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音和琴音在做人方面有著明顯的區(qū)別,前者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還不是一定的,只要看著不順眼奏音就會毫不猶豫地往死里弄。
而當(dāng)姐姐的琴音就聳了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生氣。
因為她才六年級沒有什么入部申請書更沒有學(xué)期末的加分,全是義務(wù)勞動,換句話說她想不做就可以不做學(xué)校不會逼她,但是跡部就不好說了,職場上身為下屬要以上司的憂而憂,因上司的喜而喜,上司永遠(yuǎn)是對的!
琴音沒有拒絕這份苦差事,一是怕他對爹地做什么壞事,二則是雖然現(xiàn)在做的事看起來很不靠譜,但她還是選擇相信跡部之前說的話的。
部活結(jié)束以后跡部把鑰匙留給琴音讓她打掃完以后鎖門就回家了,而所謂的打掃就是把諾大的網(wǎng)球場里四散著的網(wǎng)球一一撿回籃球框里然后把地拖一遍,雖然也就兩件事但是工程量是非常大的。
琴音費力地抱著和她差不多高的拖把從網(wǎng)球部堆放器材的小屋里出來,迎面快速走過來的奏音明顯就是想搶她的拖把:“我來做就好啦,你笨手笨腳地做到10點也做不完,還讓不讓我吃晚飯了!”
“不要!”
“拿過來蠢貨!”
“不給!”
面對像蛇一樣整個環(huán)住拖把柄的女孩,奏音放下拉拖把的動作,轉(zhuǎn)而把爪子伸向她的小圓腰一陣亂摸:“來來來,繼續(xù)抱著不要松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癢!”琴音扭了扭后終于撐不住了,丟開拖把蹲了下去,“奏音你不要做這種事啦!這是跡部給我做的而且你又不是網(wǎng)球部的社員別給他們打掃了!很辛苦的?!?/p>
“辛苦?就憑這點小事?”
“哪里小了……奏音你前天跆拳道訓(xùn)練回來的傷還沒好吧?別做了你胳膊還是腫的呢?!币娮嘁舨焕碜约?,琴音決定用溫柔攻勢繼續(xù)上,從背后一把撲住他的背,軟軟地湊在他耳邊半是撒嬌半是請求道:“好嘛?好嘛?”
“知道了你好煩!”奏音面紅耳赤地一把將拖把狠狠地丟在地上順便踩兩腳:“誰都別做了直接走人算了,拖地?fù)烨蚴裁磥y七八糟的,愛誰做誰做去!”
“那可不行?!鼻僖舴砰_奏音想去撿拖把,意外地拖把邊居然出現(xiàn)了一對美腿,然后身體就脫離地心,琴音露出驚訝的表情瞪大眼睛望著看起來十分憤怒的奏音。
琴音突然很想笑,如果這是玄幻小說奏音那一雙紅瞳肯定要噴出火來了。
“不要碰他!”在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對方是誰的時候奏音的聲音就傳入了她的耳中,她似乎能夠想象奏音的拳頭握得“嘎吱嘎吱”作響的聲音。
“喂喂喂,還是小學(xué)生別那么大脾氣啊?!北鹨呀?jīng)呆住了的小女孩壞笑了一下,“前輩我今天真是和后輩們八字不合啊,盡是些被不放在眼里的事。”
“快放她下來?!贝┲7雌饋聿幌袷菈娜?,所以奏音也稍稍放松了警惕。
“你是今天被跡部打敗然后搶去了部長位置的染谷前輩嗎?”琴音津津有味地盯著一頭白毛中挑染的紅絲,想了想后條件很符合,說不定這就是今天訓(xùn)練的時候和課余時間大家一直討論的話題中心人物。
失去了威信甚至臉面掃地的前輩讓她突然油然而生一種臭味相投的感覺。
不對!怎么能在別人面前揭別人的傷口呢!琴音捂住嘴像是怕對方生氣一樣趕忙解釋:“不是,前輩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因為很崇敬前輩所有稍微有點得意忘形了才說出那種話……請不要當(dāng)真!”
