工作,有些管理層不小心泄密了,都會直接被辭退。
曲魏道:“也天方夜譚根本就沒有什么事,牛天只不過是找了一個借口。這個牛天也太牛氣了,有些不知道自己是誰?!绷航s道:“曲書記,不能這么說。他們做企業(yè)的也不容易。如果每個領(lǐng)導(dǎo)去都要出來陪同,他們的精力用來陪領(lǐng)導(dǎo)都還不夠呢,你說是吧?”
曲魏也是因為牛天對梁健不尊重,所以才心里有氣,當然他也知道那些企業(yè)家不容易:“梁省長能理解,但有些領(lǐng)導(dǎo)是不會這么想的?!绷航〉溃骸爱吘惯@些企業(yè),創(chuàng)造了社會財富,提供了就業(yè)機會,這其實就是在為我們政府分憂解難。所以,我也會盡量站在他們的角度去思考問題。至于對我們這些官員是否禮貌、是否周到,倒是在其次?!?/p>
“梁省長,我想敬你一杯酒?!迸碛刃驙柡鋈徽玖似饋?,聲調(diào)低柔地道。尤序爾已經(jīng)換下了職業(yè)裝,此刻是一件青色低齡薄線衫,胸溝分明,青春活力。但她臉上卻是帶著一份真誠:“為了梁省長這么理解企業(yè)的難處,我也要敬梁省長?!绷航】蜌獾卣玖似饋?,說:“哪里,我也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來,我也敬你。歡迎你加入我們的聚會?!?/p>
“我能認識各位領(lǐng)導(dǎo),很高興?!庇刃驙柧蛯⒈淤N著嘴唇,將紅酒都喝干了。梁健也很爽氣地將酒都喝干了。
坐了下來之后,尤序爾又說:“梁省長,你剛才問,天方夜譚集團最近遇上了什么問題。我也許了解一些。”“噢?”梁健好奇地看著尤序爾,“你了解?”飯桌旁的眾人也都看向了尤序爾,對這個女助理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尤序爾微微一笑道:“梁省長,你也知道,我們千尋集團和天方夜譚集團,雖然業(yè)務(wù)不同,但暗地里卻也在較勁。所以,我們不免也會搜集一些對方的消息。我們了解到,天方夜譚集團的‘易支付’項目最近想要進醫(yī)院系統(tǒng),但是被華京方面的部委卡住了。天方夜譚集團老總牛天四處在找人幫忙,好像還沒解決問題?!?/p>
曲魏道:“這么說,天方夜譚在業(yè)務(wù)上還真有問題?!绷航【椭鲃犹嬷鞈延?、尤序爾斟滿了酒,然后對朱懷遇道:“老朱,今天是你把尤助理請來的,尤助理又給我們帶來了這么重要的消息,你也好好敬一敬她?!敝鞈延雎冻隽藷o辜的神色:“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大家都笑了。尤序爾卻道:“朱秘書長,你該不會是不敢跟我喝吧?”
