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傘,出門鐵定會曬傷。打電話讓管家派個人來接,慕容獻摸著耳朵上的電話又開始扭捏了,他有點怕管家,總麻煩別人也不好啊。
盯著笑得一臉燦爛的斐慕城看了兩秒。不就是做個車嗎?難道他斐慕城會吃了自己。慕容獻一咬牙,拉開車門,坐進了后排。他可不想坐在副駕駛座上對著那張討厭的臉,慕容獻這樣安慰自己,就當斐家二少爺是個出租車司機得了。
上車后,慕容獻一副大爺樣的揮手吩咐道;“開車吧,斐家山莊?!?/p>
“······”,斐慕城心想,還真把我當司機了?
一路上無話可說,慕容獻是不想和討厭的人說話。斐慕城是個高傲的少爺,平時都是別人將就他,放低姿態(tài)去將就別人,他還真做不到。
慕容獻一路發(fā)呆,等到發(fā)現(xiàn)這回去的路有些不對時,才察覺到自己上當了。
“停下,快停下”,慕容獻趴著車窗往外看,“這不是回去的路,你要把我?guī)У侥睦锶???/p>
斐慕城根本不理會慕容獻,繼續(xù)開著車道;“野生公園,那里風景宜人,野生動物多且溫順,是旅游的好去處?!?/p>
“我說要去嗎?你開始為什么不說,我根本不想去那里?!蹦饺莴I氣急的吼道,這人完全沒過問自己的意思,連最起碼的尊重都不會。
“給你驚喜啊,而且你現(xiàn)在知道了也不晚?!膘衬匠菑膩聿辉试S別人拒絕,一如既往的霸道。
“送我回去”,慕容獻真的生氣了,冷著臉,冰冷的看著前方的斐慕城,道;“立刻,馬上?!?/p>
斐慕城根本不理會慕容獻,開著車飛速前進,“怎么,這么不給我連?!?/p>
“你有臉嗎?”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別說慕容獻了。知道這個人聽不懂人話,慕容獻直接從后座爬到前座,非常危險的開始搶方向盤。
“快停下來?!蹦饺莴I一邊搶一邊踹了斐慕城一腳。
“坐好。”斐慕城無暇顧及慕容獻,車在空中拐著彎打著滾,他一邊控制車輛一邊和慕容獻搶方向盤。
慕容獻力氣小,哪是斐慕城的對手。斐慕城一招就將慕容獻按在副駕駛座上,一只手開著車。
“你大爺!”慕容獻嘴上開罵,腳也沒閑著,朝著斐慕城的命根子狠狠踢了一腳。
那個部位是男人的死穴,慕容獻一腳過去,斐慕城*的“哦”了一聲,雙手縮了回去捂著那處痛得腳都曲起來了。慕容獻得了自由,又開始搶方向盤找剎車。
若是冷靜下來,慕容獻一定會鄙視這種找死的行為。慕容獻現(xiàn)在非常理解電視劇里鬧別扭后搶方向盤的妞們,真的,人在氣昏了腦袋后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方向盤到了慕容獻手里,飛車從直線模式轉(zhuǎn)換成了跳躍翻滾街舞模式。雖有安全帶系著,斐慕城都被重力壓得喘不過起來。慕容獻遭報應了,直接裝到車窗上貼著了。也是這是,貼著前窗的眼睛驚嚇的看著石崖越來越近。
“啊~”慕容獻尖叫。
斐慕城看來過來,顧不得痛疼,把慕容獻甩到一邊,趕緊控制飛車。
只是,情況不妙。飛車速度太快,極力扭轉(zhuǎn),還是斜著往上面撞。慕容獻見此情景,逃命般的往后座爬,斐慕城提著方向盤往回拉,想將汽車扭轉(zhuǎn)回來。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斐思君是當天晚上知道慕容獻和斐慕城一起出車禍了,愣了一秒,飛似的往斐老爺子處沖,當他去的時候,已經(jīng)有一堆人圍在那里。連在外面旅游的斐爸爸也用電子虛擬視屏趕到現(xiàn)場,一臉焦急。
管家一邊安慰慕容獻一邊將收集的信息耐心告訴斐思君。根據(jù)監(jiān)視的錄像顯示慕容獻他們是在郊外出的車禍,飛車直接掉進了江里。目前警察及周邊的漁船正在出事的附近打撈。
斐思君看著里面圍著一堆人在討論斐慕城,不知怎的,有一股怒氣。為什么沒有人關(guān)注還有一個被斐慕城帶累的慕容獻,雖說不知道慕容獻是怎么座上斐慕城的飛車,有一點斐思君可以肯定,一定是因為斐慕城找慕容獻的麻煩。若不是斐慕城連累,慕容獻何來這一場飛來橫禍。
斐思君覺得在這里待不下去,他直接往外走,想去車禍現(xiàn)場看看。心里很壓抑難受,很自責,若是今天陪慕容獻一起出去,是不是沒有這場災難。
在江邊逛了一個小時,沒想到這事被趙一心知道了,他親自到江邊陪慕容獻,又動用自己的勢力幫忙找人。
管家是頭次見到真人版的趙一心,雖然早前已經(jīng)查了此人一堆資料,不管近距離觀察,這個男人和斐思君其實很像,都是非常陽光的大男孩。
