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霧還在彌漫著。
此刻各人已經(jīng)投身于煉制丹藥中,卻忽然聽到一道敲打鑼鼓的聲音,聲音響徹部落,是召集的信號。
“宋族長有令,凡是參與了監(jiān)督丹藥的人一律處以杖刑!禁錮百日!從此貶為凡人!”
呼喚之聲,在剎那間回蕩四方。
隨著聲音傳出,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聚到了廣場中的木臺下湊熱鬧。
很快的,廣場上就聚集了數(shù)之不清的人,他們目光都落在了處刑臺上。
以王良牛為首,參與過監(jiān)督丹藥的人一律被捆著了手腳,押到了處刑臺上。
緊隨著王良牛等人的是,老巫婆和劊子手。
老巫婆取出了一枚竹簡,語氣冰冷的讀出了刑法:“負責(zé)監(jiān)督丹藥的李丹師,偷換丹藥,已被族長處以死刑,而其下負責(zé)監(jiān)督丹藥的人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此事,實屬監(jiān)管不力,一律處以杖刑!”
讀完竹簡的內(nèi)容后,老巫婆從就身上拋下了一枚刻有‘杖刑’的令牌?!芭尽钡囊宦暎钆坡涞睾?,劊子手取出一根手臂粗的木杖,朝著他們的屁股上拍打了過去。
顧平也在人群內(nèi),聽到這話后,心里也有了底氣。
“看來,這件事沒有涉及到我們?!鳖櫰饺套]有大笑出來,“宋白仁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丹藥的精血是我偷換來的,反倒是那些平日里專橫跋扈的人成了我的替罪羔羊?!?/p>
……
“哇!好痛?。 ?/p>
“娘?。 ?/p>
“下手輕點!”
臺上被杖刑懲罰的人嚎啕大叫。
就在這慘叫聲傳出瞬間,顧平捂住嘴偷偷笑了出來,抬起頭,看向他們時,只看了一眼,就見到臺上的人被木杖打到哇哇慘叫。
尤其是王良牛,此刻就像是一只小狗一樣求饒,一時大哭一時大笑,活像一個瘋子一樣。
半晌后,王良牛等人被打到屁股開花后,劊子手才放過了他們。王良牛就算是凝氣二層的修士,身體也扛不住一百杖板子,此刻他像是老了幾十年一樣,屁股邊被打得一處好一點的皮肉都找不到了。
處完刑罰后,一些壯漢拉起了王良牛等人,半拖半架著的,從臺上拖到了臺下,來到了廣場中央。
廣場中央不知何時已林立了一根根石柱。壯漢們將王良牛等人拖到石柱邊,再拉出了多條鎖鏈,往他們手腳緊扣。最后他們?nèi)肀焕卫捂i在石柱上,連喘口氣都難。
“活該!”
站在旁邊的凡人頓時一陣噓聲,幸災(zāi)樂禍的嗤笑他們。甚至,有些人還挖出一些黃泥,丟到了他們身上。
他們本來就很厭惡這些平時專橫跋扈的人,這些人平時又經(jīng)??丝鬯麄兊撵`石,如今總算被貶為了凡人了。趁著這個機會,他們當(dāng)然要解解氣。
“王良牛你也有今天了!對了……”海游思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于是身子一轉(zhuǎn),跑去了茅房,回來之時,手中多了幾盤屎尿。
海游思路過之處,手中屎尿盤都散發(fā)出了一陣惡臭,臭氣熏天,使得其他旁人差點嘔了出來,盡管不知道海游思在發(fā)什么傻,但還是給他讓出了一條空路。
海游思在這條空路上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前頭,一陣陰笑,端起了手中的屎尿盤,全都潑向了王良牛身上。潑了一盤還不夠,接著潑了第二盤,第三盤!而且都只潑……王良牛!
王良牛被潑到滿身屎尿,渾身污水橫流,跟旁邊的囚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王良牛剛開始還沒意識到這是什么來的,還用鼻子嗅了幾下,可是這一嗅!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一股惡臭撲鼻而來,讓王良牛干咳了十幾聲,連眼睛都泛紅了,這才察覺到這可是……屎尿!瞬間讓他無法忍受。
“你大爺?shù)?!誰潑的屎尿!”王良牛臉色紅漲,朝著四周的人暴怒道。
“負罪之人,還敢嘴硬?再潑!”海游思哼哼的說著,又將屎尿盤一端,潑到了他身上。
這一潑,王良??诘赡看袅?,又被不明不白的潑了一盤屎尿,全然懵了。
緊接著他雙眼發(fā)紅,面容扭曲,目光露出狠色,但抬起頭,看到海游思時,底氣頓時泄掉了,剛才的怒氣全然不見了。
“是你……散修盟四大散修之一?!”王良牛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海游思。
“正是我追風(fēng)追命手!看你還服不服?!焙S嗡己吆吡藥茁?,身子一轉(zhuǎn),又朝著茅房走去,像是又將要端來屎尿盤了。
這一幕發(fā)生的太突然,把全場的人都逗樂了,有些人甚至捧腹大笑了起來。
顧平就在人群中,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偷笑了出來。想起來,當(dāng)初還是這個王良牛刻意把清理茅房的工作安排給他們的,沒想到了現(xiàn)在這反而成了王良牛的災(zāi)難。
此刻,顧平滿肚子都是壞水,忽然想到了一門生意,露出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笑著道:“良牛兄,這樣吧,靈石一枚,少潑一盤屎尿?!?/p>
顧平很清楚,王良牛這些管理人平時作威作福,經(jīng)常暗中克扣,肯定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現(xiàn)在敲他們一筆,正是時候。
“什么!這是敲詐!豈有此理!”王良牛似是看到了幾輩子的仇人一樣,一激動起來,身子不斷掙脫,可是根本就動不了。
“嗬喲,敢說我們是敲詐?”顧平瞇起眼,嘴角露出冷笑,就在這時,海游思又端來了幾盤糞便,顧平見此便打了個響指,身后的趙欲速和海游思眼中露出了兇芒。
趙欲速笑容猙獰,氣勢在這一刻驟起,將一盤屎尿潑到了王良牛身上:“你看你比較有理,還是屎尿比較有理!”
