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吧?傷心吧?感覺被騙了吧?”錢奇俊邊開著車子邊說著風涼話。
我置若罔聞,心里涼涼的,涼的發(fā)疼,頭腦昏昏的,閉上眼睛,想和世界都隔絕了。是難過,是傷心,是覺得被騙了。
“你可別難過,陸總可是會心疼的。”錢奇俊又在挖苦我。
我繼續(xù)不發(fā)一言。
終于車子停了。
“經(jīng)過今天我才相信陸禮宸愛上了你的丑、你的窮、你的壞脾氣?!卞X奇俊突然換了一種語氣。
我睜開眼睛看著他,白了一眼,“你笑吧。”笑我的愚蠢。
“不不不,你真的誤會了。我是很認真的在說?!卞X奇俊正色說:“一般情況下,你看像之前,我碰一下你,他臉都拉的老長,恨不得把我殺了??墒沁@次,我拉著你走,他的目光里竟然是感謝我。他在相信你的同時也相信了我,我覺得他在保護你?!?/p>
保護我?
錢奇俊接著說:“你知道嗎?我那個初戀女友是個富家女,她當時只要一出學(xué)校就立馬裝的跟我不認識一樣,我當時不懂,死纏著她,結(jié)果為這事兒挨了不少打。有一次被幾個人打時,她突然跑過來,當時哭的稀里嘩啦,后來我才知道,她是為了我好,因為她不能左右她父母的想法,她父母一心想找個門當戶對的配得上她的,我就是一窮光蛋。那時她還沒有說不的能力?!?/p>
“所以?”沒想到錢奇俊與女朋友還有這么一出,只是在大學(xué)時候的我,除了學(xué)習(xí)工作就是周奕,跟錢奇俊并不似這般好的友誼。
“所以問題的關(guān)鍵就是在那個云卿和后面四個男人身上。云卿,姓云,在昨天的婚禮上能沒有受邀就進出自如,一出現(xiàn)又有保鏢保駕護航,看那排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yīng)該就是香港勢力范圍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云家,云天的女兒。
而致遠的猛然崛起一方面是陸禮宸確實有本事,另一方面他的背后有云卿推波助瀾。至于云家為什么愿意在陸禮宸身上下本錢,而陸禮宸又愿意接受。這只有他們當事人清楚。其中一個原因應(yīng)該是那個叫云卿的喜歡陸禮宸,而如今的問題就是你擋道了,云卿單純無知,她身后的那幾個人,不單單是保鏢,可能是眼線,也可能是商業(yè)才子。只有他們自己清楚?!?/p>
聞言,我愣住了,我從來沒想過里面會有這么復(fù)雜的關(guān)系。
錢奇俊嘆息了一聲說:“不管是窮人還是有錢人,煩惱對自身而言都是同一程度的。這點很公平。不過,你連看也不看陸總一下,實在……”
“實在什么?”
“實在是他活該,誰讓他長這么帥,招惹上云家小姐?!?/p>
我沉默不語,錢奇俊的話讓我陷入迷蒙。腦海中浮現(xiàn)的是陸禮宸那天站在樓頂水泥護欄上,傷感的對我說:“姚婧,我預(yù)定五年后的你,答應(yīng)我,好嗎?”
他的過去,我一直以為是富家公子一馬平川,順風順雨。想當然的認為全天下只有自己是悲慘的,他呵護著我,從未說過自己的難處與經(jīng)歷。因為他想要給我的是五年后的生活,那是怎么樣的,我不知道,甚至把一切的難題都交給他。只享受著他的關(guān)懷,他的愛。于這份感情,我自認,一直在收獲,從未付出多少。
一直怨他怪他什么都沒有和我說。卻不知他的難處。
此時,心中五味雜揉竟不知是何感覺。大腦運作太慢,昏昏沉沉的。想什么都想不通。
“到醫(yī)院了,你還能下車嗎?喂,姚婧,姚婧……”迷糊中聽到錢奇俊的喊聲,越來越遠。
***
像夢一樣,朦朦朧朧中,一只手撫過我的臉頰,輕聲對我說著對不起。我心里潮潮的,感覺很難過,難過的想哭。
“姚婧,我一直都在?!?/p>
微涼的感覺滑過唇邊,熟悉的淡淡的薄荷味道。清清的,輕輕的。
明明想睜開眼睛,卻又因為這份溫暖與安心而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錢奇俊和一個穿著簡單的紫色外套、牛仔褲的女子坐在床的旁邊,兩人對著手機輕聲笑說些什么。
見我醒來,女子淡然露出笑容,恬靜美好,“姚婧你好,我是于靜,還記得我嗎?”其實學(xué)生時代是見過幾次面的。她比以前成熟美麗了。
“你好?!蔽覜_她溫柔一笑,“我記得?!甭曇艉苄。恢浪袥]有聽到。
“我老婆?!卞X奇俊搶白說。
于靜害羞的伸手擰了他一把,錢奇俊沖她溫柔一笑。琴瑟和諧,真好。
“姚婧,你真衰!又是感冒又是發(fā)燒,還暈倒!真丟人!”
