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bào)告師傅,筆仙堡有新動向”斷情谷一女弟子匆忙來報(bào)。
“什么事?”毒母詢問。
“我們的探子回報(bào),天語寺的佛陀突然投靠筆仙堡”弟子回答。
“投靠?為何真么說?”毒母疑惑。
“探子看到佛陀身負(fù)重傷,估計(jì)已經(jīng)傷到內(nèi)丹,據(jù)說是被韓宇的人所傷!”弟子回答。
“身負(fù)重傷?真是天助我也,我正好一箭雙雕把他們一同殲滅!”毒母似乎春風(fēng)得意。
“師傅,筆仙和佛陀一起,就你一個人能同時斗得過兩大仙尊嗎?”小蝶疑惑。
“你也聽見了,佛陀已經(jīng)重傷,殘廢一個!難道我的五毒神掌會怕了筆仙的狂草人生不成?”毒母不屑。
“可是你的傷也剛好,我們?nèi)姵鰟友垂P仙堡,會不會草率了點(diǎn)?”小蝶說道。
“草率?怕死,你可以回去”毒母歐陽玉訓(xùn)斥。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如果能和韓宇他們一起行動會多一點(diǎn)把握”小蝶解釋。
“我也是一方的仙長,求助一個無名小輩,太讓人笑話了吧!況且韓宇的能力還不怎么樣”毒母說道。
“韓宇哥,實(shí)力不同以往了呀!你還記得在沙灘上,他一個人血戰(zhàn)琴癡廣亮嗎?如果不是他,我們可能都活不到今天!”小蝶說道。
“那時是我有傷在身,如果我沒傷,我早扒下他們的皮!”毒母回想沙灘之戰(zhàn),還是氣憤難平!
“師傅,你的傷勢那么重,這么好得那么快?”小蝶問道。
毒母歐陽玉沉默不語,因?yàn)樗辣环鹜訌谋澈蟮哪且徽埔呀?jīng)傷到內(nèi)丹,內(nèi)丹已裂不可能再恢復(fù),換句話說,她性命所剩無幾。就是因?yàn)樾悦o幾,她決心放手一搏,偷偷服用了“回光丹”!
“回光丹”猶如垂死的人回光返照,功力大增,但實(shí)則把余下的日子耗盡,這是急功近利的做法。但毒母歐陽玉別無他法,哪怕是急功近利,她也義無反顧,以其帶著遺憾慢慢死去,還不如破釜沉舟手刃仇人!
然而毒母沒有自己偷偷服用“回光丹”的事告訴了弟子們,包括最等愛的小蝶,她怕那樣會動搖了軍心。待到她血洗了筆仙堡和天語寺,她再無遺憾地離去。只有那樣,如果有來世,她才敢回到劍尊的身邊。
只是她料想不到的是韓宇一伙已經(jīng)大破天語寺,還重傷佛陀,他們無意中幫了自己大忙,而自己省了一半的精力。
來到筆仙堡的大門外,毒母歐陽玉一掌擊碎了“筆仙堡”的門牌。
“殺!”毒母一聲令下,斷情谷的弟子們猶如狼虎之師沖入筆仙堡,但筆仙堡竟然人去樓空。鼎盛一時的筆仙堡此時只能下秋風(fēng)掃落葉的荒涼。
歐陽玉尋到筆仙堡的大殿“金筆殿”外,只見大殿的兩側(cè)分別刻著:年少輕狂空余恨,歲月無情心難靜!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毒母看完兩列字說道:“哪怕你現(xiàn)在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放過你!”
不如金筆殿的大門,毒母和小蝶看見一個老人落寞地坐在凳子上,往日的神采奕奕早已不見蹤影,只有幾個字可以形容這個老者的窘境:萬念俱灰,無欲無求!
“師傅,你看佛陀躺在地上,面目全非”小蝶指著躺著大殿正中的尸體說道,哪怕是現(xiàn)在面目全非,可是一眼都能看透這個就是佛陀。
“佛陀這是這么了?”小蝶問道。
“我把他給殺了!”筆仙說道,筆仙看了毒母歐陽玉一眼,磚頭問小蝶道:“你們終于來了”。
“義父,我不是有心欺瞞你,可我真是毒母的弟子”小蝶表個歉意,因?yàn)槟切┨爝@個義父真的對她寵愛有加,宛如親爹。
“閉嘴!你竟然叫這等狼心狗肺的人義父!?”毒母大罵!
