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xiàn)在就讓我搬走,我搬到哪里去呀!”雖然把這里弄得酒氣煙味繚繞,但我有點不滿的說道,“起碼也得給我?guī)滋鞎r間找房子呀!”
“那是你的事情,我管不了!”華軒詩態(tài)度生硬說道。
“華姑娘,你就給鐘謦城兩天時間找房子,你好讓他將這里收拾收拾干凈,再把房子交你呀!”英叔看了看頹廢的我,于是沖華軒詩替我說情道,“他之前把這個房子收拾的可是干干凈凈的,你看除了他這間房子,其他地方都是很干凈的?!?/p>
畢竟我和他還有房子租約,而且今天就讓我搬走,這也太為難我了,我想英叔也是看得出來,而且將一間充滿煙酒味的房子還給華軒詩也不合適。
“我已經(jīng)叫了工人過來收拾房子,至于他的行李,我會放到外面去的,他搬不搬走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華軒詩不近人情的說道。
我看她昨天去醫(yī)院面試的時候還覺得清純溫柔,現(xiàn)在卻表現(xiàn)的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絲毫不給我緩和的余地。
“我也幫不了你了。”英叔無奈的沖我說道。然后他又沖華軒詩充滿歉意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不知道小鐘會把房子弄成這個樣子。”
“英叔,你回去吧,這里我會搞定的。”華軒詩沖英叔道。這是委婉的讓英叔不再摻和這事。
英叔看了看我,有點無奈的走了。這種情況,英叔也挺為難的,不過今天他能夠來圓場,已經(jīng)是有點撇開老臉了,雖然說話也沒有好使上。
就在英叔前腳走開沒有一會,華軒詩叫的幾個家政師傅就過來了。
“哪位是華軒詩女士?”為首的師傅在門口詢問道。
華軒詩讓他們進來,不一會就談好了價錢。因為華軒詩基本就沒有怎么還價,看她的語氣就是希望早點把房子打掃干凈,把我掃地出門。
她完全就把待在客廳的我當成空氣,指揮著過來的師傅們,先是把窗戶全部打開,并將我房間里面的煙灰缸和嘔吐臉盤給收拾了。
然后就是利索的指揮著師傅們將我的所有行李開始收起來,放到了房子外面的過道上,只是保留了房子原本的東西。不一會,就搬掉了一大半我的行李。
這是她的房子,所有權(quán)歸她,她現(xiàn)在要把她屬于自己的房子收回去收拾干凈,我能阻止嗎?我找不到合理的要求去干預她。畢竟,她還看見了我將這個房子弄得煙酒味十足!
而就在他們剛動手的時候,遠在美國的艾嘉卻給我發(fā)送過來好幾張她與現(xiàn)任男友的甜蜜照片,視覺上的沖擊,弄得我萬念俱灰。
何況我昨天晚上就被酒精掏空了,我只是滿腦空空的癱倒在了客廳沙發(fā),不知所為。
“唧!”
從我的房間傳來一聲木吉他的弦響,好像波動了我的心弦似得。我猛然就沖到房間之中,看見他們把我掛在床頭的木吉他給取下來了。我一把搶過我心愛的木吉他抱著,有點歇斯底里的吼道,“不要碰它,不要碰它!”
頓時,師傅們就被我突然的舉動嚇得有點不知所措,而華軒詩也被我的行為嚇到了。
我無力的靠著墻,撫摸著木吉他,喃喃自語的說道,“這是你送給我的木吉他,說好的要讓我為你彈上一輩子的!”
然后,我又盯著木然的華軒詩強調(diào)道,“這是她送給我的木吉他,說好的要彈上一輩子的!”
我一把抓/住華軒詩的手臂,來到洗手間,指著墻上掛著的木質(zhì)搓衣板說道,“這是我送給她的搓衣板,說好的要洗洗一輩子?!?/p>
雖然這個搓衣板沒有用過,但它卻是一種象征,象征著兩人過日子的承諾。
我又拉著不知所措的華軒詩來到客廳,指著墻上一幅只畫了一男一女四目相對的素描,傾訴道:“這是我們一起畫的畫,我畫的是你,你畫的是我,說好的要四目相對一輩子!”
“原來這都是假的!這都是假的!”我歇斯底里的傾訴道。一把將墻上的白紙素描扯了下來,撕得粉碎,往半空一拋!
不等華軒詩反應過來,不等工人師傅們反應過來,不等碎紙飄落下來,我滿眶盈淚的沖到了樓下,來到樓下的花園。
這一刻,我對艾嘉的感情徹底爆發(fā)了,再也控制不住,完全不顧華軒詩他們的反應。
而就在我沖到外面的時候,烏云密布的天空瞬間就下起了傾盆大雨。不知是淚水迷失了我的雙眼,還是雨水迷失了我的雙眼!此刻的世界是那么的不真實!
