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看著馬桶上快要背過氣去的安珀和哭笑不得,只好把安珀和抱起來,耐心安慰:“你這么想要孩子?”
安珀和哭著點頭,抓緊了他的前襟,“林楠,我害怕?!?/p>
上輩子,孩子始終是她跟林楠之間跨不過去的一道坎。她很想要個孩子,證明自己跟林楠在一起也可以得到幸福,她也能給林楠一個完整的家。
林楠吻去了她臉上的淚珠,“看來我要更努力一點了?!?/p>
其實知道安珀和沒有懷孕,微微的失落背后,林楠反而覺得安心,他不想薄荷在這種動蕩的局勢下懷孕,更不想他們的孩子在這種環(huán)境中長大。不過既然薄荷那么想要,那就要吧,萬一哪一天自己出了什么意外,總還能有個孩子陪著她。
林楠把她抱到上放下,用房間里的通訊器他的副官,“明天上午的會議挪到中午吧?!?/p>
通訊器里的副官一臉詫異,“不是您說……”余光瞟到旁邊眼睛還紅通通的安珀和,急忙話鋒一轉(zhuǎn),“好嘞!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晚安,長官!”
通訊一掛斷,林楠就開始慢條斯理的解扣子。安珀和不知道為什么有一種,自己是壓榨勞動力的地主的感覺。她急忙揮手,“不不不,不要了,我不急,正事要緊。”
林楠微微一瞥她,“你哭了,也是正事。”
安珀和老臉一紅,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但是很快,她就沒空去感傷自己為什么沒有孩子,什么時候能有孩子了。
孩子嘛,多試幾次搞不好就有了?
第二天布萊恩來拜訪的時候,安珀和還沒起來。林楠在客廳接待他。
布萊恩看了眼臥室的方向,又看了看林楠隨意的穿著,“昨晚沒休息好吧?”
林楠面色不變地喝了口茶,“你不也一樣?”
布萊恩冤枉地舉起雙手,“上帝作證,現(xiàn)在喬絲懷孕了,我可規(guī)矩的很?!?/p>
林楠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善了,怪不得昨天薄荷哭天抹淚的,原來是這兩個人在她面前秀恩愛了吧。
他看了一眼滿臉幸福的布萊恩,岔開話題,“既然來了,有沒有想過留下來?”
布萊恩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得了吧,林楠,你也知道我就是個商人。最計較投資回報,我沒你那么高尚的情操。我只想守護我的家人。喬絲現(xiàn)在懷孕了,我更加不可能留下來?!?/p>
林楠確實對他了解的一清二楚,只是眼下他焦頭爛額,急需一個信的住的得力幫手,人各有志,他也不愿強求。
布萊恩拍了拍他的肩,“過兩天我就要走了,要不要帶上安一起出去玩玩?!?/p>
“不了?!绷珠鹕?,看了一眼墻上的鐘,“我最近太忙了。薄荷最近情緒不太穩(wěn)定,你注意點,別刺激她了?!?/p>
“唉。”布萊恩嘆了口氣,端起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剛被標記的ega總是多愁善感的?!?/p>
安珀和起的時候,林楠又不見了,只給她留了段投影,讓她注意休息,不要胡思亂想。安珀和想想也是,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她和林楠總是有辦法的。
打開通訊器,就收到了好幾封郵件。有喬絲的,約她一塊出去散心,她是實在不想再做電燈泡了,就回絕了。往下一拉,還有一封地面機甲開發(fā)研究所的郵件,說是讓她去面試。
安珀和十分開心,找到事情做,就不會胡思亂想了,于是從衣柜里找了條淺黃色的裙子穿上,整個人顯得青春洋溢。面試嘛,就要讓人覺得精神點。
然而她到研究所的時候,覺得自己又失策了。這里的人著裝只有兩個顏色——黑和白。負責(zé)接待的人看到她的時候,微微皺眉,顯得有些不滿,“我們這里的人都很出色,但不是靠衣服的顏色?!?/p>
安珀和又翻了一下郵件,才發(fā)現(xiàn)底下有行小字,“面試請著正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沒注意,以后會注意的?!?/p>
接待員不滿地在前面帶路,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還不知道有沒有以后呢?!?/p>
到了面試廳,安珀和覺得自己這事差不多黃了。原因無他,面試官有五位,左手第二位就是修斯。
來都來了,安珀和只好硬著頭皮坐了下來。
主面試官翻了翻她的履歷,“你的簡歷……沒什么出彩的嘛。”
“我是蘭克杯冠軍隊的機甲師。”安珀和還想爭取一下。
“哦……聽說因為比賽途中差點被人強行標記,先退出了啊?!敝髅嬖嚬倌樕蠋е谎陲椀某靶Γ耙彩?,ega機甲師總會有這樣的困擾。”
安珀和捏住了裙子,這人顯然是故意刁難。這種人做面試官,不來也罷。
她正準備起身離開,突然聽見修斯開口,“華爾遜,以前我跟安珀和比賽,還曾輸給過她呢?!?/p>
華爾遜開始感興趣了,又伸手翻了一下她的簡歷,“一個圣瑪麗的ega……”
修斯甜甜的笑著,“她還是奎思恩的弟子哦?!?/p>
