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囚犯的日子愜意逍遙,桃夭閑來無事故意折騰小狼狗消遣取樂。
“牢中日子苦,需得多吃些甜食才能心情好,我要東市的蜜餞金桔,西市的采芝齋蝴蝶酥,南市的香飄坊蕓豆卷,北市的玫瑰芋頭?!?/p>
“甜食太多容易膩,最好有咸點(diǎn)搭配,我想吃正興樓的蝦仁水煎包,九生記的鮮肉月餅,清原齋的咸茶酥餅?!?/p>
“重口味美食也不錯,你去買湘苑的夫妻肺片…”
梁棟忍無可忍,終于爆發(fā):“你是魔女還是吃貨,造作夠了嗎?太子的眼線緊盯著天牢,我一趟又一趟滿長安城轉(zhuǎn)著采買小吃,遲早得露餡!”
“人不大,脾氣還不小”,桃夭吐槽一句,而后笑言:“我就想試試你容忍的底線在哪里。”
梁棟狠瞥魔女一眼:“無聊!如果不是郡王吩咐,我才懶得滿足你無理的要求!”
桃夭道:“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屋子里當(dāng)然無聊,架子上的書盡是兵法與圣賢空泛大論,我光看封面就忍不住打哈欠,柏楊和蕭勇他們怎么還不來陪我解悶?”
梁棟順手拿了兩本最厚的書卷重重放在她手邊:“人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你少搞些幺蛾子,最好抱著書安安分分睡覺!”
桃夭戲弄之心又起:“沒有人陪,我睡不著?!?/p>
她忽而發(fā)覺,似有一條詭異的調(diào)戲食物鏈——她耍小鮮肉解悶,而郡王逗她取樂,辣手閻王儼然傲立于鏈條頂端。
梁棟忿忿不平道:“不可理喻!真不知道郡王看上你哪一點(diǎn)!”
桃夭彈一顆話梅正中小狼狗腦門:“呆子,郡王才沒有看上我,他只是利用我!”
“我昨晚仔細(xì)回想過,郡王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像對你這般上心,除了喜歡之外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釋,你是不是會什么媚術(shù)或者巫術(shù)?”
梁棟有如此想法并不奇怪,朝堂郡王與江湖魔女本就不是同道中人。
“假如我會巫術(sh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逃離郡王的掌控,自由自在地過屬于我自己的生活”,桃夭長于江湖,自由是深入骨髓的信仰,豈愿摧眉折腰事權(quán)貴,使己不得開心顏。
梁棟忠心護(hù)主:“聽你這意思,還看不上我家郡王嗎?你那個舊情人云子衿與郡王相比,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小狼狗著實(shí)不長記性,桃夭作勢要卷袖子教訓(xùn)他:“怎么著,你又皮癢了是不是?”
梁棟抬起雙拳自衛(wèi):“君子動口不動手!”
桃夭正想活動筋骨:“魔女動手不動口!”
梁棟自知不是魔女對手,而且萬一刀劍無眼使其受傷掛彩,恐怕難以交代,急急找理由道:“等等!那個…在室內(nèi)打斗難免會損毀器物,惹怒郡王可不是鬧著玩的!”
桃夭玩味而笑:“小狼狗長大了,能夠臉不紅心不跳地編造借口?!?/p>
梁棟將責(zé)任全推到魔女的身上:“近墨者黑?!?/p>
桃夭甩鍋給閻王:“你跟著腹黑郡王,心定然會越來越黑?!?/p>
梁棟猶豫片刻,詢問道:“如果你被愛人辜負(fù),會怎樣做,可能像尋常女人一樣委曲求全嗎?”
“委屈求不了全,求來的只能是更大的委屈”,此為桃夭從母親的悲劇中所得到的血淚經(jīng)驗(yàn),她太過于信任云子衿,并沒有意識到小狼狗突兀話題中所隱藏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