我大聲的仰頭長嘯:“為什么!為什么!”
我跪在了雨水中,低著頭,不停的啜泣。
好像這傾盆大雨就是為我準備的,洗滌著受傷的心靈,掩蓋著難受的情緒,混淆著悲傷的淚水。
不知道過了多久,雨水小點了,之前過來的師傅們路過我的身邊,都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我。
而這時,一把雨傘撐在了我的頭頂。原來是華軒詩不知什么時候過來了,我雖然有所意外,但是此刻的我,根本就無力理會她。
她將雨傘硬是遞給了我這個已經(jīng)渾身淋透的落湯雞,然后一句話都沒說,默默走了。
路過的人都對我好奇的指指點點,我卻渾然不覺。
不知過了多久,我拖著身心疲憊得軀體,如行尸走肉般的再次回到租住的房子。而之前搬出去的行李,又被搬了回來,放在客廳。
我連房門都懶得關了,但是一回來,強烈的惡心嘔吐再次襲來,我跑到洗手間,抱著馬桶就狂吐起來,連黃色的膽水都吐了出來。
再次頭暈腦脹的我,脫掉了渾身濕透的衣物,連擦都懶得擦干凈就專進了被窩,頭暈惡心想吐的感覺才得以緩解。
淋雨之后有點冷的我,打開空調(diào)就將自己捂得嚴實。也許是昨天酒精的作用還沒有完全過去,也有可能是我的心終于累了,不一會,疲憊的我就睡著了。
我來不及去想與艾嘉的過往,怕自己傷得更深,也懶得去想房子的事情,反正華軒詩已經(jīng)默默的走了!
“別跑,拿命來,我要與你共赴黃泉?!?/p>
披頭散發(fā)雙眼猩紅的艾嘉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身后,提著青龍偃月關刀沖我喊道。
頓時,我嚇得撒腿就跑,卻發(fā)現(xiàn)兩只腳很難邁步,怎么也跑不動,而且渾身燥熱,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眼見艾嘉手起刀落直奔我的脖頸的時候,華軒詩卻突然出現(xiàn)發(fā)瘋般的艾嘉身前,一臉鎮(zhèn)定的伸開雙手,準備為擋住手拿關刀的艾嘉,好像為了我可以不顧性命擋在我的背后。
這個時候,我反而不再逃命,而是回身抱開擋在身后的華軒詩,回身緊張得感覺脖頸冰涼。
就在狠心的關刀臨近級我的脊背的時候,忽的我就從夢中驚醒,渾身大汗淋漓,氣喘吁吁,雙腳有種癱/軟的感覺?;叵肫饎偛诺那榫斑€心有余悸!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房間的空調(diào)一直開著,熱得不行。
之前我淋雨之后渾身寒冷的感覺消失殆盡,而且酒精之后渾身乏力的感覺也基本消失。
我下意識的身手去床頭那香煙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空空如也,一定是之前被工人師傅收拾的時候收拾掉了。而我口袋之中的香煙也在漂泊大雨之中,淋得濕透,根本就沒法再吸。
我現(xiàn)在的內(nèi)心迫切需要香煙來撫/慰,卻發(fā)現(xiàn)沒有;我又想到了再喝上兩口香酒來麻痹自己,可是我從來沒有帶酒回這個屋子喝過。
驀然之間,我發(fā)現(xiàn)了被我擱在書桌上的木吉他,讓我不禁為之心顫。抱著這把擁有磨砂質(zhì)感的木吉他,手指情不自禁的慢慢撫著琴弦。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華;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如今你四海為家;曾讓你心疼的姑娘;如今已悄然無蹤影;愛情總讓你渴望又感到煩惱;曾讓你遍體鱗傷;DiLiLi……;DiLiLi……;DiLiLi……;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DiLiLi……;DiLiLi……;DiLiLi……;有難過也有精彩;每一次難過的時候;就獨自看一看大海;總想起身邊走在路上的朋友;有多少正在療傷;DiLiLi……;DiLiLi……;DiLiLi……;不知多少孤獨的夜晚;DiLiLi……;DiLiLi……;DiLiLi……;從昨夜酒醉醒來;每一次難過的時候;就獨自看一看大海;總想起身邊走在路上的朋友;有多少正在醒來;讓我們干了這杯酒;好男兒胸懷像大海;經(jīng)歷了人生百態(tài)世間的冷暖;這笑容溫暖純真;每一次難過的時候——”
我充滿一夜滄桑的喉嚨發(fā)出許巍的《曾經(jīng)的你》,就像我一個人在深夜提拉著啤酒,來到沙灘,舉杯迎著海風。
猶如在喝得半醉半醒的時候,躺在不冷不熱的沙灘上,點上一個香煙,仰望星空,享受著一個人的孤獨與寂寞。
就在我沉浸在用音樂構(gòu)建出來的世界時,一個妙曼的身影悄然出現(xiàn)在了我的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