朱懷遇被這么一激,就道:“跟美女喝酒,我什么時候怕過!我來敬你,滿杯?!敝鞈延隹吹奖舆€有一絲空間,就主動將杯子倒得很滿,幾乎要漫溢了出來。兩人喝了之后,梁健說:“尤助理,你先吃點菜,我等會兒再敬你?!庇刃驙枀s說:“如果梁省長要敬我的話,我就不吃菜了。我沒事?!绷航【驼玖似饋?,對邊上的人說:“我們一起來敬敬尤助理?!贝蠹乙捕颊酒饋砹?。尤序爾受寵若驚,說要喝滿杯。梁健不讓她喝醉,就讓她喝了半杯。
梁健對她的感謝是真摯的,但是不想把人家女孩子灌醉。那天喝完了酒,梁健讓朱懷遇和牛達兩人一起送尤序爾回去。如果讓朱懷遇單獨送,他還真擔(dān)心會搞出什么緋聞來,牛達相對就理性了許多。
梁健則是跟曲魏、熊葉麗一同回去,在車上,他對寧州市的這一個書記、一個副書記說:“你們幫我去傳遞一個消息,就說梁省長跟衛(wèi)生部的關(guān)系不錯。別直接對牛天說,但是要讓牛天能夠聽得到?!鼻汉托苋~麗都說明白了,他們都有些明白梁省長的意圖是什么了。
“戚省長,這卡,我不方便收啊。”省副書記北川將裝了銀行卡的信封袋放到了戚明的桌子上。
就在昨天,戚明將這個信封袋遞給北川,并說這是鷗海集團老總的心意,大家都拿了,不會有問題。北川以為這不過是上千塊的卡,既然戚明和江濤等人都拿了,那肯定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苫厝ブ螅徊?,里面竟然是100w。北川簡直嚇了一跳,這么多錢都敢拿!他北川家族中并不缺錢,他到江中來,可不是為了撈錢,而是為了鍍金??!這是一件非常清楚的事情。所以,一早上北川就把這張卡送回來了。
然而,戚明卻朝北川看了一眼,笑著道:“北川書記,大家誰都不差錢。這無非是人家的一點心意。你之前已經(jīng)收下了,現(xiàn)在如果再退回去,恐怕會使問題復(fù)雜化。我們都不要把問題變復(fù)雜,而應(yīng)該盡量使問題變簡單,你說對吧?更何況,景怡的丈夫,說不定什么時候又要來了,塞一張卡給他,可以讓他一年都閉嘴,你說是吧?”
說著,戚明將那個信封袋,朝著北川又推了過來。北川猛然感覺自己已經(jīng)掉入了一個巨大的坑里,不,這不是一個坑,是一個無底洞。北川現(xiàn)在非常后悔當時選擇了跟戚明走近。如今的戚明就如一個賭徒一般鋌而走險,跟這樣的人搞在一起,自己別說能鍍金了,不被拉下水就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然而,如今自己想要脫身,卻因為那個景怡而無法脫身了!北川不由想起,在從華京到寧州的高鐵上初次遇上景怡的情景,他現(xiàn)在懷疑這有可能就是戚明給他設(shè)的一個套。
“北川書記,快收下吧,放在我桌上也難看?!逼菝髡f道。
北川盡管千萬個不愿意,還是不得不把這一張100w的卡塞進了衣服的口袋里,但是他的感覺就如把一個骯臟的東西放進衣服口袋般難受。
前期,梁健讓小五去調(diào)查榮可頌的鷗海集團,到目前還沒有結(jié)果。梁健跟小五有過一次電話,小五說,調(diào)查起來有些困難,但應(yīng)該快有結(jié)果了。
距離周一只剩下四天時間,其中有兩天是周末,活動起來就不方便了。周一的政府常委會議上要通過的是中西部大動脈高速建設(shè)的方案。因為這個項目超過了百億,所以還必須經(jīng)過省委常委會議討論通過。梁健希望省委方面,可以要求對中西部大動脈高速建設(shè)進行更深入地論證,以使這個項目延后,這樣可以爭取多一點的時間。
然而,他去沈偉光那里要求的時候,沈偉光說:“戚明同志到我這里來過了,希望周一上午政府常務(wù)會議之后,下午就召開省委常委會。他說,中西部建設(shè)是今年的重點工作,等不起?!绷航柹騻ス猓骸吧驎浺呀?jīng)同意了?”沈偉光點了點頭:“是啊,我已經(jīng)同意了。他要求得很緊迫,沒有辦法拒絕?!?/p>
梁健沒有再多說。他已經(jīng)明白了,沈偉光是因為自己的把柄在對方手里,現(xiàn)在都不敢說“不”了。梁健暗自咬牙,這種情況必須改變,否則江中就要受某一個人擺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