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成為京城茶余飯后談資的六皇子李司深已在西南疫區(qū)待了兩天??吹揭邊^(qū)內(nèi)百姓有的受不了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而倒在路邊嘔吐、精神萎靡不振,顯然這場疫病把他們折騰的夠嗆。
李司深做好必要的防護(hù)后,挎好藥箱便迅速投入到緊張的救治中。她先是扶起剛才那名趴在路邊嘔吐的婦人,婦人見來的是一位年輕男子先是用衣袖擦了擦嘴邊用手撫平胸口的難受感,隨即又微微往后挪移身體回避。李司深看到婦人做出的動作并沒有在意這些,而是上前一步查看她的情況。
“公子還是莫要靠近了,不然會傳染給您的?!?/p>
“大娘別怕,小生習(xí)得醫(yī)術(shù)?!?/p>
婦人見李司深一手搭在她的手腕處,輕輕抬起她的下顎,婦人看到李司深比劃的動作心領(lǐng)神會微微便張開口。李司深看了看婦人的舌苔和感受到她的脈搏,皺了皺眉頭。
“公子,大娘這病……可有的醫(yī)治?”婦人看到李司深眉梢漸漸擠在一起形成小川字若有忐忑不安。
“大娘,容小生問一句……您這病多久了?”
“從疫情開始到現(xiàn)在要有半個月了……”
“那平時除了感到腹部不適,惡心嘔吐之外可還有什么其他癥狀?”
李司深見大娘回想時,追問到。
“沒有胃口……總覺得吃不下東西,但又覺得肚子里很脹……”
這邊大娘正向李司深回憶其他癥狀時,還不知道此刻京城里她已經(jīng)成了人盡皆知的焦點(diǎn),而李司深詢問診治那位大娘后,一門心思的調(diào)查疫區(qū)爆發(fā)疫病的原因。
在京城最大的茶樓一碗香里董昕卓他們一行人與楚伯懿等人碰見,他們擦肩而過時,董昕卓身旁的一位侍從響起了話音。
“公子,說起來最近風(fēng)頭正盛的六皇子可真不是一般人??!”
“哦?不過只是一位皇子而已,怎得如此高看?”
那位侍從故意當(dāng)著楚伯懿他們的面兒說起,而他們的少主子董昕卓顯然被勾起了幾分興致。
“公子有所不知,這才幾天功夫……六皇子就成為上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連三歲小兒都熟識的人物呢?!?/p>
“還不是因?yàn)橄扔兄熬┏莻鞯氖裁此幑拮?、病秧子……?yīng)召下山不回京讓一眾迎接他的官員們干等著再到后來出現(xiàn)在西南疫區(qū)……”說起這些,董昕卓右手順勢甩出扇子,墨色為底金線鑲邊的鷹擊長空圖正好遮擋住他半張俊容。
韓鷺洋聽出董家侍從言語里暗含的諷刺,本想著上前理論,卻被楚伯懿拉住了肩膀。韓鷺洋微微瞇起眼看著站在他們對面的董昕卓等人還是強(qiáng)忍內(nèi)心的怒火,回頭又看了看楚伯懿接下來會怎么做。
“鷺洋兄,這里人多密集烏煙瘴氣,看來出門也應(yīng)該隨手帶把扇子扇扇風(fēng)?!?/p>
楚伯懿雖沒有正面應(yīng)答董家侍從的話,但是那位侍從清楚的聽到這些時,立馬變了臉色很是難看。楚家公子說這話明擺著不是打自家主子的臉嗎?這里除了少主子手持扇子,不會再有第二人。
眼見在場的氣氛很尷尬,還是董昕卓出面緩和,臨走時又在楚伯懿耳邊說了一句“六皇子啊……的確很出名……”,楚伯懿聽到后也回應(yīng)董昕卓“能成為茶余飯后的談資……也許人家就沒往這方面想呢!”說完話,他們各自找了位置坐下來喝茶。
喝茶過程中,見茶樓有人擺桌表演斗茶。董家一行人看到臺上精彩的表演,身邊的家仆從懷里拿出一錠金元寶直接拍到桌子上。
并對臺上的人難掩傲氣說到“隔那么遠(yuǎn)表演,看的不夠盡興,來臺下表演?!闭f完這句話,只聽旁邊其他桌位的茶客有的竊竊私語說董家真是財(cái)大氣粗啊,雖不是富商巨賈,到底也是門閥之家看個斗茶也能這么出手闊綽之類的話。董家一行人聽到這兒,隨行的侍衛(wèi)拔刀威脅那名茶客。那名茶客見董家人竟然因?yàn)橐粫r言語而動起了刀子,嚇得當(dāng)即不敢再說話。
一直沉默不語的韓鷺洋終于忍不住,站起身直指董家隨從仗勢欺人。董昕卓見韓公子厲聲喝斥,折扇合于手中,也起身和他相視。
“韓公子這是說的哪里話呀?打狗還得看主人……”
見兩方人馬劍拔弩張,楚伯懿在靳言胳膊肘推搡中幫了腔。
“咳咳,董公子出手大方不在意這點(diǎn)兒小錢。與其用在斗茶享受中揮霍,倒不如把這些捐給需要的人。我記得現(xiàn)在大成與西南異族交界疫病盛行……董公子樂善好施,在危難關(guān)頭挺身而出豈不美哉?”
說到這里,其他茶客紛紛點(diǎn)頭稱贊,還有不少人認(rèn)為楚伯懿果然乃將門之后,憂國憂民之心感天動地實(shí)乃學(xué)習(xí)之楷模。見到眾人被楚伯懿三言兩語就成了墻頭草,董昕卓看向他的眼神愈發(fā)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