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回門的日子,但是兩人間絲毫沒有夫妻間該有甜蜜氛圍,這幾天發(fā)生的事……真的太多,太多了……
但是葉漠離腦中卻閃過了一些片段,她看見了一個和風(fēng)絕塵長的一樣的男子,穿著黑衣,魔族的打扮,不知到底再說些什么——她聽不清楚……
自己以前…認識他么?
答案是否定的,在葉漠離以前的記憶中,并沒有含有風(fēng)絕塵的片段。
****
葉家只有葉歸一一個人在。其實一直都是只有葉歸一在,在葉漠離的記憶中,似乎都沒怎么見過父親。
“小妹,你來了?!比~歸一執(zhí)扇一笑,恍惚間有些仙風(fēng)道骨的韻味。
“恩?!?/p>
“風(fēng)絕塵那家伙沒有欺負你吧?”或許是葉漠離的錯覺,她總覺得大哥這句話好像有什么別的意思,但是轉(zhuǎn)念想想,前幾天的事他又怎會知道呢?風(fēng)絕塵已經(jīng)打點好了一切,知道這些事的人,都已經(jīng)被封口了。
葉漠離下意識地偷瞄了風(fēng)絕塵一眼,看他的神情還是那般淡漠,沒有絲毫變化,心中隱隱有些失落。
“大哥,我一切都好?!?/p>
“小妹,我想送你一件禮物,就當是我這個哥哥在你嫁人后的一種心意吧!”
“好啊?!睂θ~歸一的禮物,葉漠離有幾分期待,因為從小到大,葉歸一送的都是她很喜歡的東西,或許只有自己的哥哥,才最懂自己吧!
“風(fēng)少爺就在我這丞相府四處轉(zhuǎn)轉(zhuǎn)吧!在下十分思念幺妹,想和她小敘片刻。”葉歸一拱手,很有禮貌地對著風(fēng)絕塵建議道。
風(fēng)絕塵沒有言語,只是點了點頭,當是應(yīng)下了。
*****
“小妹,我很擔(dān)心你。”葉歸一和葉漠離走到了后院,葉歸一神色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葉漠離。
“你和風(fēng)絕塵之間……真的沒什么嗎?”
“什么都沒發(fā)生,大哥。我很好?!比~漠離不打算添葉歸一的麻煩,而且這件事情……不太好說。
“那就好,你可是葉家人。”葉歸一神色有些復(fù)雜地看著葉漠離。
葉家之人,利為首位,一生無情。
“小妹,這個你拿好,就當是防身了?!比~歸一拿出一個精致的梨木方盒,遞給葉漠離。
“我能保護好自己?!比~漠離知道自己的這個大哥,是什么樣的人,雖然從來表現(xiàn)的不明顯,但是他是最關(guān)心自己的人。
“這是……翎火扇!”葉漠離不敢置信的瞪圓了雙眸,她以前只在書中看過……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得到……
這可是上古神器之一——翎火扇!
那日她已經(jīng)見識過了上古神器的厲害,風(fēng)絕塵正是憑借著上古神器無幻笛,輕松地抓住了焚血。
無幻笛的聲音她在昏迷中還是能感到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而同為上古神器之一的翎火扇,此刻正在她的手中!
這是真的嗎?
“是的,我在機緣巧合下得的,我覺得很適合給你防身?!比~歸一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不不不,你還是留著吧,大哥,你比我更危險,我可以保護好自己?!比~漠離把翎火扇又交付給了葉歸一。
“我的源氣屬性是木,木生火,但被火燃燒殆盡,所以你是想我的修煉成果通通喂了扇子嗎?”葉歸一嗤笑道。
“可是我的源氣屬性是水,和翎火扇的火源氣……”
“正是因為你的源氣是水,水克火,剛好能降住翎火扇?!?/p>
“我……小妹謝過大哥?!比~漠離鞠躬道謝,收下了翎火扇,她雖然擔(dān)心大哥,可卻也不是什么矯情的人,既然大哥如此堅持,那她便收下了。
“不必如此客氣,你我是一家人?!比~歸一擺手。
很久很久以前,的確是一家人。
“你向翎火扇滴一滴血,變算是認主了?!?/p>
葉漠離用手咬破中指,一滴鮮紅的血液低落在翎火扇上,翎火扇在血液滴落后便慢慢散發(fā)出淡淡的紅光,帶著暖洋洋的氣息。
葉漠離將翎火扇執(zhí)在手中,一只華麗的火鳳凰從扇中飛出,在葉漠離身邊圍了兩圈后,便消失了,那只火鳳,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力量,或許是身體一時間接受不了這股力量,她感到腦袋越來越昏沉……
認主成功。
你是神血,才會如此容易的。
*****
“大人,大人,您要去主持祭祀了,請戴好帷帽?!币晃皇膛畬χ晃淮┲┌滓律训呐诱f道。
“好?!迸忧宕嘤駶嵉穆曇繇懫?,拿過侍女的帷帽戴上,遮住了臉。
手握沙錘,帶著鈴鐺的腳鏈配合著沙錘發(fā)出清脆的聲音,玉足邁著優(yōu)雅的舞步,一支驅(qū)魔舞結(jié)束,力量也傾注在舞間,賜給天下安寧。
祭祀結(jié)束之時,女子帷帽下的那雙黑眸卻注意到了人群中的一位男子,那個冰冷的眼神,看起來幽恨又神秘。
興許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男子的眼神忽閃了一下,隨后轉(zhuǎn)頭離開了人群。
什么時候,這種祭祀才能結(jié)束呢?自己用力量守護的人,真的幸福嗎?
