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蕭渺堅持晚上十點睡早上七點起,當(dāng)然,盡管她睡的早了,但依舊是起床困難戶,每天都是伴著某人的來電鈴聲起床的。
白天寫完更新沒其他事情就擼擼貓看看視頻,日子過的舒服又愜意。
周二早上和霍御城通電話的時候他問她:“有沒有想要的東西?”
蕭渺茫然:“什么東西?”
“紀(jì)念品什么的?!?/p>
她“哦”了聲,眨巴著眼語氣分外正經(jīng):“我其實挺想要一小瓶當(dāng)?shù)睾┥系纳匙拥?。?/p>
霍御城:“……”他沉默了幾秒,說:“當(dāng)我沒問?!?/p>
蕭渺忍著笑,佯裝不滿地哼了聲,“做不到一開始就別提嘛!”
霍御城沒接她的話茬,只是道:“我明天回去?!?/p>
蕭渺驚訝,“這么早?”
他聲音冷然:“嗯?你是不想讓我早點回去?”
蕭渺抱著懷里的小貓兒,干笑了幾聲,“沒有。是你一開始說要出差一個星期的,我只是沒想到你會提前回來,驚訝而已!”
他沉吟了片刻,道:“你的謊言真的很沒說服力?!?/p>
蕭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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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御城告訴蕭渺他晚上七點半應(yīng)該就能到家,但蕭渺等到了九點他還沒回來,給他打電話依舊是關(guān)機狀態(tài)。聯(lián)系季磊也同樣是關(guān)機。
應(yīng)該還在飛機上吧。蕭渺心想。
張嬸過來對蕭渺說要不要先吃點,蕭渺盯著餐桌上來來回回被熱了好幾次的飯菜,淡淡地笑了下,說:“我剛吃了水果,不是很餓,再等等吧。”
張嬸還想說什么,蕭渺又道:“張嬸你去休息吧,等他回來我簡單地把飯菜熱一下就行?!?/p>
待張嬸離開客廳,蕭渺揉了揉癟癟的肚子,微微撇嘴。
好餓。
小時候蕭渺會經(jīng)常上補習(xí)班,每天要很晚才到家,每次推開門都會看到母親坐在沙發(fā)上,還在等她回來一起吃晚飯,那種感覺蕭渺一輩子都記得。
哪怕外面天寒地凍,在那一刻蝕骨的寒冷也會霎時被內(nèi)心的溫暖給融化掉。
再后來她去了蕭家,高中學(xué)習(xí)時間緊迫,學(xué)校安排了晚自習(xí),蕭渺天天十點鐘才能到家,而每次等她的,是餐桌上早已涼透的飯菜。
客廳里也從來不會有誰專門等她回家,沒有人真正的關(guān)心在意她,單薄瘦削的女孩在偌大的空空蕩蕩的客廳里機械地吃著自己加了熱的晚飯,食不知味。
曾經(jīng)那種讓她全身舒適溫暖的感覺對她來說再也不可遇,只能停留在她的記憶中。
而現(xiàn)在,她脫離了蕭家,正在為自己的新生活而努力,同意和霍御城訂婚是她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認(rèn)真做的決定,自然也會全心全意傾盡真誠地去對待他。
蕭渺想,她這樣做霍御城的心里應(yīng)該也會更舒服一些的。
畢竟,至少能讓他知道她也是和他一樣的,一樣的真心實意地經(jīng)營培養(yǎng)著他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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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御城推開家門后一眼就看到了歪倒在沙發(fā)上睡著的女孩子,明亮的燈光灑落在她的身上,在她的周身鍍上一層很淺很薄的光暈,她的一條又細(xì)又白的手臂搭在沙發(fā)扶手上,腦袋枕在上面,蔥白的手指自然地微蜷著。
心臟像是被什么刺激到,猛然狂跳了下,猝不及防地心悸讓他的心口一滯。
他甚至覺得,今天能等到這個場面,為了取她想要的那一捧細(xì)沙哪怕讓他跑再遠也值了。
他扭頭讓幫他放行李的季磊動作輕些,待季磊離開,聽到動靜的張嬸出來,叫了霍御城一聲“先生”,然后說:“夫人堅持要等您回來一起吃飯,后來就睡了過去?!?/p>
“嗯。”霍御城的視線始終落在熟睡的她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原因,他清冷的目光似乎略微柔和了一些。
“那我現(xiàn)在去給您熱飯……”
“不用了,”霍御城淡聲說:“張嬸你把這些收拾收拾就去休息吧?!?/p>
“哎,好?!?/p>
霍御城緩步走過去,客廳里開著空調(diào),女孩的身上搭了一條很薄的毯子,雨點就靠在她的懷里,和她一起睡著。
他彎身,手指觸碰到了她的胳膊,很涼。
霍御城盡力將動作放輕,生怕把她吵醒,很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來,在他站直身體的那一瞬,懷里的女孩輕輕低低地在睡夢中哼唧了幾聲,他倏而身體僵硬,屏住氣,垂眸看她,蕭渺最終只是無意識地在他胸前蹭了蹭,并沒有醒。
張嬸從廚房出來就看到霍御城抱著蕭渺上樓,她輕輕嘆了聲,頗為欣慰地笑了笑。
霍御城將蕭渺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自己洗了個澡就睡了,奔波了許久,身體乏累的他只想休息。
但,不出意外,半夜他又被她吵醒。
霍御城無奈,伸手給她蓋了蓋被子,繼續(xù)閉上眼睡覺,沒多大一會兒蕭渺又踢了被子。
他是真的乏,這幾天在國外因為忙工作,為了能早點回來,他每天只能睡兩三個小時,此時他的眼睛都要睜不開,卻還要顧著她別著涼。
蕭渺睡覺是無意識地習(xí)慣性撩被子,最后霍御城不得已,長臂一伸,將裹在被子里的她箍住,女孩這才算老實點,他也有機會能睡的踏實點。
第二天早上蕭渺醒來,屋里只有她自己,她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在下床的時候瞥眼間看到了柜子上放置一個小瓶子。
本來還有些困倦的她猛的瞪大眼睛,蕭渺不可置信地拿起小玻璃瓶,好半天才蹦出兩個字來:“媽耶!”
還真給她帶了沙子回來!
蕭渺登時有點哭笑不得,她當(dāng)時就是玩鬧一下逗他的呀,這人居然當(dāng)真了?
她記得他當(dāng)時的意思是拒絕了她要帶沙子的要求的吧?
蕭渺摸過手機拍了張照片,然后發(fā)微博說:“那個拒絕給我?guī)匙踊貋淼哪橙诉€是把沙子給我?guī)Я嘶貋韀doge]”
蕭渺發(fā)完微博就去洗漱,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昨晚她似乎是在客廳睡著的……
她掀起眼睛,望向鏡子里的自己,女孩子的臉上都是泡沫,一雙杏眼怔怔地盯著鏡子,須臾,她目光躲閃地垂下頭去清洗泡沫,似乎這樣臉上的熱度就會降下去。
等蕭渺再次直起身體抬起頭來時,鏡子里的那張臉泛著紅,細(xì)滑嫩白的肌膚上掛著一滴滴的水珠,她咬了咬唇,輕輕拍打著臉頰,一臉理直氣壯地對自己打氣說:“羞什么?他可是你未婚夫!”
幾秒后,蹲在地上用雙手捂住整張臉的蕭渺低聲嗚咽了下,像羞像怯,聲音如同貓咪輕叫,抓撓人心,“那也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