我有氣無力的笑了笑,感覺到左手熱熱的,右手卻涼涼的。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左手又看了一眼右手。左手滴點滴可以滴熱嗎?
“不是我摸你,也不是我親你的喔?!卞X奇俊見勢趕忙撇的干凈。
我抬眸看他。
錢奇俊撓了撓頭,“陸總來了,然后一直陪著你,剛剛高躍來找他,他才剛走,不然你也可以見到他了?!?/p>
哦,原來像夢一樣的感覺是真的。
這時,于靜上前一步,將我扶起靠在枕頭上對錢奇俊說:“你沒看到她都沒有力氣說話了嗎?去,把湯拿過來?!鞭D(zhuǎn)而對我說:“醫(yī)生說你又是疲勞,又是感冒發(fā)燒的,一個單身女生在外怎么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個兒呢,只有先疼愛自己,把自己收拾的健健康康漂漂亮亮的,才有時間和精力去爭取自己想要的。不然一切都枉然?!?/p>
于靜說起來話來,溫溫地,有一股讓人聽著很舒服的溫度。
“謝謝。”我感激的說。
原來我竟然睡了一夜又一下午,從錢奇俊的口中我才得知,陸禮宸守在我身邊守了一夜,我側(cè)首注視著窗外灰灰的天空,錢奇俊與于靜都已離開,此時病房內(nèi)靜悄悄,醫(yī)院的走廊處清晰可聞“踏啦”的腳步聲。
接下來,我應(yīng)該怎么辦?怎么辦?
***
下午我起床收拾一下病床,準備出院的時候,錢奇俊推門而進,嚷道:“哎喲喂,婧姐你怎么就起來了呢。”
“因為我好了?!蔽倚χ鴮λf。
錢奇俊左看看右看看,手又放到我額頭上試了試,又搭在自己額頭上,“你恢復(fù)的這么快?”
我笑了笑,“有人說我是仙人掌,插哪兒活哪兒,這才感冒發(fā)燒而已,其實不需要吃藥點滴什么的,我睡一覺也就好了。你忘了,我曾經(jīng)為了工作連續(xù)熬夜兩天兩夜,睡四個小時后,照樣活蹦亂跳的,精神百倍的工作”
錢奇俊摸著下巴點頭,打量著我說:“瘦是瘦了點,這身板生娃兒指定生出來又胖又健康?!?/p>
“……一邊去!上班!”
下午上班后,我與錢奇俊分開工作,朗總說有個從香港過來的客戶,入住在景林賓館,需要我去接待一下。
我發(fā)現(xiàn)一個很不靠譜的問題,最近香港上都愛找朗總,同時幾個從香港過來的客戶,似乎都喜歡與人在賓館談生意,莫非都學(xué)心理學(xué),以“軟”心理來卸掉對方的戒備。
此時,我走在長長走廊上,天花板上的燈給冰冷的走廊上了一層暖色,踩著松軟的地毯向前走,目光尋找著朗總交待的門牌號828。
寂靜的走廊,聽到一聲“咔嚓”開門聲。我來不及轉(zhuǎn)頭去看。
突然,一個大力襲來,我毫無防備的被拖進一個房間,“砰”的一聲門被關(guān)上,一只大手捂住我的嘴巴,傾身壓過來,緊貼著我,我背抵著墻壁。
“姚婧,是我?!?/p>
這才看清楚是陸禮宸。
他松開手,放在我的腰上。
我們同時出聲,“你怎么在這兒?”
“我……”
“你……”
一開口就是同時,我干脆選擇沉默。
末了,他開口說:“我現(xiàn)在住在這里?!?/p>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的有點晚了~~~抱歉哈,這個幾天工作有些忙,字數(shù)有些少了,周末加更,寶貝們,愛你們哈~~~~~~~~
其實陸陸很好滴~~~~是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