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傳出,在場的修士一律臉色頓時慘白,心里擔憂了起來,要是不能動,一個普通的凡人都能輕而易舉的殺掉他們。
與此同時,忽然的,不遠處忽然閃過一道虹影,那道虹影閃過間,帶了一片血霧。在這片霧氣里,一名骨瘦如柴的老頭走了出來,他沒有一點血色,臉色枯萎干癟,兩眼無力地睜開著,一副活不久的樣子。那人走來,正打量著那群修士,開口道:“誰是竇廣信?”
“我就是竇廣信?!备]廣信打起精神,頓時察覺到了對方的魔氣,心里有些慌張,但面色依然不變。
“就是你?”劉六干咳了幾聲,打量了竇廣信的一眼。
“好說了,不知前輩找我有何事?”竇廣信冷哼了一聲,露出的神色和氣勢一下子壓倒過了眼前這個病老頭。
“你知道我是誰嗎?”劉六感覺到了這股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氣勢,嗤笑了一聲。
“只有凝氣三層啊,也就是這么一回事嘛?!鳖櫰窖壑写蛄恐@個劉六,嘀咕著,已經(jīng)對他修為有了一個概念。
跟其他修士不同,顧平和趙欲速他們沒有感覺到身子有太大的壓力,他們手腳依然可以活動。只要能夠自由活動,現(xiàn)在以他的實力,有趙欲速和海游思的相助,對付凝氣三層的修士簡直是游刃有余,連眉頭都不需要皺一下。
但顧平有些患得患失,決定先看清楚情況再說,至少先看看他有沒有同伙。
相反,在場的竇廣信卻氣焰囂張,仿佛目空一切的,冷眼看了下劉六。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爹是水土行宮副掌門竇翰林,我的命符在我爹身上,人死,命符滅,我爹察覺到我死后,一定會追你到天涯海角,若不想惹上麻煩,我勸前輩你還是盡早收手吧,若此前有冒犯,我們現(xiàn)在走便是,絕不會泄露今天發(fā)生的事?!?/p>
“水土行宮副掌門竇翰林是嗎?跟我也有過交集?!眲⒘樕幊恋卣f道。
話語傳出間,竇廣信頓時松了口氣,臉上又重新煥發(fā)了笑容,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頭一扭,“啪”的一聲被扇一巴掌,牙齒都飛出了幾顆,滿嘴血腥。
“你該去問問你爹,他當年是怎么給我提鞋的!”劉六一把抓住了竇廣信,呸的一聲吐了口痰。
竇廣信露出一抹吃驚,面色漸漸蒼白,隱約感覺對方來頭挺大的,目中慌色更多,“敢、敢、敢問前輩是誰?”
“我就是劉六,當年我跟劉五哥風光之時,你還在你娘底下吃奶!”劉六目中殺意冰寒。
竇廣信一聽到這名號,聞風色變,心底升起強烈的不安,似乎死亡的陰影,越來越大。他爹曾經(jīng)談及過十個不要惹的人,其中一個就是劉五、劉六兄弟,他們正魔兩道通吃,還曾經(jīng)在一年間搞垮過一個二級宗門,而且他與兄弟劉五掌握了一種煉尸秘術,惹上他們下場只有一個——折磨至死。
“前輩,我們年少不懂事,沒想到不經(jīng)意冒犯了你老人家,你有怪莫怪,看在我爹份上,放我一命吧,日后,我必然登門造訪,以大禮相贈。”竇廣信臉色巨變,冷汗直冒,語氣都瑟瑟發(fā)抖。
“哼,我對你們這些男修也沒什么興趣,自禁修為后,我自然可以放你們離去,但是這些女修必須留下?!眲⒘菩Ψ切Φ?。他雖然不懼竇翰林,但也不想多惹一個敵人,而且他陽壽折損,修為早已經(jīng)不及巔峰時的十分之一。
在那批數(shù)十多名修士中,有十多名是女修,此刻,她們倒吸口涼氣,無助的看向竇廣信。但竇廣信卻低下了頭,叫人失望。
她們頓時后悔了,看向顧平時,心中懊悔無及,如果當初肯聽從顧平的話,這件事或許就不會發(fā)生了。
“前輩,不經(jīng)他人允許,強行扣留宗門修士,可是不合人族邦規(guī)矩的?!泵芬鄭鼓樕珴q紅,忍不住說道。
“人族邦規(guī)矩?哈哈哈!”劉六徒然大笑了起來,“我就是規(guī)矩!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們,我留下你們這些女修,就是為了用作煉尸!”
