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剛回村的時候，其實并不怎么愉快——柱間強行塞給了他一個不痛不癢的任務(wù)美名其曰“公費旅游”。實際上他打的小心思一看便知。
斑的本意是等著扉間找過來吵架，這樣他便有理由痛揍扉間一頓。
然而現(xiàn)實卻是柱間三天兩頭變著花樣哄他出村。他最終決定離村的理由不是柱間的持之以恒感動了他，而是再待下去他估計會先拔了柱間的舌頭。
斑一回到村子就遇上了千手家不務(wù)正業(yè)的堂兄弟。
看到千手板樹呆頭呆腦的蠢樣，斑就有種對著他的臉來一拳的沖動。
斑聽了柚樹的發(fā)言，點點頭，示意他們換個地方說話。
他撈起柚樹，伸手打算把另一個小鬼拎過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千手家的小孩不知吃什么長的，才十來歲的年紀(jì)都快有他高了……
——斑的心里又一陣不爽，頓時覺得手里的柚樹也變重了。
最終，斑揪著板樹的領(lǐng)口，拖著跑了幾步才一個瞬身離去。
“說吧，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斑抱胸站在巖壁上，側(cè)臉等待柚樹的回話。
“我混到緒方一族的聚集地里，發(fā)現(xiàn)他們一族居然只有青壯年。按理說，午餐時間留在族地的，會有很多老人和小孩。而這批人中，年紀(jì)最小的就是十三歲的緒方宇美，而年紀(jì)大的不超過四十歲。最奇怪的是……這批人中沒有一個孕婦?！?/p>
“這沒什么奇怪的吧？”板樹摸了摸被斑勒的生疼的脖子，插嘴道，“戰(zhàn)爭持續(xù)這么多年，小孩夭折是常事，孕婦和老人戰(zhàn)力不足，自保困難，沒什么老人和孕婦……不是很正常嗎？”
“哼?！庇钪遣ò咄蝗焕湫σ宦?，板樹條件反射縮了一下脖子。
“這事放在四年前說還算正常，但現(xiàn)在就很稀奇了?！?/p>
斑走到板樹面前，仗著些微身高優(yōu)勢，俯視道：
“自從宇智波和千手結(jié)盟后，各國就找不到能與之對抗的忍者一族。為了增加自身的優(yōu)勢，忍者們不得不互相結(jié)盟來牽制彼此。也因此造成了武力、利益各方面的制約，戰(zhàn)爭也漸漸消弭?！?/p>
“光看我們村子就可以知道。如今，正是嬰兒潮的開始。沒有老人不稀奇，但沒有孕婦和幼兒才是異常之處?！?/p>
——種族需要繁衍，*需要釋放。人類只要在稍微和平的年代，孕婦和嬰兒的數(shù)量就會急劇增長。
——斑的解釋正是柚樹打算說明的。
“然后……”
板樹不明覺厲，對于這對師徒的敏銳嘖嘖稱奇，眼巴巴地等待下文。
柚樹無奈捂臉，宇智波斑則青筋暴起，怒道：“然后就是要調(diào)查的事了！”
被兇了一臉的板樹后怕地一縮脖子：“那……那我去通知老爸和二叔他們……”
接著轉(zhuǎn)身便想開溜，結(jié)果宇智波斑道：“不必了?！?/p>
“誒？？”
“連四歲小孩都能察覺到的事，你以為扉間那個老狐貍會沒發(fā)現(xiàn)嗎？”
板樹：……莫名覺得臉好疼。
斑因為任務(wù)的事，先離開了。巖壁上一時間只剩下兩個孩子。巧的是，這處巖壁便是上次柱間哄騙柚樹的地方。
——看來那兩個人在一些小事上莫名地有默契呢。
“啊啊……好可怕，嚇?biāo)牢伊恕?/p>
斑一走，板樹如獲大赦般癱倒在地，扯著領(lǐng)口想讓冷汗揮發(fā)的快一點。
“你太夸張啦?！?/p>
柚樹同情地看著這個動作浮夸的家伙。
“什么夸張？！你是不知道……打小宇智波斑就特討厭我?！?/p>
板樹左看右看，確認(rèn)四周無人后，偷偷道：
“我告訴你啊……我那個傻逼老爸在我六歲的時候偷偷把我抱去見那家伙。什么‘你看孩子可愛吧’、‘你也快生一個’、‘結(jié)成親家一笑泯恩仇’——說了一堆有的沒的。然后……”
板樹說到這里，流露出驚恐的表情，瞳孔放大，仿佛陷入了不可名狀的童年陰影中……末了，他沉聲道：
“……我一直認(rèn)為老媽揍老爸的時候最可怕，沒想到世上還有比這更可怕的事！”
“具體情況……我不想形容，總之那天我爸灰溜溜地抱著我逃回家，二叔破天荒地沒為這事生他的氣……因為他差點沒認(rèn)出我爸的臉！”
“這事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比老媽在賭場門口把老爸砸在地上的裂縫都深！”