“我雖然狼心狗肺,但我從來沒想過要害你”筆仙解釋道。“我知道你記恨我和佛陀,所以我方才把他給滅了,希望可以讓你消點(diǎn)怒氣!這樣也可以讓我的內(nèi)心好過一點(diǎn)”
“你的內(nèi)心好過一點(diǎn)?只要我在的一天,你永遠(yuǎn)也不會好過,我早晚都要讓你生不如死!”毒母大喝。
“其實(shí)這些年,我早就生不如死”筆仙緩緩嘆了口氣“小蝶,你能到門外回避嗎,我有些話想單獨(dú)給你師傅說”
小蝶見筆仙如是說,自己退了出去。
“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毒母怒斥。
“其實(shí)你和劍尊成婚的當(dāng)晚,我并沒有對你有任何非分之舉,我也沒有奪取你的少女之貞,這一切都是佛陀干的”筆仙對這件事一直不能忘懷,毒母也一樣。
筆仙的話讓毒母想起了她和劍尊成婚的當(dāng)晚,該是人生最美的一夜,卻別這兩個衣冠禽~獸糟蹋。當(dāng)她衣不遮體的醒來,佛陀毫不避諱地告訴她,他和筆仙嫉妒劍尊,所以他們要親手把師妹給毀了。如果她敢跟師傅元始天尊告狀,他會和筆仙親手殺掉劍尊…
“我錯就錯在知道佛陀對你有企圖,卻沒有親手阻止他,讓他玷污了你,也玷污了我的心靈!”
“因?yàn)橛浐?,我后面還聯(lián)手佛陀暗算劍尊,因?yàn)槲抑滥銗鬯?,我本以為殺掉劍尊,你會改變主意。但沒想到我越陷越深,一直到無路回頭”筆仙悔悟。
“曾經(jīng),我對每個夜晚都抱有幻想,希望你能成為我的新娘,就連枕頭,我都給你多留了一個。可是因?yàn)榧刀?,我把你給毀了,也把自己給毀了。當(dāng)我功成名就,一手建立稱霸一方的筆仙堡,每個晚上都閱女無數(shù),躺在那些貌美的女人旁邊!我都心卻在不停的流血,只因?yàn)樗齻兌疾皇悄恪惫P仙留下兩行眼淚,欲言又止。
“別說了,你就一個懦夫,一個畜~生!要悔悟就在我的五毒神掌下悔悟吧!”毒母咆哮著沖向筆仙,五毒神掌索命而來。
“師妹,先不要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筆仙勸道??墒嵌灸父韭牪贿M(jìn)去,攻勢一波比一波凌厲,筆仙只好匆忙應(yīng)戰(zhàn)。
門外的小蝶聽見大殿內(nèi)有打斗聲,心急如焚,一個是她的義父,一個是她的師傅,兩個人都待他如親生,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她心急如焚的時候,韓宇和小飛恰好趕到。
“小蝶,終于找到你了“小飛興奮地喊道。
“韓宇哥,我?guī)煾岛凸P仙在里面斗法,鹿死誰手也不知道,我該怎么辦?”小蝶沒看小飛一眼,直接想韓宇訴苦。
“進(jìn)去看看”韓宇說道,悄悄步入金筆殿。
只見大殿內(nèi),毒母的排云掌步步緊逼,五毒神掌殺得水生火熱,焉有一招定生死的氣勢。筆仙則節(jié)節(jié)退守,瞻前顧后,生怕傷了毒母。就在韓宇小蝶犯難的時候,筆仙終于以一記“神來之筆”把毒母逼退,毒母踉蹌連退數(shù)步,幾乎摔倒。
“師傅,你沒事吧”小蝶急忙上前扶住毒母歐陽玉。
“沒事”毒母歐陽玉一把推開小蝶,想上前繼續(xù)死磕筆仙,料想不到腹部一陣劇痛,口吐鮮血!想必“回光丹”的藥效已到極限。
“我心不甘??!我心不甘!”毒母大嚎!
“你就那么想要我的命嗎?”筆仙哀鳴。
“不手刃你,我死不瞑目!”毒母確認(rèn)。
“其實(shí)不用你動手,我很快也會毒發(fā)而死!你又何必急于一時!”筆仙絕望地說道。
“義父,你怎么會毒發(fā)而死呢?”小蝶不解地問,她再也顧不得那么多情面,因?yàn)樗齼?nèi)心里,她不希望毒母筆仙任何人出事。
“因?yàn)槟晟贂r犯下滔天罪行,我和佛陀投靠他人,我們的主人為了忠誠,讓我和佛陀服下奇毒,這種毒每個月都要復(fù)發(fā)一次,如果沒有解藥,就會毒發(fā)身亡!上次佛陀偷襲毒母,我已經(jīng)和主人鬧翻,我暫且不能告訴你們主人是誰,因?yàn)槟銈冞€不夠?qū)嵙θヌ魬?zhàn)他!小蝶,如果我歸去,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不要想著報(bào)仇…”筆仙說道。
筆仙看了看韓宇:“小子,主人一直想要了你的命!但小蝶還有其他人一定會護(hù)著你,我一直茍活人世,就是想驗(yàn)證一下,你有沒有能力去保護(hù)你身邊的人!”