“還有沒有理!”趙欲速端了盤子,再潑。
“理在哪?!”趙欲速像是一點都不累,再潑。
……
趙欲速、海游思從茅房中來回幾趟,端來了一盤又一盤的糞便,潑到王良牛一點脾氣都沒了,剛開始時他還開口辱罵顧平等人,慢慢的,他連話都不敢說了,憋屈到了極點。
王良牛是修仙者,四處被人叫做仙師,向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哪里能受得了這種屈辱。如今的落差,早已經(jīng)將他的自尊心踐踏到地底了。
“別潑了……”王良牛欲哭無淚,整個人都麻木了。
“靈石,我給……”王良牛一臉的憋屈。
顧平和海游思、趙欲速對視一眼,各自點點頭,“料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樣?!?/p>
顧平先走了上前,靠到了王良牛身前傾聽。王良牛再提不起一絲恨意了,只好將自己私藏靈石的地點一一盤了出來。半響后,顧平從他口中打探到了靈石的下落后,才罷手了。
“哼!當(dāng)初叫你給我們安排了這份茅房工作!我收下這些靈石,算是對你略做小懲?!鳖櫰姜熜χ?,轉(zhuǎn)身一走時,將海游思和趙欲速叫到了一起,向著王良牛所說的私藏點走去。
顧平不疑有它,就算給王良牛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因為王良牛將會一直被困在這廣場中央的,走也走不掉,如果敢說謊,那他每一天都要面臨折磨了。
正要離開時,顧平開始打其他人的主意了,他目光一瞇掃向了其他的囚犯。這一掃,其他囚犯頓時打了個哆嗦,回想起剛才那一幕,頓時就慌了。
顧平這下子樂了,他第一次感覺到,原來……管理茅房也是一件美差。
……
這一天下來,顧平都是用這種方法要挾那些囚犯,逼得那些囚犯又氣又無奈,但反抗是沒用的,最終還是被顧平所屈服了。
來回了幾次,顧平就從那些囚犯身上搜刮了十多枚靈石,他們利用這些靈石換上了貢獻值,買了不少辟谷丹,還換上了一些新的衣服,總算是人模人樣了,日子也好起來了。
幾天過后,糞便敲詐的事情在信天部落傳開了,最后幾乎沒有一個凡人是不知這事的。
“你們昨天有沒有去廣場???那幾個散修干了一件大事?。 ?/p>
“我也看到了,天啊,他們居然敢公然以潑屎尿來要挾那些曾經(jīng)的管理人。”
“每次少潑一盤,就索要一枚靈石,這……簡直是賺翻了,太過分了,我怎么沒想到我的糞便會這么值錢!早知道……我也去管理茅房了……”
“我還記得當(dāng)初就是宋族長破例提拔他們的,他們敢如此張揚,背后肯定是有宋族長支撐的,以后……我們千萬不要招惹他們啊?!?/p>
信天部落內(nèi),所有凡人,在這幾天全部都是在討論顧平他們幾人,不過,更多的是討論那種卑鄙的敲詐方法。
這方法,想到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是有人真的想到了,也不敢去做,畢竟那些凡人都是要長居的,哪里敢跟別人結(jié)下這么大的梁子。
顧平他們就不同了,他們可沒打算長期逗留,此時不趁機撈一筆,更待何時。加上他們也茅房管理人,有了這個身份,干這種事也夠便利的。
顧平他們也意識事情開始發(fā)酵了,在這幾天,雖然照舊敲詐那些囚犯,但是已經(jīng)收斂了許多。
此后,顧平不時還分發(fā)一些辟谷丹。本來這些靈石就是屬于那些凡人的,顧平這么做,不過是將辟谷丹歸還給大家罷了,其次,這也是為了疏通關(guān)系,好讓他們能夠更方便地要挾那些囚犯。
隨著顧平分發(fā)的辟谷丹越來越多,那些凡人見著顧平,都要拜見一番,再叫一聲顧大哥的稱呼,顧平倒有種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感覺。
顧平再一次感受到了身份的重要性,有了身份,日子過得更好了,辦事也方便多了,慢慢的,他偷到了更多的精血,修為上漲了許多,很快就摸到了凝氣二層小圓滿的境界了。
有了這些福利,顧平體現(xiàn)到了與眾不同之處,心里更加向往那些位高權(quán)重的掌門和長老了,再次萌生了建立宗門的念頭。
時間流逝,黃昏剛過,顧平他們?nèi)苏郎?zhǔn)備去休息,忽然的,負責(zé)執(zhí)法的老巫婆終于是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