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我的我不愛,講的灑脫卻感傷。
——來自顧安然的blog
當徐易遠講完一個故事以后,徐磊還是睜著眼睛看他,徐易遠沒了耐心,將書一丟,對他說道:“閉上眼睛,馬上睡覺?!?/p>
“哦,爸爸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徐易遠惡寒,“不要,我喜歡一個人睡。”
“那你為什么要跟媽媽一起睡?”他無辜的看著他,好奇的問。
徐易遠咬牙,“睡你的覺,明天早上不要讓我來叫你。”
徐磊非常委屈,扁著嘴,“我想媽媽了?!?/p>
徐易遠點頭,認真的說:“我也想?!?/p>
“你想你媽媽嗎?我想我媽媽?!?/p>
徐易遠嘴角再度抽搐,“我想我老婆好嗎?”
“哦?!毙炖谖呐读艘宦暎鞍职帜銗畚覇??”
他點頭,“嗯?!?/p>
“那你愛媽媽嗎?”
他又繼續(xù)嗯了一下,被問的不耐煩了,煩躁的說:“你到底要不要睡覺?不睡覺就寫字,你瞧瞧你那狗趴體,還不趕緊多練練字?!?/p>
被嫌棄了的徐磊更加委屈了,趕緊閉上眼睛,徐易遠給他蓋好被褥,看了看他,起身準備關門離開的時候,后面?zhèn)鱽硇炖诤芸焖俸苄÷暤恼f:“爸爸,我愛你?!?/p>
徐易遠愣了愣,揚起唇,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清晰可見的笑意,“趕緊睡覺。”
“晚安爸爸?!?/p>
“晚安?!?/p>
徐易遠回到臥室里躺下睡覺,不知為何,整個人都覺得有幾分不舒服,他試圖找到一個舒適的睡姿,可是翻來覆去都覺得有些難受。
最后坐起身看了一會書,終于瞌睡要來了,他閉上眼睛睡覺,心底深處突然涌起了一股想念,他想見到安然,這股沖動前所未有的強烈。
于是徐易遠失眠了,第二天還是徐磊先醒來,在外面狂拍門,“爸爸,我要遲到了。”
徐易遠迷糊著睜開眼,拿過桌上的手機,已經(jīng)快九點了,他翻身下床去開了門,徐磊沖進來叫道:“爸爸,你為什么不叫我。”
徐易遠揉了揉酸澀的眼眶,他說道:“我不是給你調(diào)了鬧鐘嗎?我就是故意不叫你的,以后你要自己養(yǎng)成習慣,按時起床?!?/p>
明明就自己起來遲了,還大言不慚的講一堆冠冕堂皇的話。
徐磊眨巴著眼去看爸爸,爸爸果然是英明神武啊,雖然看著沒怎么睡醒。
徐易遠做事向來條理分明,即使起床遲了,依舊有條不紊的換衣服沖澡,刮胡子,等他收拾完以后,徐磊還在往書包里裝書。
徐易遠走過去幫他,“故事書不用在學??窗桑俊?/p>
“這是我今天借給同學看的,不是我看的?!?/p>
徐易遠懷疑的看他一眼,“我兒子原來這么熱心腸???”
“媽媽說的要多幫助同學。”徐磊眼皮都不眨一下說道。
等兩個人出門后,徐易遠先給徐磊的老師打了電話請假,掛斷電話后,徐磊好奇的問道:“老師怎么說?”
“讓我們慢慢來?!?/p>
“我要早點去?!?/p>
“那你自己坐車過去吧?我就不開車送你了?!?/p>
“爸爸,我要早點去上課聽講,吸取知識的海洋?!?/p>
徐易遠無語,“你這套話說的倒挺順溜?!?/p>
“跟爸爸你學的呀?!彼0椭?,好吧,其實遲到了今天的小紅花就沒有了。
將徐磊送到學校以后,徐易遠又獨自駕車去公司,路上遇到堵車,他百無聊賴的摸出手機突然想給安然打個電話。
而他也確實這樣做了,不過安然那邊很忙,隨時能聽到說話聲,徐易遠問道:“安然,你多久能回來?”
“大概還有一個月吧?!?/p>
徐易遠更加郁悶,“難道你不想我嗎?”
“我很忙,你還有其他事嗎?”
接著徐易遠便被人給掛了電話,他氣的咬牙切齒的,狠狠的出氣,心底愈發(fā)不舒服。
晚上吃過晚餐后,徐易遠在沙發(fā)上無聊的看電視,最近他除了公司便是待在家里,應酬都推了,而徐易遠又是個不喜歡將工作帶回家的人,因此在家只能找些事情做打發(fā)下時間。
徐磊看他一個人看電視,便跟著坐在爸爸身邊跟他一起看,電視里放的一個古裝劇,皇后難產(chǎn),雖然是演戲,明知道是假的,但是那凄慘的叫聲還是讓徐易遠忍不住皺眉,宮女端著一盆盆帶血的水出來,場面堪折甚是駭人。
徐磊被嚇的白著臉問爸爸,“爸爸,生孩子真的會流這么多血嗎?”
