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把手中的瓷碗端放到餐桌上，小姨連忙遞上一帕手絹，奶奶接過——用手絹輕輕印印自己的眼角，接著說：
“自從樓下老孫來接糧未果后，本來走動頻繁的我們兩家人再也很少有交集。我常想有機會能和緩一下我們兩家的關(guān)系，但始終張不開嘴。后來很長時間沒有見到老孫家的人，找其他鄰居間接著打聽才知道——他們?nèi)乙呀?jīng)搬回了山西老家，還干起了挖煤的老本行。聽與他們家還有聯(lián)系的老友說，改革開放后，老孫家承包了礦山，在當(dāng)?shù)匾菜氵^上了富足的生活。我知道后，這顆懸著很多年的心總算可以放下些......”
小姨和我在一邊聽的出神，見奶奶不再言語，我又問。
“那后來我們家和老孫家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了？”
奶奶想了一會說：“聽***麻將的老姐們說，兩年前老孫家有人去老社區(qū)找過，但是因為我們家已經(jīng)搬到這里，之后就沒有了下文?！?/p>
我還想再問——小姨在一邊插話：“菜都涼了，還不吃，還問，沒見奶奶都乏了?！毙∫套炖镎f著，手上拿著羹勺往奶奶碗里舀了一勺雞蛋膏。（舀yao-盛的意識。）
小姨又側(cè)目瞪我一下，意識我少廢話，奶奶都沒吃好。
哎——我這小姨，明明她也聽的津津有味；這會到怪我多嘴，惹得奶奶沒吃好飯。我還不敢當(dāng)著奶奶的面和她頂嘴，其實就算奶奶不在這，我也斗不過小姨，別看我平時表面上總欺負小姨，可我心里知道小姨是讓著我，要是真和小姨斗氣，最后輸?shù)目隙ㄊ俏?，其實我心里是怕小姨的，只是嘴上不肯認輸而已。
“好好，我吃飯就完了唄，瞪我干什么?！?/p>
見我大口大口地吃著飯菜，小姨急著說：“慢點，別噎著，煩人樣?！边呎f邊給奶奶夾菜，好容易供著奶奶吃完，又扶奶奶去看了會電視，后見奶奶困了便又打來洗腳水，給奶奶洗了腳，扶著送到臥室休息。
這時已經(jīng)到了晚上九點。小姨這才回來把菜簡單熱下，又吃了會，趕緊收拾完桌子，端到廚房洗碗筷。
我早己吃完飯，本想幫小姨收拾碗筷。來到廚房，小姨卻嫌我礙手礙腳。
“去，一邊去。上回你洗碗就洗打了幾個，到客廳看電視去。”小姨扒拉開我，繼續(xù)自己在櫥柜前忙活。
我看著小姨擰開水龍頭，涼涼的自來水嘩嘩地沖在她的手上，一疊疊洗得白亮的碗碟整齊地落在一邊。小姨忙得小臉紅撲撲的泛著光彩，時不時還揚起手臂抹掉腦門上的汗水，手邊還沾著泡沫。雖然是夏天，可小姨的手泡在涼水里顯得通紅，她才只有25歲，可卻負擔(dān)著比我多得多的責(zé)任，從六隆到家里，每一件事都需要小姨盡心盡力。
小姨見我呆在那里，說：“還愣在那里干嘛，趕緊出去，礙手礙腳的?！?/p>
“那不是有熱水開關(guān)嗎，天天省那點電，手都涼壞了?！闭f著，——我把熱水開關(guān)打開，熱熱的水沖到水槽里，我用手試探了下，說：
“這多舒服，溫溫的還?！?/p>
小姨抬頭看著我，眼睛里含著笑。
“就你能耐，你不氣我，我就得著了，快走吧，煩人?！毙∫陶f完沖了沖手，把我推出廚房。