“……你過的也不容易呢。”
“唉……”板樹無奈地?fù)]揮手，“老實說，宇智波斑每次看人的眼神都特別恐怖。我還奇怪你為什么喜歡黏著他？”
“大概……”對于這個問題，柚樹認(rèn)真思索了一番，“他的長相很符合我的胃口吧?！?/p>
“啥？??！”
“我的忍道是——只要符合自己審美的事物都會溫柔以待?！?/p>
“這不就是人渣嗎？！你這個花心大蘿卜——忍道會哭的?。 ?/p>
南賀川作為環(huán)繞村子的一條地標(biāo)性質(zhì)的河川，很少人會暴殄天物地使用這塊美麗又和生活息息相關(guān)的水源作為訓(xùn)練場所。
然而，世界上就有一種人，喜歡光明正大地干有違公德的事——而大家氣的牙癢癢還拿他沒辦法。
當(dāng)然，在那位“不講公德”的大人物眼里，他不過占據(jù)了下游的位置，根本礙不著別人。那些人不爽，只是因為他干了他們想做卻又沒膽做的事。
“話不能這么說啊，老師……”柚樹無奈道，“下游的位置就這么點大，要是放任大家在這里練習(xí)忍術(shù)，就難免波及上游村民的正常生活……所以才要全面禁止啊?！?/p>
宇智波斑冷笑一聲，不置可否。不過依舊把訓(xùn)練場地定在了這里。
——宇智波斑這個人……一般而言是個穩(wěn)重而講理的人。然而……一旦較真起來根本不聽勸。
當(dāng)天下午，斑和柚樹就出現(xiàn)在了訓(xùn)練用的河邊。之前的兩周只進(jìn)行了基礎(chǔ)忍術(shù)訓(xùn)練。斑出任務(wù)的這些天落下了不少課程——是時候補上了。
“不過啊，老師……這事我們不插手真的可以嗎？”
柚樹踩在水面上，邊走邊問道。
“怎么？你是擔(dān)心村子呢，還是擔(dān)心花心思哄的女孩子？”
“當(dāng)然是村子！”
斑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
“有興趣的話，就當(dāng)作特別任務(wù)完成吧……不過——那得在完成訓(xùn)練之后?！?/p>
聽了斑的話，柚樹開心地跳起來，一把掛在了他的腰上。
“老師真的很溫柔呢！”
“再說這種話我會把你的喉嚨割開。還有——別貼著我的背?。 ?/p>
斑把纏人的“人形掛件”拽下來，朝水面扔去。柚樹像個打水漂的石子，在水面上咚咚咚撞了三下，最后翻了一圈……勉強保持著站立的姿勢，踩在水面上。
“看來……我留下的課題你完成的不錯?！?/p>
水上行走是斑臨走前留下的任務(wù)。目的是讓柚樹更為熟練地操縱查克拉。
——不過沒想到這孩子掌握的這么快。
斑皺眉思索，沉默良久，遞給柚樹一張紙片，道：“把查克拉聚集在上面?！?/p>
柚樹好奇地接過紙片——那是一張不過兩指寬的小紙片。
“這樣？”
柚樹把紙片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試著把查克拉凝聚在指尖，不一會兒，紙張便濕了。柚樹驚喜地抬頭，而斑則皺眉道：
“繼續(xù)?！?/p>
被水濡濕的白紙，在指間出現(xiàn)了一條裂縫，工整的就像被劃了一刀，在紙一刀兩斷之前，它毫無預(yù)兆地從指尖處化為粉末，眨眼間整張紙就像碎紙機里出來的一樣，碎不成型。
水、風(fēng)、土……
斑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三種性質(zhì)變化……
斑看了眼興致勃勃地等待他評價的柚樹，突然笑道：
“要不要試著把水遁和土遁結(jié)合在一起？”
“不同屬性的查克拉可以結(jié)合在一起？”
“原來你不了解啊……”斑意味深長道，“柱間的木遁就是水遁和土遁的結(jié)合?！?/p>
——原來如此！
雖然之前柚樹就從忍者的入門書上得知忍者的查克拉有五大屬性——水、火、風(fēng)、土、雷，還有陰陽二遁。之后就是血繼限界的特殊能力。
像千手柱間的木遁，宇智波斑的寫輪眼都屬于血繼限界的范疇。
柚樹尷尬地抓抓腦袋：“我之前一直認(rèn)為木遁用的是‘木屬性’的查克拉……”
“柱間沒有跟你解釋過嗎？”
柚樹搖搖頭——扉間忙起來根本見不到人影，柱間又是個滿嘴跑火車的家伙。而他還不到接受深奧知識的年齡。所以，目前他對于忍者的知識，大部分是自己從書上獲取的。
不過……給孩子入門用的書籍有太多語焉不詳?shù)牡胤剑瑢?dǎo)致他對于很多事還處于一知半解的狀態(tài)。
