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開來望著蘇孟離去的背影,臉上不由浮現(xiàn)出一抹苦笑。到了這個時候,他還看不出事情出現(xiàn)了變故,那他就真是一頭豬了??伤拖氩怀鰹楹螘霈F(xiàn)這種變故。
今天晚上夢幻泡影處理問題的方式太詭異了。馬開來當了這么多年的警察,從前也不是沒有處理過士族的糾紛。士族往往講究臉面,即使雙方仇深似海,但在外人面前都會表現(xiàn)得風度翩翩。更何況是士族以士族之間?
一位士族對另一位士族表現(xiàn)出應有的尊重,與其說是在尊重對方,還不如說是在尊重彼此共同的身份。潑婦罵街的對象只可能是另一個潑婦,你什么時候見過兩位國王之間對罵來著?
可今天晚上,夢幻泡影作為理虧的一方,卻表現(xiàn)出一副有意羞辱的模樣,這太反常了,這明顯是要撕破臉的節(jié)奏??!完全不符合馬開來對士族以往慣有風格的認識。馬開來在不解之余,又感到十分的奇怪。
而讓他更加感到奇怪的是蘇孟的表現(xiàn),這位蘇大夫是怎么提前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勁兒的?總不可能這位蘇大夫是一位五階的大高手吧?
這個想法剛剛在馬開來的腦子里出現(xiàn),就又馬上被他攆了出去。馬開來有些啞然失笑,覺得自己剛才的那個想法實在是太瘋狂了。
作為一位從基層升上來的警察,馬開來也曾修煉過,他同樣是一位職業(yè)者。雖然他所修煉的功法只是警察系統(tǒng)內(nèi)部的大路貨,但憑著多年的苦練,他的職業(yè)等階也達到了四階。
雖然未曾達到五階,但他卻清楚的知道五階職業(yè)者是如何恐怖的存在。
按照帝國對職業(yè)者的等階劃分,五階為心動期。如果是文職,則是本行業(yè)中的大師,屬于金字塔頂端的那一小部分人。如是武職,并且以武入道,這類人又被稱為先天高手,是最接近于超凡的存在。
四階為融合期,身體內(nèi)外筋、骨、皮融于一體。到了融合期頂峰,警用熱武器已經(jīng)難以對其造成致命的傷害了。
而五階心動期則更進一步,已經(jīng)達到了血如鉛汞、氣如狼煙的地步。只要進入五階中期,徹底穩(wěn)定住境界后,僅憑肉身就可抵御絕大多數(shù)口徑的子彈。要想對其造成傷害,就必須動用超大口徑的反器材武器。即使真的動用了反器材武器,除非多次命中,否則也很難對其造成致命的傷害。
五階畢竟是最接近超凡的等階,心動期之所以心動命名,那是因為心動期的高手往往會帶有一絲絲超凡屬性。心動期的高手都會覺醒一項異能,心血來潮。
這個級別的強者,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心靈時常出現(xiàn)悸動,會莫名其妙的產(chǎn)生一絲感應,預知到危險的來臨。
馬開來身為一位中層警察,清楚的知道帝國的四階職業(yè)者為數(shù)眾多,而五階者則鳳毛麟角。帝國歷史上有明確記載的心動期高手在晉升五階時最年輕的也過了35歲!
至于明面上的六階,即使在帝國武道最鼎盛的時期也沒有超過三掌之數(shù)。而現(xiàn)在,更是只有九位。
蘇孟是一位職業(yè)者,以馬開來的眼力自然是看得出來的。但根據(jù)他的經(jīng)驗判斷,蘇孟的職業(yè)等級并不會太高,最多不會超過二階。這自然不會有心血來潮的感應了。馬開來想了想,只能將其歸結(jié)為士族對政治天生的敏銳了。
馬開來腦子里想的雖多,但所用的時間不過短短數(shù)秒。走在前面的蘇孟自然不會知道馬開來心中是如何想的。他跟著王澤溜溜噠噠的就上了三樓。
夢幻泡影對他表現(xiàn)出來的怠慢同樣讓他有些出乎意料,這和他老爹對他所講的那些關(guān)于士族的事情明顯有著出入,但他卻并不怎么在意。
畢竟他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以后會不會再來這個世界很難說,即使真的再次返回這個世界,那么也會重新?lián)Q一個馬甲。
所以,雖然不知道對方打的是什么主意,但總不至于馬上就弄死自己吧?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畢竟是一位士族啊!
有了這種想法,蘇孟在路上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只要一會兒對方不能讓自己滿意,那么他就讓對方見識見識什么叫做狂拽酷炫屌炸天!一定給那些想搞事的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經(jīng)理室的位置看來很偏。蘇孟隨著王澤上了三樓后,又轉(zhuǎn)過了兩個拐角,這才看到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站在走廊里,蘇孟一看到這人就知道對方應該就是這家餐廳的經(jīng)理了。
蘇孟隨著王澤往前走,而這位洪經(jīng)理在見到眾人后并沒有第一時間迎上來,而是矜持的站在原地微笑著望向眾人。
蘇孟見對方如此,微微的皺了皺眉,卻也沒有要說話的打算。等眾人走得足夠近了,這位洪經(jīng)理才象征性的向前挪了兩步,然后在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副職業(yè)性的笑容。
洪華勇熱情的微笑著迎向了馬開來,笑道:“哎呀!馬副局長駕到,辛苦!辛苦!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馬副局長,實在是對不起!洪某剛才實在有事難以脫身,這才沒有親自去迎接您!罪過!實在是大罪過?。∵€請您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洪某在這給您賠不是了。如果您不滿意,那么改日兄弟我一定親自擺酒給您賠罪!您看如何?”
馬開來一聽洪華勇如此說,眉頭就皺了起來。心中暗道,這個洪華勇是怎么回事兒?他這是幾個意思啊?難道是想連自己也拉下水?想到這個,馬開來的心中便愈發(fā)的不滿起來。
洪華勇此刻的所作所為按照帝國的慣例其實是不恰當?shù)?。按照帝國的習俗,如果兩方會面,問候時應當從地位高的人先招呼起。馬開來雖然是一位副局長,又有公職在身,但今天他并非主客。
而且蘇孟身為士族,按照帝國的等級,他是現(xiàn)在幾個人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一位。所以在見面時,洪華勇應當先問候他才對!不光要問候,而且還應該行禮才符合禮儀。
心中雖然想的是這個,但馬開來臉上卻不動聲色。馬開來看著洪華勇,用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對他說:“洪經(jīng)理太客氣了,馬某接警出差,這是我的本分,何敢當洪經(jīng)理的一句辛苦?至于道歉,那就更無從說起了。如果洪經(jīng)理真的想道歉,那么道歉的對象也應該是這位蘇大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