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中突然從深淵降臨的偌大風(fēng)暴將會把一切夷為平地?!?/p>
奏音站在一幢中等水平的獨棟面前,門牌上寫著兩個名字:宇都宮俊介和宇都宮言靈,他門也不敲就徑直開門想要進去,突然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雙手一把將他抱住,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言靈,松開你的爪子。”他語氣有些不耐煩,如果是琴音姐的話那他倒是求之不得。
“如果你不進去的話那我就松手,不然一輩子都這樣當你的背后靈,看著辦吧小子~”言靈洋洋得意地加緊了手上的力道,“父親他啊,才被祖父叫過去因為老是出去花天酒地被狠狠地教訓(xùn)了一頓呢,現(xiàn)在心情很差勁很差勁,所以琉圣,不管你有什么重要的事現(xiàn)在都不要去找他。”
“知道了你真煩,我不進去了這樣就行了吧?”奏音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那你保證乖乖回東京去?”
“我保證,這樣你滿意了?”他扒開了言靈已經(jīng)放松力道了的手臂,本來應(yīng)該來個更狠的教訓(xùn)一下她,但是想了想后他還是只用力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當言靈一下子吃痛得捂著額頭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奏音就迅速進屋鎖上了門,任憑身后傳來“砰砰”的敲門聲和呼喊聲不予理睬。
“笨——蛋——,即使想阻止我你也就只有這點程度啊言靈,單細胞的家伙說什么就信什么?!彼爸S地笑著從里面敲了敲門,“現(xiàn)在勇士奏音就要去挑戰(zhàn)大魔王了,你就好好扮演安靜的公主在外面等著我刷BOSS吧?!?/p>
“琉圣你給我看門啊啊啊混蛋小子!你就不怕我告訴你家琴音嗎!怎么?害怕得沉默了?裝死人也沒有用我告訴你立海大網(wǎng)球部里的怪胎多了,尤其是那個三魔頭,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言靈大人不怕對付不了你這一個熊孩子!”言靈越說越爽,卻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不知什么時候站了一個人。
“言靈。”
“蓮,蓮,蓮二……我不是在說你!我,我是在說幸村部長和真田副部長那兩個深井冰,你要相信我!”言靈急忙轉(zhuǎn)過頭對自家即使不爽也氣質(zhì)出眾,大家閨秀般的竹馬擺著手慌忙解釋。
“發(fā)生什么事了?”柳蓮二語氣雖淡然但卻夾雜著關(guān)切。
言靈握著已經(jīng)出汗了的手,垂下腦袋支支吾吾地說:“啊,奏音他又……這次還是自己送上門的,父親本來就是個暴虐的人現(xiàn)在又喝醉了,我擔心他真的會失手就對他做出什么事來?!?/p>
“雖然我已經(jīng)不止一遍這么說了,真的不需要報警?”
“這并不是能夠向警察說出的事,蓮二你應(yīng)該明白?!?/p>
原本應(yīng)該是誰都不能告訴的事,她為了減輕自己因為知道這件事而產(chǎn)生的壓力,所以自私地選擇告訴一向沉著冷靜的蓮二,事實上他的確一直以來很好地保守了這個秘密并為她分擔著。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雖然拉上窗簾了,姑且先來我房間用望遠鏡觀察看看吧?!绷彾c了點頭表示理解,不知從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根棒球棍,“如果有任何不妙那就砸窗吧?!?/p>
“你從哪里摸出來的!”面對留著娃娃頭,像是日本娃娃一樣可愛的蓮二少年拿著一根棒球棍,淡定地站在那里所產(chǎn)生的視覺沖擊刺瞎了她的雙眼,言靈扶額,“只能這么做了?!?/p>
