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不錯!都準(zhǔn)時到了!”燕琳看著面前站成一排昏昏欲睡的眾人,笑著說道。
四人本來睡的很香,卻同時被燕琳不知何時給他們準(zhǔn)備的源氣沙漏都叫醒了,墨銘棱有些郁悶,自己從前做殺手是,最長記錄有七天不睡都行,是因為太松懈了導(dǎo)致太困了嗎?
蕭千傾縱使心里有一萬個想吐槽燕琳粗暴的源氣沙漏,現(xiàn)在也只是靜靜的看著燕琳,太困了……不想吐槽。
“呵?!敝苯颖娙嗣媲伴W過一個黑影,“墨銘棱,怎么?沒醒嗎?”之間招生那天的學(xué)長沐裘凱,捏著正站著小睡的墨銘棱的下巴,打趣道。
“??!”墨銘棱一驚,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滿眼嘲諷沐裘凱,不由一驚,“你?!報告燕琳!沐裘凱逃課!”沐裘凱瞥了眼墨銘棱,拉了拉嘴角,挑起的眉仿佛在嘲笑一般。
燕琳撫額,“唉……我今天有事,所以叫他帶你們?nèi)ピ囋词菧y源氣啊……”燕琳非常無奈,怎么她教的天才,都會慢慢變成這樣啊……“都給我清醒點!”隨著燕琳的一嗓子,眾人才紛紛清醒了過來。
“哈哈!學(xué)弟們!走,測測看你們最擅長的源氣去!”沐裘凱扭頭看向墨銘棱,在旁人看來,這是一個十分關(guān)心學(xué)弟的好學(xué)長,只有墨銘棱一人看到了沐裘凱眼神里的挑釁。
“走吧,去琚閣廳?!北娙诉~開步子,朝學(xué)院東部走去。琚閣廳是整個圣洺學(xué)院唯一一個測試源氣的地方,也是整座學(xué)院源氣最為充裕的地方。
此時的燕琳看著離去的眾人,不禁苦笑,命運如此,不得善終啊……自己還得去親手解決那件事……
“凱學(xué)長,不知在下有沒有榮幸試問你的最擅長的源氣呢?”不知是什么原因,蕭千傾看周圍的氣氛似乎到達(dá)了冰點,只能聽見“踏,踏”地腳步聲。蕭千傾覺得有些尷尬,打算挑起話題。
“金。”沐裘凱只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便恢復(fù)了和報名是一樣充滿殺氣的臉。
從某種方面來講,墨銘棱和沐裘凱相似的不只是一兩個地方呢……蕭千傾真心感覺墨銘棱和沐裘凱上輩子是兄弟。
——琚閣廳內(nèi)
一走進(jìn)琚閣廳,四人就能明顯感覺到在大廳內(nèi)充盈的源氣流動著。大廳里的四根龍柱分別引入了四個方位的源氣,不得不說圣洺學(xué)院是風(fēng)域帝國的高等學(xué)府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們將手放在試源石上,注入你們的源氣,然后看看試源石上呈現(xiàn)什么顏色最多就行了?!?/p>
“我先來。”紅尚羽將手輕蓋在試源石上,將身體內(nèi)的源氣運轉(zhuǎn)到手心,只見試源石慢慢地從微弱的綠色變成了錚亮的熒青色!而那熒青色周圍還微微泛著藍(lán)光。
“木,不過你的水源氣也有發(fā)展空間。”
“我也要試試看?!闭f著,弈晰也把手覆蓋在試源石上,運轉(zhuǎn)全身的源氣到手掌上,試源石也由一開始的淺紅色變成了血紅色,有如一團熊熊烈火,照耀燃燒著琚閣廳。
“火。”沐裘凱很久沒看過測源氣時源氣如此充盈的場景了,看來弈晰,也有很大的發(fā)展?jié)摿Α?/p>
“到我了。”蕭千傾合住了折扇,走上前去,將左手放在試源石上,調(diào)動源氣,試源石慢慢變成了熒綠色。
“風(fēng)。接著到你了。”沐裘凱抬起頭,饒有興趣地看著墨銘棱。
“好?!蹦懤庵皇堑钠沉算弭脛P一眼,便走上前去,右手覆蓋著試源石,運轉(zhuǎn)體內(nèi)源氣,之間試源石瞬間變成了海藍(lán)色,海藍(lán)色的源氣照耀籠罩這琚閣廳,像被海水淹沒了一般。
“水?”沐裘凱看了看弈晰和墨銘棱,相生相克?有意思。這兩個人看來不簡單。想到這,沐裘凱嘴角不由勾起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彼時,墨銘棱測完了源氣,卻久久不把手從試源石上放開。怎么回事?感覺,頭好疼……隨著意識的斷裂,墨銘棱的身體不受控制,向一邊倒去。“墨兄!墨兄!你怎么了?。??”弈晰在墨銘棱倒地后第一時間說的話,也是墨銘棱在完全失去意識前最后聽到的一句話。
“咚——”
某種奇怪的聲音在墨銘棱意識中響起,仿佛一汪深潭中被扔下了一塊石頭,蕩起層層漣漪。
不知何時,墨銘棱身處一片黑暗只中,沒有光,沒有水,只是一片混沌,她想,在九界還未誕生之時,世界也許就是這個樣子。
“肆,肆……這里好冷啊!……下來陪我們!”伴著詭異陰森的聲音響起,無數(shù)只手從黑暗中伸出,拉扯這墨銘棱的身體,仿佛要將她拽入陰曹地府?!安?,不,你們放手!”墨銘棱嚇得用手把那些手拽開,“不,你忘了當(dāng)初是你……殺了我們嗎?!”