“沒生氣,不用強(qiáng)求自己說這種話也行?!比竟劝亚僖舴旁诹说厣希袷菫榱顺堕_話題又像是本來就感到奇怪,他疑惑地問:“對了小妹妹,你們應(yīng)該是小學(xué)部的怎么會在這里?拿著拖把是準(zhǔn)備打掃么?”
“嗯,是要打掃沒錯。”琴音踹了一腳在一旁不屑地哼哼的奏音。
“誰讓你們干的?雖然問這也是多余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跡部那小子的命令吧?!比竟仁捌鸬厣系耐习颜f道:“這里就交給我,反正我也缺席了一次活動做點小補(bǔ)償好了,你們還是趕快回家吧不然家人要擔(dān)心了,不用怕跡部那小子,雖然網(wǎng)球的實力不如他但我在輩分上可還算是他的前輩,不會把你們怎么樣的?!?/p>
琴音看著眼前染谷前輩帥氣的面容上露出自嘲的笑,語氣也像是自暴自棄般在貶低自己一樣,心中五味交雜。
“前輩在我心里是很了不起的人!明天我會蹲點看前輩打球的!”琴音大聲說道。
下午訓(xùn)練時雖然他不在,可是聽三年級的前輩們的談?wù)摼筒坏貌簧钌畹貙ρ矍暗娜司磁迤饋?,因為他的一次失敗就被人抹去了以前全部的貢獻(xiàn),不是太不公平了么?
就像勇者從人類的出發(fā)點打著正義的旗號殺死魔王,也把魔王曾對自己子民的善行全部磨滅。
對于染谷陽輝來說那樣贊美的話在跡部把他打得慘敗之前不止一個女生對他說過,但是在現(xiàn)在,在重視勝利的冰帝中,作為失敗者他也只能是笑柄,冰帝前任部長越知月光在帶領(lǐng)冰帝崛起后連續(xù)兩年闖入全國大賽,但卻在第三年的時候把部長轉(zhuǎn)交給了才二年級的他,可惜似乎看錯了人……
“是這樣么?”染谷感覺很詫異,“你知道么,前任部長曾經(jīng)對我說‘你雖然不是最強(qiáng)的但我覺得你有繼續(xù)帶領(lǐng)網(wǎng)球部踏入全國大賽的才能,所以我就早一點退休把機(jī)會留給后輩吧’什么的,現(xiàn)在想來他一走就被奪走網(wǎng)球部部長位置的我真的不是被他耍了么?我已經(jīng)能想象他跑過來揍我?guī)兹膱雒媪?,所以這樣的我也沒什么好令人崇拜的?!?/p>
不過他也從來沒有懈怠啊只可惜才能似乎不夠,真是辛辛苦苦一整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是啊,因為染谷前輩二年級時帶領(lǐng)的隊伍同樣打入了全國大賽啊,不是也很了不起嗎?身為部長雖然實力也很重要但是我覺得更重要的是領(lǐng)導(dǎo)才能和為部員著想的心!即使是跡部如果你不同意的話這個部長他永遠(yuǎn)也得不到,你甚至可以把他踢部,但是你卻把越知前輩親手交給你的部長之位讓出來了難道不是為了能讓冰帝網(wǎng)球部在跡部的帶領(lǐng)下獲得更好的發(fā)展么?所以前輩也很了不起啊?!?/p>
琴音到后來越說越激動就像是老美那些人在做自由宣言的演講一樣,不知是夕陽的余暉還是說話頻率太快呼吸跟不上,她的臉微微泛紅。
“哈哈哈被你這么一說還真的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了不起了,謝啦?!比竟人坪鯖]想到會被比自己小四歲的孩子夸獎,順了順頭發(fā)似乎也有些羞澀,不過這小妮子果然還小涉世不深,她或許不知道或許根本沒有想到過,或許跡部那小子不屑那么做但是如果他動用家族權(quán)利的話就憑理事長這位子就沒人能反對。
“誒?你說因為你父親在跡部家做事?”染谷少年明了地點了點頭,“怪不得你對跡部找你做這種事你都言聽計從,不怕!有前輩我在他欺負(fù)你我擼起袖子就打他屁股!”
“染谷前輩好炫酷!”