徐易遠回答不出這個問題,因為他不曾親眼見過,安然生產(chǎn)的那天晚上,他們還大吵了一架,他摔門離去,心底無比煩躁,后來看到顧安然打來的電話也不想去接,因此直接關機了。
那時候他應該去接那個電話的,安然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打電話給他,她總是很安靜,很沉默,當然查崗這樣的事情,她更加不會去做。
現(xiàn)在想起來,徐易遠心底說不出什么滋味,雖然很多時候他不說,但是那不代表他不后悔。
所以徐磊才出生的時候身體非常差,只能在保溫箱里待著,呼吸微弱,醫(yī)院下了幾次病危通知單,甚至主治醫(yī)師斷言,這個孩子活不過三歲。
而這件事只有徐易遠一個人知道,他從未告訴過安然,他不敢告訴她,第一個孩子的意外導致不得不引產(chǎn)已經(jīng)讓她心力交瘁,整日以淚洗面,如果這個孩子再出意外,他真怕她會承受不起。
而好在徐磊很堅強,幾次從死神手中撿回了一條命,身體羸弱,卻還好好活著。
徐易遠不喜歡給徐磊過生日的一個重要原因便是,每一年的這個時候,他的腦海里總會不由自主的冒出當時他出生時候的場景,那場景讓他下意識的有幾分恐慌,當徐磊邁過三歲的時候,他心底仿佛松了口氣,或許這個孩子可以健健康康的長大,不再忍受病痛折磨。
孩子的生日是母親的受難日,徐易遠家庭習慣,孩子生日也跟往常一樣,生日那天他還會準備禮物送給母親。
徐磊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徐易遠意識到自己走神了,他看著徐磊,摸了摸他腦袋,“每個母親生孩子都不容易?!?/p>
“那我當時呢?是怎么樣的呢爸爸?”徐磊又問他,他以前問媽媽,媽媽總是不愿意告訴他。
“嗯?!毙煲走h皺眉想了一下,“你出生的時候一直不肯出來,你媽媽都快暈過去了,最后不得不選擇破腹產(chǎn)?!?/p>
“什么是破腹產(chǎn)?”
“用手術刀將肚子切開,然后從里面將你取出來,再將肚子縫起來?!?/p>
徐磊的眼眶一下就紅了,感覺快要哭了,“媽媽很疼吧?”
徐易遠點頭,“嗯很疼。”
這些徐易遠都是聽母親說起的,他在第二天早上醒來打開手機后才接到母親的電話,當他連忙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孩子已經(jīng)生了,產(chǎn)婦大出血。
她對麻藥過敏,因此麻醉藥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所有的痛都得自己忍受,他站在外面,仿佛聽到她的哭聲。
徐磊的眼淚掉了下來,“媽媽肚子上有一個口子,就是當時用刀劃開的嗎?”
“對。”
“好痛。”
徐易遠點頭,“所以以后生日的時候記得給媽媽說一聲辛苦了?!?/p>
徐磊認真的說:“我以后會更加愛媽媽,聽媽媽的話,不惹媽媽生氣?!?/p>
——
安然工作進展很順利,雖然每天仍舊很忙,但是劇組里有不少長輩教她一些專業(yè)知識,她跟劇組的幾個年輕演員相處的也很好,這天溫然過來探班,助理帶了許多精致的茶點,每個人都有份,在公眾面前,溫然是肖焱的女友,自然的眾人也紛紛感謝肖焱。
安然坐在座位上休息,最近幾天她都覺得很疲憊,肖焱拿了一塊牛肉披薩過來,安然連忙搖頭,心頭犯惡心,她擺手,“我最近胃口不好,不想吃這些?!?/p>
肖焱關切的問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不要去看下醫(yī)生?!?/p>
安然搖頭,“不用,大概是從沒工作過,所以有點累?!彼α诵Γ皼]事的?!?/p>
最近安然確實挺累,每天起得早,睡得晚,跟著劇組一起,而且晚上回去還要跟導演討論劇情。
溫然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笑著說道:“還是要找個醫(yī)生看看的。”
她說著抽過肖焱拿著的那塊披薩,自己吃了起來,“挺好吃的啊?!闭f著又懷疑的看著安然,笑著說:“你是不是懷孕了所以沒胃口?”
肖焱臉色不怎么好,溫然無辜的聳聳肩,“我沒說錯話吧?”