那群修士恍然大悟,臉色再慘白了幾分,甚至還有好幾名女修開口求饒。
“放過我吧?!?/p>
“我求求你,你別把我煉成尸,我什么事都愿意做?!?/p>
“鳳師姐,我們被困在這里了!”
她們這么做不過是無用功,但一個在絕望的時候,往往什么荒唐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鳳師姐一定會來救我們的!”梅亦嵐眼睛泛紅,聲音沙啞大聲喊道。
“你們都給我閉嘴!”劉六臉色鐵青,腳步邁前,“啪啪啪”一掌一掌的扇了過去,嚇得她們一聲都不敢再吭了,再看向其他男修,厲聲喝道:“我讓你們自禁修為,我說五聲,若你們還不自禁修為,一律殺了!”
“一!”
“二!”
竇廣信身子發(fā)抖,此刻腦子早已經(jīng)一片空白,忘記了一切,只剩一個念頭,就是一定要活下去。
“他看在我爹臉上,也不敢真對你們如何的,要個面子而已,只會為難一下你們?!备]廣信看向那些女修,臉色慘白,擠出一笑道,“我們馬上自禁修為吧。”
他手指勉強能動,按住了自己靈臟的經(jīng)脈,頓時,身上的修為和氣場馬上消失,變得跟一個普通凡人無異。
“我們……趕緊也自禁修為吧?!?/p>
隨著竇廣信帶頭,一些男修雖然仍有些猶豫,但還是跟著這么做了。
梅亦嵐、賈魚兒那些女修頓時心都涼了,她們都知道了竇廣信說話的意思了,竇廣信是要拋棄她們了,那個無私的師兄形象在這瞬間完全坍塌了。
平時竇廣信一副師兄可靠的樣子,但如果一談到生死,他就馬上拋棄她們了。她們打了個冷戰(zhàn),才明白想要依靠竇廣信的想法太過天真。
就在此時,劉六見一些男修的修為已經(jīng)被禁住,就解開了他們腳下的困陣,并指著梅亦嵐說道,“把那個剛剛頂我嘴的女人帶過來?!?/p>
站在梅亦嵐身后的是賈魚兒,她聽到這話,臉色就是一變,貼在她耳邊細語道:“梅師姐,我拖延下時間,你趕緊逃……”
話雖這么說,但賈魚兒心里知道,就算讓梅師姐逃走,恐怕在這困陣中也走不了幾步。
“不識好歹!竟然想在我眼皮底下逃跑?”劉六察覺到了這道聲音,眉頭緊皺,身子一晃,正邁向賈魚兒。
“他還真的要出手了!”顧平心中咯噔一聲,眼看著劉六的手正要抓向賈魚兒,腳步不由自主一邁。
這瞬間,所有的人都將目光集中在賈魚兒和劉六身上,但在此刻,一個平凡又偏消瘦的男子身影,卻擋在了劉六身前,攔住了他的手,這人正是……顧平!
這里的修士沒有一個人不認識這人,這正是散修盟那個貪生怕死,只會依仗鳳小竹的顧平。
“那個,劉六是吧?這個小姑娘可是幫過我忙的,我不能不對她出手相救啊,你要是放過她,我就不會出手了,一旦我出手,連我自己都怕啊……”顧輕嘆口氣,抬起頭,目光帶著同情之色,像是在憐憫劉六似的。
這瞬間,所有人都傻眼了,甚至有人覺得顧平這話簡直是令人反胃。
“顧平,你給我住嘴!”竇廣信看到這一幕,連忙倒吸口涼氣,他神色悲憤,甚至想要沖上去殺了顧平,原本他們是全身退去的,顧平居然卻說了這樣的話。他很擔心,如果一旦惹火了劉六,別說是全身退去,能不能留全尸都成問題。
就在他這么想時,竇廣信目光擔憂的看向了劉六,卻見劉六沒有出手,頓時眉頭一皺,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了。
“他沒有自禁修為,到底怎么能夠在我的困仙陣里行走的?能破此陣者只能是魔修和凝氣六層者,難道他有凝氣六層的修為?”劉六有些忌憚地打量著顧平,像是想看顧平到底隱藏了什么力量。
劉六拋開雜念,心想這人不過是一個年輕修士,太嫩了,就算有凝氣六層的修為,也不足為懼。
“找死!你們全部人都別想離開了這里,光你這幾句話,你就應該死上十遍了!”劉六臉色鐵青,大袖一揮。
“唉,本來我們都不想動手的?!鳖櫰捷p嘆了口氣,看向了趙欲速和海游思,目中瞬間露出了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