在一旁看著這一出青春勵志劇的唯一觀眾神代奏音,一雙眼睛無疑透露著蔑視的意思,嘴角也是掛著一抹嘲諷,這是什么鼓勵的戲碼簡直是幼稚之極!
他有些抑制不住朝琴音發(fā)脾氣,看她把那無能的人當(dāng)做崇敬的對象還絞盡腦汁安慰對方,他就想眼前叫染谷陽輝的人丟進(jìn)絞肉機(jī)里!把他搗成爛泥的話琴音就會依舊只對自己好,也只會鼓勵安慰自己。
但是奏音知道自己不能這么做,還需要些時間忍耐不然他真怕自己嚇壞她。
奏音咬著牙。
最后不知怎么演變成的一起打掃的和樂融融的局面,但是顯然那只是屬于兩個人的空間,小團(tuán)隊里如果出現(xiàn)第三個人難免會變得不尷不尬,而奏音就是那第三人。
等到琴音告別染谷前輩終于把注意力放到奏音身上的時候她立馬就感覺到了不妙,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如此不妙,但是至少她確實能清楚看到奏音在路燈下的臉慘得發(fā)白。
大多數(shù)時候神代奏音都是溫順的野獸,但是野獸終究是野獸,內(nèi)心始終有著不安定的因素,如果沒有觸及到他們的臨界點的話那他們可以像貓科動物那樣對你撒嬌,但是一個不巧就可能會把你全身撕裂。
天完全黑了,灰蒙蒙的夜空看不到一絲亮點。
“奏音?”她試著喚了一□邊低著頭的男孩。
“干嘛啦?!边€是那種眉宇間透出的微微不滿和那不耐煩的語氣,琴音松了口氣轉(zhuǎn)而大大咧咧地笑道:“你真是嚇?biāo)牢伊?,看你臉色不對還以為是在網(wǎng)球場里的冷風(fēng)吹多了,不過沒事就好啦?!?/p>
又是這樣!
這樣一筆帶過的所謂的關(guān)心!
奏音隱忍著即將破口而出的怒氣,但是卻被琴音突然湊過來的臉給嚇楞住了,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呆呆的。
用自己的額頭試著奏音額頭的溫度,小女孩似乎并不覺得這個動作有什么不妥,更何況他們還是姐弟,沒有感覺到異常她安心地松了口氣:“嗯,沒有發(fā)燒,頭痛嗎?剛才抖得厲害是不是很冷?那我的外套……”
夾雜著女孩甜美味道的氣息撲面而來,似乎就是這么一碰把他腦中的一根弦給碰斷了。
“嗯~”貼上那看似脆弱的唇瓣,他還不滿足似的伸出舌頭舔了舔,縮回頭一臉無辜地看著依舊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琴音,之前的怒氣已經(jīng)消散全無只剩下得意地壞笑。
看著女孩愣愣地舔了舔嘴唇的樣子,奏音恨不得一口把她的唇瓣給撕破。
“那個奏音啊……”琴音依舊處于出神地狀態(tài),她的驚訝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你終于又肯和姐姐親親了!這可是從3歲以來的第一次!那個時候你突然不肯和姐姐晚安吻還以為是被討厭了……從今天開始繼續(xù)沒羞沒臊的生活吧!”
你到底是有多沒羞沒臊!
看著琴音湊過來的一臉歡喜的表情,他壞笑著使勁捏著她那肉嘟嘟的臉,本以為她會顯得像即將被大灰狼吃掉的嬌羞小白兔,結(jié)果她才是那只肥灰狼把!
“神代琴音!總之你親了我以后就不許再親別人了!不然嘴會爛掉!”奏音別扭地把臉別向另一邊,望著小道邊斑駁的墻壁。
“好啊?!?/p>
對于女孩咪咪笑著不暇思索的回答就可以看出她根本沒有認(rèn)真對待這句話,在只有陳年的墻壁看得到的另一面,男孩與年齡不符的陰暗笑容和無聲的唇形仿佛在說:我可不是在開玩笑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的設(shè)定是越知三年級的時候就把部長給二年級的染谷了……如果說染谷是越知畢業(yè)后才接替的話那么他開學(xué)后的第一天就被跡部搶走了不是炒雞可憐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