華爾遜的手微微顫抖了,奎思恩是他的男神,他陰暗的前半生里不敢觸及的光,竟然是他的弟子么?他抬頭正視安珀和,也許會讓他驚訝也不一定。
“不如就讓安珀和加入我的小組吧,我們很熟,也方便。”修斯進一步建議。
安珀和不知道修斯是怎么想的,但直覺告訴她準沒好事,然而她還來不及開口,華爾遜已經(jīng)點頭答應(yīng),“好的。安士官,希望你的表現(xiàn)能讓我滿意,不要丟奎思恩大人的臉哦?!?/p>
把老師端出來……好像怎么都沒辦法拒絕了。
安珀和開始了每日每夜的工作,修斯簡直是公報私仇,完全不讓她接觸技術(shù)不說,反而讓她負責(zé)搬運材料。實驗室沒辦法用交通工具,一切只靠人力,安珀和覺得自己睡覺,身體都痛的抽搐。
送喬絲走的時候,喬絲和布萊恩還調(diào)笑她被林楠折騰的整個人都不對了。安珀和是有苦難言,她外表柔弱,骨子里卻還帶著點倔強,做不到讓自己滿意,寧愿憋著也不肯訴苦。
林楠即便在家的時間再短,也注意到了安珀和的不對勁。
每天哈欠連天,黑眼圈也很重,好像很累的樣子。身上還到處都是淤青,微微彎腰抬手都會疼的呲牙咧嘴。
林楠有心問她,但是安珀和總是生硬的轉(zhuǎn)移話題。他只好拜托他的副官,看看安珀和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異常的事情發(fā)生。
已是深夜,安珀和早已沉睡。林楠獨自坐在書房里看著手上的材料。
修斯……回來之后太忙,倒還真把他給忘了呢,沒想到他竟然還敢湊上來。
他起身換了身作戰(zhàn)服,打開窗戶,像幽靈般隱入黑暗之中。
修斯住在五樓,窗戶被拉上窗簾,透出昏黃的光線。林楠借助墻上的凸起,爬了上去,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他家的窗戶。
一進到室內(nèi),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客廳里是凌亂的衣服,隱隱從臥室傳來奇怪的聲音。
林楠循著聲音,用挑開了房門。
房間里是兩具交纏的身體,這聲音氣味林楠也不陌生。
正在興頭上的兩人完全沒注意到門口已經(jīng)站了一個人。
壓在上頭的beta興奮地粗喘著,“之前你不是保薦安珀和么?為什么現(xiàn)在每天讓她做alpha都覺得辛苦的搬運工作?”
下面的alpha發(fā)出嬌/喘聲,“呵,她以前就是搬運小組的。不過是……只麻雀。啊……華爾遜!還……還以為自己當?shù)牧锁P凰嗎?啊…….”
華爾遜嘿嘿的笑著,看著身下軟作一灘的alpha。就算只是一個出身微寒的beta又怎么樣,他靠著自己的才華,還不是坐上了今天這個位置,還不是可以反過來,讓alpha躺在他身下。
恍惚之間,身下的人變成了奎思恩的模樣,他流連地撫摸著,更加激動起來,“啊……奎思恩大人,我愛您~”
冰冷的膛抵上了他的脖子,他的一身熱血猛然間就涼了。
“誰準你們提薄荷和奎思恩的名字?”
修斯一聽見林楠的聲音就清醒過來了,急忙扯住旁邊的被子,企圖蓋住自己的身體。他扭頭驚慌地看著面無表情的林楠,“林……你來找我了?”
“是你做的吧?”林楠的聲音帶著深夜的涼意,“因為你,奎思恩才會被抓的吧?”
修斯愣了一秒,瘋狂地笑起來,“哈哈哈,你就是為這個?!我才不管奎思恩的死活!我要的是你和安珀和一起去死!我得不到的,安珀和也……”
他話還沒說完,寂靜的夜里一聲響。林楠微微詫異地看著華爾遜,他握著,激動的身體顫抖,“竟然是你這個賤人……”
修斯瞪大了眼睛看著華爾遜,臨死前,他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前一秒還沉迷于自己身體的人,下一秒就能毫不猶疑地向自己開。
林楠收起了,轉(zhuǎn)身就走,他有潔癖,并不想在這種地方多待一秒。
安珀和第二天睡醒,就聽說了一個驚天大八卦。原來研究院的首席華爾遜和修斯有染,昨晚在修斯的公寓因為起了爭執(zhí),華爾遜將修斯殺,今天一大早被抓走了。
安珀和在林楠的書房上躥下跳,一臉唏噓,這短短一天晚上,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然而她有一件更高興的事情想跟林楠分享。
研究院的新任首席裘嚴今早給她發(fā)來郵件,希望她接替修斯的位置,負責(zé)六代機甲的驅(qū)動系統(tǒng)研究。
林楠敲了敲桌子,“好像你還沒跟我說過,你去了研究院呢。”
“哎呀。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卑茬旰托奶摰販愡^去,親了親他的臉頰,“我要去工作啦,在家要乖哦!”
林楠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目送安珀和一蹦一跳地出了門。他回到書房,拿起通訊器,撥通了一個號碼,“裴首席,謝謝你愿意聽我的建議?!?/p>
對面的人發(fā)出爽朗的笑聲,“就算你不建議,我也打算這么做。我覺得安士官的微型機器人和治療機甲都相當有想法。我很期待,六代機甲有她的加入?!?l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