深深地仰起脖子望了一眼二樓拉上窗簾的房間后她便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此刻她永遠無法想象1個多小時后忍不住強行進入屋子的自己會看到怎樣令人震驚的光景。
奏音靠著門用略帶開玩笑的口吻說了一句“如果你向琴音姐告密了,那我就會代表宇都宮家的人親手把你給送下地獄”,然后便蹬著一雙小皮靴就踏上了玄關(guān)。
柳蓮二聽后微微皺眉:“言靈,你大可不必這樣?!?/p>
言靈搖了搖頭:“他本性不壞,要我如果經(jīng)歷和他一樣的事的話早就背著一身的炸藥去報復(fù)世界了,成為那種‘管他三七二十一這個世界的人全都死光吧’這樣的重度中二患者了?!?/p>
之前明明可以用更加“疼痛”的方法迫使她松手的,但是他果然也是沒下得了手,如果他再能冷血一點的話就不不必要忍受像現(xiàn)在那么痛苦的事了。
如果沒有琴音這個人就好了……
不,不能這么想,言靈揉了揉頭發(fā)試圖驅(qū)散掉這種惡劣的想法,如果要按罪名的話那么眼睜睜地看著父親對自己表弟做出過激行為的她也是個名副其實的大罪人。
如果一定要找個罪人的話,那么這一切歸根到底一切都是作為始作俑者的跡部家的錯,如果一定要找個無罪之人的話,那么琉圣無疑是最無辜的犧牲品。
踹走隨處可見的啤酒罐和男人的臟衣物,奏音毫不猶豫地就大步朝宇都宮俊介的房間走去。
“俊介?!狈鲋T框,奏音勾著不明意味的笑容看著已經(jīng)喝得爛醉還不停往嘴里灌酒的中年男人,“大事不好了,你們從十年前就開始籌劃的計劃在今天徹底失敗了,眼看著就離成功不遠了真是可惜了呢。”
“怎么回事!琴音她怎么了?!”宇都宮俊介扔開酒瓶砸裂在墻上,含糊不清地問道。
“我猜是快要和跡部決裂了,真是世事難料啊?!弊嘁魯[了擺手,雖是一副無奈的樣子但嘴角的笑意非但不減反而更加濃了,“簡直是杯具中的杯具,連我都不得不悲傷得為他們掬一把辛酸淚了。”
“琉圣,過來?!?/p>
奏音乖乖朝坐在地板上的男人走過去,選了個靠近的床沿爽快地坐了下來。
“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受到了誰的妨礙!”俊介伸出手一把捏住奏音的下巴板向自己,“還有我倒是很懷疑你真的有盡力去阻止么混賬小子?你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如果那臭丫頭不能得到跡部少東家的信任然后打入內(nèi)部的話我們就不會有出路,而她作為一枚棋子也沒有資格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你應(yīng)該很明白的吧?宇都宮琉圣?或者說是神代奏音?”
拉上了窗簾的屋內(nèi)只是稍微顯得有些灰暗,但是窒息的空氣卻顯然透不得一絲的光。
“這次是我的疏忽。”從奏音的臉上絲毫看不見恐懼,對于話音剛落就朝他揮過來的拳頭似乎完全都不感到驚訝,連絲毫躲避的動作也沒有就硬生生地挨下了。
雖然因為習(xí)慣了這種事情而不懼怕疼痛,但是只要是人類無論經(jīng)歷多少次創(chuàng)傷,“疼”始終還是不會消失的,他不自覺地“嘖”了一聲。
男人的手臂用盡了十足的力氣,體型和力量上的差距令奏音重重地摔倒在了地板上,揉了揉嘴角,他搖搖晃晃地扶著柜子站了起來,抬起血紅色的眸子面無表情地看了男人片刻后他爆發(fā)出了一連串令人詫異的恐怖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再次揚起拳頭的俊介也被嚇得不敢下手,向后退了一步朝他吼道。
笑聲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突然戛然而止,奏音一瞬間收回了笑臉:“當然是在笑你的智障啊蠢貨,我不歧視戀童癖但是我歧視戀童癖的白癡也就是你宇都宮俊介,你腦子里除了暴力和色|情到底有沒有留下哪怕一點地方裝一裝你可憐的智商?”