斐思君心里很難受,眼睛通紅,就是哭不出來。趙一心又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拿出忽悠他老娘的本是伺候斐思君,奈何慕容獻仿佛身邊沒這人般只靜靜的瞪著江面。
趙一心嘆了口氣,像只大犬般蹲在斐思君身邊,歪著腦袋看著斐思君。如此這般,待過了午夜,斐思君終于受不了了,靠在趙一心的肩膀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終于打撈到掉進飛車,里面沒有人,窗子是破的,推測人幸存的幾率比較大。斐思君第一時間趕到現(xiàn)場,看到工人從后備箱里拿出一把紅傘,當即要了過去。
這是慕容獻的傘,斐思君撫摸著這把傘,睹物思情,想著慕容獻如今生死不知,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趙一心此時正抖著袖子當扇子使,看著那把紅傘,悄悄的和斐思君耳語,“這把傘好像鬼片里的道具?!?/p>
“······”
“就是那部鬼片”,趙一心連說帶畫的道;“就是一出場就是把紅傘在空中飄啊飄,接著傘下面突然出來一只鬼?!?/p>
“······”斐思君也看過這部電影,再看了看手中的這把傘,只是顏色像而已。擰著眉頭,盯著趙一心看。那點憂思全沒了,此刻只想撬開趙一心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
本來找到了飛車,人應該就在這附近。但是,接下來的搜尋卻一直沒有進展,時間拖得越長,生存的幾率越小。就在眾人都要絕望時,第四天人們在下游的森林深處發(fā)現(xiàn)了一些蹤跡,驚喜的發(fā)現(xiàn)斐慕城和慕容獻兩人躲在一個山洞里。
彼時,斐慕城左腳嚴重骨折,人雖然清醒,但精神狀態(tài)不好。反而是平時比較嬌弱的慕容獻,只輕微的曬傷,被找到時,還非常冷靜的指揮工人抬斐慕城,避免骨折造成二次傷害。
兩人被送到醫(yī)院,斐慕城進了監(jiān)護病房,一堆人圍著。而慕容獻遠遠的看了眼,找了個醫(yī)生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掛了一瓶消炎藥。等斐思君趕過來時,正好瞧見慕容獻一個人孤零零的靠在角落打針,疲倦而又憔悴的歪著腦袋。斐思君眼淚直接掉下來了。
斐思君走近才發(fā)現(xiàn)慕容獻睡著了,他趕緊脫了衣服給慕容獻蓋上,坐在旁邊,不忍打擾。
不一會,警察也趕了過來,要叫醒慕容獻做筆錄。斐思君當即怒了,沒看到慕容獻已經(jīng)累成這樣了嗎?不能等等在做筆錄嗎?
小警察比較年輕,脾氣還挺大的,威脅道;“你這是妨礙我執(zhí)行公務嗎?”
斐思君冷笑,剛要爭執(zhí),手臂卻被人拉住,回頭一看,慕容獻不知道何時醒了,正靜靜的看著那個年輕的小警察,淡淡對著他笑了笑,說;“我現(xiàn)在醒了,你可以問了。”
小警察臉皮一緊,有些不好意思,低頭掏出電子本詢問慕容獻車禍的經(jīng)過。而斐思君呢,他從不在慕容獻面前發(fā)脾氣,見如此,自己獨自悶悶的坐在旁邊等著。
慕容獻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簡要的陳述了車禍的經(jīng)過,省略掉了他和斐竟鋒搶方向盤的事,只說車子撞到了山崖,后掉進河里,他和斐慕城順著河流飄了一段距離才爬上岸,于是二人相互幫助在森林里艱難的生存了三天。
這是一件普通事故,小警察沒怎么多調(diào)查,問完了就走了。
慕容獻轉(zhuǎn)過腦袋,見斐思君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只好對斐思君安慰的笑了笑。
“別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膘乘季€在為慕容獻打抱不平呢。
“是嗎?”慕容獻摸了摸臉頰,道;“怎會,看著斐二少爺吃癟,我不知有多開心?!?/p>
斐思君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肯定眼花了,慕容獻現(xiàn)在兩眼泛光,透著股不尋常的興奮,可比任何時候都精神奕奕。
“······”難道斐慕城倒大霉了。噗,這還真是個好消息。瞧著瞇著眼、嘴角掛著笑意、閉目養(yǎng)神的慕容獻,怎么看怎么像只干了壞事還得意搖著尾巴傲嬌的貓咪,斐思君心中突然生出詭異的念頭,這次車禍不會是慕容故意搞出來整斐慕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