接著便是下一場戲了,肖焱過去準備,溫然便順勢坐在了安然旁邊的座位上,看著不遠處的肖焱,笑著說道:“原來《燕策》的作者是你呢,我說怎么肖焱還喜歡看這種女生喜歡的東西?!?/p>
她又接著說道:“我之前可是你的忠實書迷,后來見你一直都沒有新作品出來,還有些遺憾?!?/p>
安然笑著說謝謝,她顯然不遲鈍,有些隱約察覺對方對自己有敵意。
“你跟肖焱認識這么多年,為什么就不喜歡他呢?”溫然有些好奇。
安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解釋道:“我跟他沒任何曖昧,你不用這樣問我?!?/p>
溫然笑了起來,“我沒什么意思的,你不要介意?!?/p>
安然搖頭,“不會介意,我知道你的意思。”
她點頭,“那就好,不過我看你臉色確實不怎么好,還是多多休息,很累吧?”
“謝謝,我身體很好,只是最近胃口不好?!?/p>
溫然狀似感嘆,“其實演員這行,外人看著光鮮亮麗,誰又知道里面的艱難。”
安然回答說:“溫小姐現(xiàn)在星光當家花旦,前程不可限量,怎么這么說?!?/p>
溫然笑了起來,看了她幾眼,“我其實挺喜歡你的,你兒子多大了?”
“六歲?!?/p>
“真是看不出來,怎么保養(yǎng)的?完全看不出已經(jīng)三十歲了?!?/p>
她刻意強調(diào)了三十歲,安然笑了笑,沒說什么,因為對方將自己當作情敵,看不順眼自然也是正常的。
她倒沒覺得什么,只怕給肖焱添麻煩。
——
周五徐易遠照舊去接了徐磊放學,徐磊坐在車上,問爸爸,“爸爸,我們待會去吃什么?”
“回家吃?!彼f道。
徐磊懷疑的看著他,“回家你做嗎?”
徐易遠沖他笑了笑,徐磊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便聽徐易遠說道:“你奶奶太想你了,周末兩天你就在家陪著奶奶吧?要聽話乖一點。”
“那爸爸你呢?”徐磊有些委屈。
“我去找你媽媽。”
“為什么不帶著我一起去,我好想媽媽?!彼械?。
徐易遠挑眉掃他一眼,“帶著你太麻煩了,不方便?!?/p>
被嫌棄的徐磊委屈的哦了一聲,“媽媽肯定想我了?!?/p>
“她想你就會回來看你的,放心吧。”
可是徐磊為什么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放心呢?
徐易遠將徐磊送回去以后,又馬上開車去影視基地,在路上他給安然打了電話,不過一直無人接聽,今天天氣不怎么好,天空一直下著蒙蒙細雨,天氣也陰沉沉的,讓人提不起精神。
接近兩個小時車程,徐易遠一個人駕車過去,路途分外枯燥無聊,但一想到待會可以看到安然了,他又覺得心底涌起幾分激動,隨即又在心底狠狠的唾棄自己。
他一邊開車,一邊在心里想著待會見面了要怎么對她說話,設想了幾個場景,又笑著搖頭,覺得自己此刻的行為有些傻,像十幾歲的愣頭青。
今天很早便收工了,導演邀請全組的人去吃飯,安然覺得頭有點疼,便拒絕了,準備自己回酒店早點休息。
剛出來沒多久,肖焱便拿著傘過來,他撐開傘,“我送你回酒店吧?”
安然抬頭看天,有雨點飄落下來,很輕柔的春雨,她點頭,說:“謝謝?!?/p>
肖焱帶著口罩,夜色很黑,兩人共執(zhí)一把傘,肖焱又不放心的問道:“你最近臉色都不怎么好,不要緊吧?確定沒問題?”
安然搖頭,感激的說:“沒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等劇組殺青后就好好休息。”
肖焱沉默了一會,過了許久才說道:“安然,其實我覺得你沒必要再堅持,你的這段婚姻本來就是錯誤,為什么一定要委屈自己,他到底有什么好?”
安然點頭,“我知道,可是有些事情,如果我不去做,我這輩子都會后悔?!?/p>
“那這么多年,你得出了什么結論?他愛上你了嗎?如果他真的愛你,就不會還跟別的女人牽扯不清,心里還想另一個?!?/p>
安然沉默了一下,抿著嘴沒說話,表情有些哀傷,肖焱不忍再繼續(xù)說下去,快到酒店了,他對她說:“今晚好好休息吧,難得早收工一天?!?/p>
“好,那你們玩的開心。”她對他擺手。
肖焱點頭,又看了看她,她身影纖瘦了許多,讓他心疼,“晚上有事打我電話?!?/p>
安然點頭,笑著說:“好?!?/p>
肖焱走后,安然一回頭,便見酒店門口站著一個男人,燈火闌珊,男人硬挺的身影如出鞘的利刃散發(fā)著冷厲。
安然心頭下意識的涌起一股喜悅,“你怎么來了?”