“可笑,你還真當你是勾踐呢?自以為送出個西施就能‘從此君王不早朝’了?你先把你自己的臭襪子吞下去嘗嘗什么叫臥薪嘗膽再提別的吧?!弊嘁艉莺莸靥_踹走了面前的啤酒瓶,“女人之間的斗爭比你想象得要復(fù)雜,她和我母親一樣性格還行但智商不夠,隨便來個母的動點手腳她和跡部就歇菜了?!?/p>
奏音自然是不會承認全是自己策劃的結(jié)果,總之結(jié)果就是那樣,跡部肯定會同意甚至是幫琴音離開冰帝,過程什么的誰還會去追究?和自己撇清關(guān)系就行了。
他有著十足不被拆穿的自信,連宇都宮俊介也只是遠程操控,那就更別說是宇都宮家里的其他人了,只要自己不說,神代和人和千代子不說那他們知道的永遠只是結(jié)果而不是過程,有時候這種假惺惺的親情還真是容易利用。
奏音很清楚神代和人和神代千代子都是對跡部家恨之入骨的,但是他們是因為有對琴音的親情在,所以情愿將仇恨放在第二位也不愿意讓琴音去做宇都宮家達成目的后就會隨手拋棄的工具,即使那是條最便捷的路。
勾踐本性奸詐,典型的“可與共患難,難于同安樂”,眼前的人乃至宇都宮家的長輩們又何嘗不是這樣子?
就是借助著神代和人對琴音的那份感情,所以他才能順利指使他去做與宇都宮家意見相悖的、由他親自導(dǎo)演的一場戲:
如果第一次在大街上遭遇跡部是俊介的計劃,那么琴音手機的損壞開始就是他的計劃了。
他是覺得按照跡部治也造的孽來講生的兒子跡部景吾沒屁|眼也是應(yīng)該的,這種小創(chuàng)傷簡直連撓癢癢都不夠。
“哼,我告訴你臭小子,你這樣子等于將她推向死路,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除了銷毀沒有別的未來!你也一樣!”男人像是瘋狂的野獸一樣一把抓過奏音甩在床上壓了上去,近乎癡迷,“不愧是本家的孩子,仔細看得話完美的遺傳了我姐姐的美麗呢,不過你這骯臟的家伙簡直是玷污了這張臉,如果我女兒言靈也能遺傳到一點的話……”
奏音平靜地仰面看著自己正上方壓著的男人,說起來多么的荒謬,這居然是自己親生母親的弟弟,這個齷齪的男人姐控到連自己親生女兒都想玷污,實在是愚蠢至極的存在了。
胃里翻滾過一陣惡心,奏音想屈膝踹向俊介的小腹,但是卻被有先見之明的俊介死死地壓住,在成年人要到性的力量下這種體位根本動彈不得。
他只能不甘地咬著牙:“要打的話你隨時可以動手我不會反抗,但別給我露出這種惡心的表情,我不是基佬,你這死變態(tài)戀童癖?!?/p>
“琉圣……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笨〗榇瓜骂^伸出舌頭舔了舔男孩漂亮的臉,“比起去當誘餌,那臭丫頭的最主要任務(wù)是牽制你而已,你也不想看到她缺胳膊斷腿,對吧?”
“……不得不說在這點上你很聰明,那就隨你便吧,你這只會發(fā)泄自己私欲的禽獸。”他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身體,但他沒想到的是單單只是施加暴力還是滿足不了這個變態(tài)。
雖然奏音打心眼里看低這個祖父與夜店的低賤女人所生的私生子,但是家道中落的現(xiàn)在,這個私生子卻能抓住機會提出令家族長輩都震驚的計劃從而掌握了主控權(quán)也算是個了不起的變態(tài)了。
回想起自己,從出生起就□控,就連唯一稍微能值得夸耀的,喜歡上琴音的事也是他們計劃好的,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出生的時候究竟抽了多壞的一個簽,但是即使再后悔也無法挽回了。自己已經(jīng)愛她入骨了。
“唔哈……既然你已經(jīng)喜歡她到只要臉稍微有點相似……就滿足了,怎么不去醫(yī)院去直接玩弄她本人呢?植物人的她可不會反抗……”他不慌不忙地看著從男人眼中映射出的一掛的自己,好奇地問。
“呵呵,你這個不孝子這么說為了保護你才變成現(xiàn)在這幅摸樣的母親沒事嗎?”宇都宮俊介狠狠地拽過奏音的腳裸扯向自己。
“那還不得先怪她不顧家族反對和那人渣在一起的自作自受嗎?害得剛出生的我也差點跟著送命了。”差點就不能見到琴音了,到底有什么好感謝的,他翻了個白眼冷血地想。
“閉嘴!”男人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瘋了似的用力挺腰。
“什……唔呃……哈……混蛋————!”他緊緊地抓住床單就像想要將之揉碎一般。
炙熱的疼痛就仿佛要將他整個撕裂一樣,不過至少值得慶幸的是經(jīng)歷這種事的是自己而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