“我不知道你的主人是誰,也不管為這么他那么想要我的命,但我一定會好好活著,為了自己,也為了身邊的親人。我不知道你要驗(yàn)證什么,會怎么驗(yàn)證,但我一定要活著,每個人心中都有份美好,為了這份美好,我鼓起勇氣活下去!”韓宇說道。
“我的驗(yàn)證就是要你敢不敢踏著我的尸體走過去,能不能踏著我的尸體走過去!”筆仙說道。
“如果不敢我不會一聽說毒母要血洗筆仙堡就疾奔這里,至于能不能我定當(dāng)全力以赴!”韓宇確信。
“劍尊的七星北斗劍陣,佛陀的達(dá)摩神掌,我的狂草人生是靈魂之地三大絕學(xué),都是自己研究出來的絕技,你敢不敢和我的狂草人生一斗?”筆仙問道。
“敢!”韓宇斬釘截鐵。
“你怎么破我的狂草人生?”筆仙問。
“即名為狂草人生,肯定招招式式緊密相承,一氣呵成,一鉤一納定可取人首級。但內(nèi)勁雄渾就有虛脫之處,在薄弱的地方一刀斬?cái)?,狂草就不會再狂草,人生或許就不再人生”韓宇分析道。
“說的不錯!看來沒看錯你!但如果此時你和我一斗,必定還不是我對手,假以時日定能成大器!雖為紙上談兵,但猶可見你過人之處!”
“紙上談兵?你的意思是說,不用斗了嗎?”韓宇驚奇。
“是的,點(diǎn)到為止!”筆仙說道。
“不用打最好,你們打起來我?guī)驼l也不是!”小蝶喜出望外。
筆仙看了看小蝶一眼:“小蝶,你知道為怎么靈魂之地一片漆黑,沒有白晝嗎?”
“不知道”小蝶回答。
“我們也不知,請筆仙明示”韓宇說道。
“我,佛陀,劍尊之所以是靈魂之地的三大尊者,因?yàn)槲覀兪菈舻慕ㄔ煺?,是夢的支撐者,我們給這些癡想成仙入魔的修道者締造了一個又一個世界,讓他們有夢可以做,有事可以想,靈魂就有了延續(xù)”筆仙說道。隱約聽見屋外瓦落之聲,狂風(fēng)咆哮!
“但是從劍尊犧牲自我,保護(hù)你們的那一刻,這個世界就已經(jīng)開始坍塌,韓宇的出現(xiàn)既是這個世界的災(zāi)難,但也是希望。到我親手埋送佛陀的一刻,這種毀滅的坍塌急劇加速”筆仙繼續(xù)說道。屋外則風(fēng)起潮涌,樹倒肢殘!
“現(xiàn)在我還活著,獨(dú)木難支,不久我也會魂飛魄散而去。舊物逝,新物來,只有有資格成為神的人才有可能進(jìn)到下一個世界,而這個人非韓宇莫屬…”筆仙說道這里的時候,口吐白沫,眼睛泛紅,明眼人都知道他已經(jīng)劇毒發(fā)作,危在旦夕。此刻感覺山雨欲來,地動山搖!
“義父,你怎么了?”小蝶慌亂起來。
“小蝶,你別緊張,在筆仙堡的大牢里關(guān)著一只火紅金烏,我早就看出你和它有緣,騎上它直飛云天,給這個漆黑的世界破曉吧!”筆仙大聲說道。
“可是你這么辦?”小蝶哭道。
“別管我,我終要死去,這個世界也會消失,你快去破曉,不然你們也會消失在茫茫空間!”筆仙退了小蝶一把。她不敢怠慢,因?yàn)樗部吹窖矍霸谝徊揭徊较А?/p>
小蝶沖到地牢,看見一只碩大的火紅金烏就在牢房里,她打開牢門,翻身越上金烏背上!
“走,我們?nèi)テ茣裕 毙〉械馈?/p>
火紅金烏如有所聞,跑出牢房外,展翅直飛天空。火紅金烏健壯的翅膀舞動殘?jiān)?,直飛九重天,在暗云中捅出一個大窟窿,陽光竟然從破口普照而下,陽光和溫暖透析這個不見天日的靈魂之地。
云霧漸漸散去,破曉的陽光照耀在筆仙的身上,那是久違的暖和。
“破曉,真好!”筆仙自語道,漸漸人形消逝,化作兩滴甘雨!
韓宇親眼目睹了這一刻,難以自信,原來靈魂之地上空竟然是一片蔚藍(lán)的天空,而被這些造夢者掩蓋!聽說過只手遮天,原來在靈魂之地真有如此傳說。
筆仙,亦仙亦魔,功過難盡,但逝去的時候,還在告訴韓宇他們真正的敵人還沒有現(xiàn)身,而強(qiáng)者的路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