一張張溢漫鮮血的臉霎時出現(xiàn)在墨銘棱眼前,墨銘棱被嚇得后退了幾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墨銘棱緊閉雙眼,一改平時的冷漠,像個受了驚嚇的孩童一般,抱著頭蜷縮在黑暗中,“不,不,對不起,對不起……”
霎時一片黑暗被冰雪劈開,那一張張可怕的臉也化成一團黑氣,消散開來。一位頭戴梅花步搖簪,身披素雪絹裙,手持長劍,全身縈繞霧氣冰雪,好似從一副雪景圖中赤腳走出來的神女一般。
“唉……”女子白如凝玉的臉上此時確實滿臉愁容,女子緊盯著墨銘棱,在那雙仿佛洞察一切的黑眸中,墨銘棱被驚心包裹好的秘密,似乎無處遁形。而墨銘棱卻注意到,那女子的臉,卻與自己的臉相差無異。
只是墨銘棱來不及多想,女子的聲音便化作片片冰雪,被驟風(fēng)卷起,后又消散而去。
又變?yōu)橐黄C:诎怠D懤怆鼥V地感覺到,也許剛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切只是自己混亂的臆想。
萬籟俱寂,墨銘棱感覺自己也化為這茫茫黑暗的一部分,墜落下深淵。
“墨兄,你醒了?。 蹦懤庖槐犻_雙眼,弈晰的臉便映入眼簾。墨銘棱盯著這張真正不染世俗塵埃的臉,白皙的皮膚,高挺的鼻梁,唇色緋然,眼里仿佛有星辰大海。
倦怠的瞇了瞇眼睛,腦海卻忽的閃過理智,“你怎么在我的房間了?”“我怎么了?”
弈晰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墨兄,你在測完源氣以后暈倒了,大家都很擔(dān)心,找來了郎中診脈了看看,郎中說是風(fēng)寒,看你昏倒這么久還以為是郎中看錯了,好在你沒事。”
“你……來我房間了?沒亂翻吧?”墨銘棱本來想說些感謝的話,可是到了嘴邊,卻是十分不近人情的話。
“沒有沒有。”
“那就好?!?/p>
看來已經(jīng)沒事了。飄在窗外的沐裘凱一雙墨黑的眸子多了幾分難得的溫柔,悄然隱身退去。
“對了,墨兄,我給你做了碗陽春面,快嘗嘗?!彪m然風(fēng)寒不是很嚴(yán)重,但是也要注意身體啊。
“不要?!?/p>
“放心吧我的手藝可好了?!?/p>
“……算了,我就吃一點。”
陽春面很好,雖然是清淡的配料,面湯的味道卻很醇厚,面條光滑勁道,湯清味鮮,清淡爽口。一陣暖意直達(dá)心底。這還是……我第一次吃到別人給我做的飯呢。本來打算吃一點的,沒想到全吃完了,哈哈……這是墨銘棱第二次有點想哭。但她面上還是往常的云淡風(fēng)輕,不染世俗塵埃。
“對了,墨兄,明日卯時,我們要去見我們的專屬教官哦!我們分到一組了哦!是不是很有緣分!驚不驚喜?”弈晰咧嘴一笑,虎牙露了出來,淡淡的酒窩也浮現(xiàn)了出來,眼前的男子,恰似夜晚熠熠生輝的星辰。墨銘棱愈發(fā)覺得面前的這個人,只是個天真的大男孩罷了……不知如若他知道自己就是“焚血”……想到這,墨銘棱微微低下了頭,眼睛有些酸澀,但隨即很快又恢復(fù)了過來,也對著弈晰淡淡一笑:“恩,很驚喜?!?/p>
…………
“墨兄!記得好好吃藥照顧好自己哦!還有明日卯時我來找你一起去見教官!”
“恩。我會的。對了,以后……叫我銘棱罷?!?/p>
“好!銘……銘棱。那我先走了?!??弈晰揮了揮手,走了。
弈晰已經(jīng)回自己的房間修煉了,墨銘棱一個人在自己的房間里。
“焚血”啊……墨銘棱都差點忘了,弈晰是因為什么想要變強的……自己只是個罪孽之人,又有什么資格去貪戀一絲美好?意識好像逐漸陷落,沉浸深海之中,讓自己溺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