“那要不要試試呢？千手一族的木遁……”
宇智波斑意味深長地勾起嘴角，陽光之下，仿佛閃著血腥的光芒。
不祥的預(yù)感，然而……
——意外的帶感！
柚樹并沒有因為斑泄露出的殺氣而警醒，反而被糊了一腦袋漿糊。
這么想想，這個人上輩子好像也是死得莫名其妙。那死因要是說出來……就連尸骨無存的慘烈死法都無法挽救另外一層含義的“杯具”。
“先結(jié)一個寅之印，制造兩種屬性的查克拉……”
斑說著，便睜開寫輪眼，看著柚樹體內(nèi)漸漸凝聚出兩種屬性的查克拉，然而情況不對——
一般的忍者很難同時形成兩種屬性的查克拉?？v使像斑這種經(jīng)驗豐富的忍者，制造出的兩股查克拉也是涇渭分明，強行融合只會損傷自身經(jīng)脈。
而柱間這種血繼限界者，他制造的查克拉同樣涇渭分明，不同之處只在于——他結(jié)出巳之印的瞬間，兩種查克拉通過貼合的雙手融合在一起，創(chuàng)造出木遁。
——而柚樹的情況完全不同。
他所制造的水、土查克拉，在誕生的同時就混合在一起——這種事即便是柱間也不可能做到。
因為——血繼限界者之所以強大，正是因為融合的查克拉能迸發(fā)出更為強橫的力量，而這種力量若是在體內(nèi)就融合在一起，會導(dǎo)致查克拉流動紊亂，沖傷經(jīng)絡(luò)。輕者，失去作為忍者的能力；重者直接爆體而亡。
“成功了！老師你看！”
柚樹興奮地指著地面上冒出的一顆小樹苗。
斑沉默不語，盯著那顆樹苗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師？”
斑收回視線，看著柚樹像個小狗一樣跑過來邀功，淡淡地勾起唇角，低聲道：
“要不要試試……把風(fēng)和水結(jié)合在一起？”
“風(fēng)……和水？”
柚樹不動聲色往后退了一步，“血繼限界不是……那么隨便的東西吧？”
再遲鈍柚樹也察覺到不對勁了——宇智波斑似乎在引導(dǎo)他做些出格的事。
由于柚樹身處一個四歲小鬼高談闊論也不會感到離奇的忍者世界，再加上身邊盡是些天賦異稟的怪人……漸漸的，他對于“藏拙”這件事也變得不太敏感。
不過……柚樹雖然是個容易鬼迷心竅的膚淺男人，但并不代表他是個笨蛋。
可惜，后悔也來不及了——
在柚樹后退的同時，他就感到脖子一緊——
斑掐著他的脖子，狠狠撞在一顆巨木上。柚樹能夠感受到崩裂的樹皮劃破衣服，割傷皮膚，有什么溫?zé)岬囊后w順著背部滑下。
“……你到底是誰？”
你是誰？
——這個問題讓他怎么回答？
“老師……”呼吸困難的柚樹，憋出一個難看的笑，“除了千手柚樹……我還能是誰？”
“是嗎？”宇智波斑低聲笑了，“想必扉間還不知道自己兒子的怪物體質(zhì)吧？”
怪物……體質(zhì)嗎？
——上輩子的柚樹好像擁有什么了不起的能力。
當(dāng)然，追殺者再怎么把他吹上天也改變不了柚樹被追得到處跑，最后還尸骨無存的杯具事實。
那些人是怎么說的來著？“打破界限”的能力？起源覺醒者？
好像是……
——起源為“破壁”，打破事物與事物間無可逾越之界限。
……中二到他都不好意思這么介紹自己。
柚樹的能力并非天生就出現(xiàn)，而是因為一場意外而覺醒的麻煩存在。
具體來說，一般的攪拌不能讓水和油融合在一起，而柚樹卻能輕易做到——從十八歲開始，他就因為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理由被兩股勢力同時追殺——一方是會奇怪法術(shù)自稱“魔術(shù)師”的家伙，另一方是教會打扮，自稱“代行者”的神父修女。
——簡直就像漫畫的神展開，平凡的男子高中生突然有一天要拯救世界……啊不對，按那些人的說法是柚樹終有一天會毀滅世界。
……這種話說出去都沒人信！油和水混合在一起會毀滅世界？這讓愛美的女孩子怎么安心地使用乳液？！
沒想到這種時候?qū)Ψ揭琅f毫無危機意識地走神——斑挑眉道：
“你是認(rèn)為我真的不敢對你動手嗎？”
“怎么可能……”柚樹笑道，“正是因為你隨時都有可能動手，我才會思考而不是編個故事搪塞?！?/p>
“你最好不要說謊?！?/p>
柚樹認(rèn)命一笑：“那可是要花不少時間……看來欠下的訓(xùn)練今天又完不成了?！?/p>
聽了這話，宇智波斑略感有趣，他松開手，柚樹便啪的一聲——順著樹干跌落在地。
“說吧，快點的話今天就不用拖堂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