我坐在沙發(fā)上，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雙腳搭在茶幾上，看見右腳襪子已經(jīng)破了個洞，我也不在意，繼續(xù)胡亂換著頻道。
“小楠來吃點水果。”
我見小姨已經(jīng)收拾完廚房，端了一盤水果過來，剛要放到茶幾上，見我襪子破了個洞，又說：
“天天在家的，襪子也能破了，可真能耐呀你，快去換一雙?！闭f著把住我的腳，幫我把襪子脫下來，丟到垃圾箱里。
我笑著說：“就小姨你買這10塊錢5雙的襪子，能穿得住嗎，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雙，你丟掉就沒了?！?/p>
小姨看看我的腳趾，又從茶幾下面拿出指甲刀。對我說：“就你這么長的腳趾甲，什么好襪子能穿住?！毙∫踢呎f邊坐到沙發(fā)上，摟過我的雙腳，幫我交腳趾甲。
我看小姨要幫我弄，忙說：“不用，我自己弄！”
小姨按住我的雙腳——
“啪！啪！”已經(jīng)開始剪上，小姨說：“老實點，在動，交到肉可別賴我。”
見小姨不肯放開，只好聽她的，我的雙腳窩揉在小姨的懷里——真暖，感覺又軟又舒服，心里想這得什么待遇，怕是從前的皇帝也就這樣?！沂遣皇窍胩嗔耍秽?，肯定是我想太多了，那皇帝三宮六院，我光棍一個，還只有一個小姨，又天天吃不上肉，還皇帝，我黃豆還差不多。
不一會腳趾甲交完了，我縮回腳，用手蕩了蕩，果然比我自己交的光溜。
小姨到廚房洗手回來，又從她自己房間拿了雙粉色的小襪子丟給我。
“穿上！”
我撐開眼前粉色的小襪子。
“我這42的腳能穿下嗎？再說這色也不對啊，我一個大小伙子怎么能穿這么娘的襪子。”
小姨拿過遙控器換到本市新聞臺，又和我說。
“少廢話，那彈力的，能穿得下?！?/p>
我虛笑幾聲——把粉色的小襪子放到兜里。對小姨說：“我穿這個出去，還不得讓人笑話?！?/p>
小姨坐在沙發(fā)上，剝開一顆橙子，切了幾瓣，手拿著喂我吃。又說：“明天我上班回來給你帶幾打襪子，省得你不樂意穿粉色的?！?/p>
我把橙子咽下去，抽出幾張面巾紙遞給小姨，又自己擦擦嘴。
“不是我不穿，是等我洗完腳，明天再穿?！?/p>
聽我說洗腳，小姨歪在沙發(fā)打哈氣，懶懶地說：“今天累了，不愛動，小楠你幫我也打盆洗腳水來。”
我心說我又不是傭人，憑什么叫我打洗腳水；我不去，我還看電視呢，可又不敢直接說不去，只好說：“好小姨你就自己去唄。”
小姨聽我不愿意去，索性平躺在沙發(fā)上，兩只腳就搭在我腿上來回晃，繼續(xù)對我說：“你昏迷住院那兩天，我還不是天天幫你擦洗身子、洗腳、換衣服的，我怎么就不嫌累不嫌煩，現(xiàn)在讓你打盆洗腳水都不樂意，切——”小姨越說越氣，干脆彎腿把她的襪子脫下來，一揚手丟到我臉上。
還真別說，小姨粉紅色的小襪子也是香香的，打到我臉上倒是不痛，就是有點羞辱我。哎——誰讓我懶，氣著了小姨。
正想著，小姨光著的小腳丫不停地頂我的腰部，嘴里還直說：“去不去，去不去?！蔽矣植桓野抢_她的腳，只能挺著，最后實在沒招只能說：“去，去，我去還不行嗎?！?/p>
聽見我服軟，小姨滿意的笑了，躺在哪里叫我快去，別墨跡。
我站起來，無奈地問：“小姨你要多熱的洗腳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