****
葉漠離醒來后,摸了摸腰間,翎火扇已經(jīng)別在了那里。向窗外瞥去,葉歸一正坐在院子的石桌上喝茶,恬靜幽靜的少年,與周圍不張揚的風(fēng)景融成一幅淡雅的剪影。
葉漠離走向院子,靜靜的站在葉歸一身邊,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茶碗里一圈一圈蕩漾的波紋。
“醒了?”葉歸一放下茶杯,朱唇輕啟。
“怎么了?”葉歸一注意到葉漠離有些古怪的神色,開口問道。
“我夢見了一個女人,一場祭祀……但是我想不起那個人的樣貌了。”葉漠離只當這是一場夢,有些真實的夢。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有些事,該知道時才會知道?!比~歸一沉聲說出這句話。
“還知道時……那么我總有一天會明白。”葉漠離望著遠方,若有所思地說道。
“酉時二刻,你睡去的時間不長,風(fēng)絕塵還在正廳等你?!比~歸一輕抿一口白茶,好像剛剛他什么都沒說一樣,要不是葉漠離和自家兄長相處慣了,還真的以為自己幻聽了。
她有時候覺得,自家兄長真的只比她大一歲嗎?他想活了很久一樣,遠離世俗,清風(fēng)道骨。
“大哥,我先走了。”葉漠離躬身退去。
走吧……反正今天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葉歸一嘴角揚起一個不宜察覺的弧度。
****
“風(fēng)絕塵,走吧!”葉漠離來到正廳看到風(fēng)絕塵還在等待的樣子,不禁有些感動。
風(fēng)絕塵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輕皺了眉,便拉著她的手走了。
或許是有些抱怨自己太晚了吧……葉漠離輕咬嘴唇。
馬車上一陣靜寂。葉漠離悄悄用余光看著風(fēng)絕塵,還是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yīng),她突然有些羨慕那個被風(fēng)絕塵愛上的人。是何等的愛,讓他嫁給自己,讓他窮其一生,讓他因為這張和她一樣的臉,偉岸到,親手放棄復(fù)仇的機會。
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葉漠離搖了搖頭,她知道自己對風(fēng)絕塵的感情……至多,也就是欣賞罷了,更何況他還差點拿她做誘餌,差點怕她死去,她是不會對他產(chǎn)生愛慕之情的。是的,她一定是不愛風(fēng)絕塵的,只是這幾日接踵而來的事,使她有些奇怪罷了。
*****
“我回來了……”楓木抱著沾著血跡的九陵琴,回到了幽冥谷。
她看到了那位白衣少年……屬于她的,白衣少年。
我把你的九陵琴帶回來了。
“你的手怎么了?”槐杰發(fā)出機械的嗓音,沒有半分著急和在意。但是就是這句話都是楓木心花怒放,她已經(jīng)好多年都沒聽過這句話了……
“沒事,右手斷了。你的琴,我?guī)Щ貋砹??!睏髂韭冻隽艘粋€暖洋洋的笑容。
“你試試看能不能彈!”
傳入耳中的是一陣嘈雜的噪音。明明以前……以前是可以彈出很美的曲子的……
他還沒回來。
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眼前的只是個替代品,一個傀儡,一個機械……
但是她仍然不愿相信,她寧可永遠呆在這個木偶身邊,因為是他的樣子……
****
——江南
“?青水碧與天,畫船聽與眠?!边@句話真是一點沒錯,江南一直是這幅美景。衣角的流蘇被微風(fēng)吹的微微揚起,藍衣微蕩,少年輕笑,“江南水鄉(xiāng),我回來了?!?/p>
當年他還是青澀的毛頭小子。
“這江南真是大好風(fēng)光??!”泛舟游湖,他站在船頭看著江南的風(fēng)景。一陣風(fēng)吹來,船夫一個不穩(wěn),船顛簸了一下,站在船頭的他掉進了湖里。
完蛋了。他這樣想到,不會鳧水的他在水中慢慢下沉,他要溺死在湖里了。
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在他眼前出現(xiàn),是……黑白無常么?
“現(xiàn)在沒有腦子的富家子弟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沒事站船頭把自己差點淹死的都有。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彼逍堰^來,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一位青衣女子叉著腰不滿的抱怨著。
“是你……救了我嗎?姑娘?”他看著看清眼前女子柔美的眉眼,出聲問道。
“嚯,醒了?。∧憧烧婺苣湍?,差點把自己淹死不說,為了救你我還濕了一身衣服呢!”長相柔美的少女出聲毒舌地譏諷道。
他很想說自己有的是錢,給她買千千萬萬身衣服都不成問題,但是話到了嘴邊,卻被他活生生咽下了,改成了“既然如此,那我該好好報答姑娘才是?!?/p>
“在下以身相許如何?”
“噫……”青衣女子有些惡心的后退了一步,隨后伸手:“不需要你的衣服,你拿銀子報答我就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