徐易遠臉色不明,奚落道:“我要是再不來,是不是老婆都要被人搶走了?”
他顯然看見了剛才的情景,他一直站在那里看著,等著安然能發(fā)現(xiàn)他。
徐易遠過來的匆忙,傘也沒帶,衣服上頭上都帶著水滴,頭發(fā)微微濕潤,看著有些狼狽,安然帶著他回了酒店房間。
徐易遠將濕衣服脫掉,安然交給服務生拿去清洗,又問道;“你怎么不打電話?”
徐易遠更加生氣,“你一直沒接,我還以為你被人拐賣了?!?/p>
他去浴室洗了澡,換了浴袍,出來的時候,安然已經(jīng)叫了晚餐送過來,徐易遠感覺自己許久沒見她,看了她幾眼,“你臉色怎么這么不好?”
安然搖頭,“可能是太累了?!?/p>
徐易遠皺著眉頭,“我都跟你說過,別來干這個了,又累又沒幾個錢,沒事找事?!?/p>
安然克制著自己不生氣,事實上,今天看到他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甚至有些感動,她對他向來要求很低,總是將自己擺在很低的位置,這導致他幾乎從來不會去照顧她的意見,聽聽她的想法。
吃過飯以后,安然將垃圾簡單收拾了一下去浴室洗澡,她在浴室待了許久,出來的時候,徐易遠已經(jīng)躺床上了。
安然的房間是單人床,兩人只能睡一起,床有點窄,安然還一個勁的向旁邊移,徐易遠伸手將她撈進懷里,“你再動就要掉床下了?!?/p>
安然虛驚一場,他手臂如鐵一般有力,牢牢的將她抱在懷里,安然臉色發(fā)燙,“你放開我?!?/p>
她有些累,連說話都不想開口,徐易遠心底忍不住蕩漾,他的手摸著摸著便開始不規(guī)矩,輕輕將她胸前的扣子挑開,靈活的手指在她胸前跳躍著。
安然睜開眼看他,他眼里的*她太熟悉了,可是她卻沒什么心情,她閉上眼疲憊的說:“我不想做?!?/p>
徐易遠沒回答她的話,似乎是覺得她跟從前一樣矯情,欲拒還迎,他的手逐漸向下,來到她兩腿之間,安然始終閉著眼默默承受。
他的手指挑開內(nèi)褲邊緣滑了進去,手指在她最敏感的部位進進出出,安然的眼淚掉了下來。
她偏過頭,緊緊的咬著下唇,克制著自己不哭出聲來。
“怎么還不濕?!毙煲走h弄了一會皺著眉說道。
他低頭吻她,有一種帶著咸味的液體,徐易遠起身打開燈,看到她抱著自己哭了起來。
“你哭什么?”他皺眉,臉色有些不悅。
安然抹了把臉,紅著眼眶坐起來,“你今天過來做什么?”
“過來看你?!?/p>
“你是過來跟我上床的吧?”
徐易遠皺眉,“你什么意思?”
安然冷笑一聲,“我已經(jīng)說過我不想做,你為什么從來不聽我的意見?!?/p>
“誰知道你說真的還是假的,你不是已經(jīng)答應我不離婚了嗎,我以為你愿意的?!?/p>
安然崩潰,“徐易遠,我是你老婆,不是你寂寞時候就想起的床上用品?!?/p>
“安然,我不想跟你吵架,你冷靜點?!?/p>
安然偏過頭,“我很冷靜,徐易遠,或許我不應該心軟,我們婚姻本就是一個錯誤,不應該再繼續(xù)下去?!?/p>
徐易遠臉色很差,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安然,如果你不想做,我不會勉強你,能不能不要再把離婚掛在嘴上?!?/p>
安然抿嘴不說話,后半夜徐易遠自己一個人去睡了沙發(fā),兩人心情都很差,彼此一句話都沒說。
第二天安然很早便起床,洗漱后留了紙條便出門了,等徐易遠起床的時候,房間里已經(jīng)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他頭又開始疼,總覺得哪里變了,安然對他的態(tài)度變了,而他自己卻又沒辦法一直低聲下氣,他不是那樣的人,一兩次還可以,每天這樣絕對不可能。
他心底又覺得有些憋屈,在他的想象里,他這樣跑過來看她,她至少也應該感動才對,然后抱著老婆睡覺,順便再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陪她一起逛逛,不過現(xiàn)在看來計劃全部泡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