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星染全身痛得已經(jīng)麻木,透過微弱的光線,易星染已經(jīng)知道現(xiàn)在是白天。眼神迷離,如果不是強大的意志力在支撐著她,易星染就算不死也會瘋過去。
隱約中聽見外面有人走動的聲音,易星染的嘴沾著膠帶不能呼救,只好身子向一側(cè)用力,連人帶椅子都倒在地上。傷口的刺痛令易星染的額頭兩鬢流出汗水。
外面的人聽到聲音,先是驚呼一聲,“有人?!?/p>
腳步已經(jīng)來到門前準備打開,這間屋子因為上著鎖,之前都沒有人進來看過。
莫南時聽到聲音迅速跑過來,上著鎖的門早就破舊,莫南時退后幾步,快速前行,一腳將門踹開。
隨著門的打開,光線進入,一束光正好照在躺在地上的易星染。莫南時出現(xiàn)在易星染的眼前,見到奄奄一息的易星染,頓時心如刀絞。
莫南時的身后打著光影一般,向她飛速跑過來,那一刻,對易星染來說,他仿佛從光里走來,帶給她滿身的希望。
莫南時解開她身上的繩子,然后揭開她嘴上的膠帶,然后再把她的身子扶正,看著她滿身的傷痕,莫南時的雙手不知所措,想著找到她后一定要好好的擁抱她,可現(xiàn)在,他不知道他的手放到哪里,才可以減輕她的痛苦。
“星星,我.....星星,我......”
“莫南時,”易星染虛弱極了,眼睛不停地在睜與閉之間斗爭,看著莫南時這般無措的樣子,她用盡自己最后一點力氣抱住他,“我好想你?!?/p>
說完,就暈了過去。
易傾塵敢過來,正好看見自己的妹妹主動擁住莫南時的一幕,就停住了腳步,看到妹妹暈過去,才焦急得過來想送她去醫(yī)院。
此時莫南時已經(jīng)抱起易星染,快速地走出去。
醫(yī)院的急救室里,易傾塵和莫南時如同兩尊佛一樣站在走廊里,望著急救室的門。過往身邊的人見到兩個大帥哥一動不動的盯著門,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易傾塵的秘書打來電話匯報著調(diào)查情況的時候,段季堯也趕過來。
“老二,你大哥說人他已經(jīng)控制住了,接下來怎么處置就交給你了?!倍渭緢蚩粗谎圆话l(fā)的莫南時,他只盯著急救室的門,生怕一個不小心,里面的人就不見了。
遲遲不見莫南時說話,段季堯拿出幾張照片,“這是那個女人拍得她被打的照片,底片被易家先一步拿走了?!倍渭緢驔]說的是,人也差點被易家截走,是莫軒北的人直接動手搶的。
莫南時接過照片,一張一張的看著里面的人被打的樣子,眼神陰翳,面部陰冷。段季堯看到莫南時拿著照片的指尖在發(fā)抖,段季堯知道,那是他在隱忍著自己的情緒是做的動作。
這邊知道一切的易傾塵又給易池打了個電話,早上走的時候,易池不說,但心里肯定知道是出事了。江城找人這么大的動靜,除了葉凝,怕是易池早就知道了。
“爸,小染找到了,在做治療,等她醒了,您在來吧?!?/p>
“聽說是因為莫家那個小子?”易池聲音冷冽,“小染和莫家老二是怎么回事?”
“看樣子是在交往,”易傾塵解釋,“那個女人之前被莫南時拒絕,又看到了小染和莫南時在一起,所以就......”后面的話易傾塵沒有再說,一想到妹妹滿身的傷痕,還是被無辜牽連的,易傾塵現(xiàn)在只想打人。
當然,他也這么做了。剛掛完電話,易傾塵就迅速到莫南時身邊,不等莫南時和段季堯反應(yīng),就出去打到了莫南時的臉上。
段季堯橫在兩人中間,見易傾塵打了一拳還想再打,也準備出手。不管怎么說,都是自己的兄弟,怎么能看著他被欺負呢?
“怎么,段律師也想橫插一腳?”是的,段季堯是一名律師。
“阿堯,讓開?!蹦蠒r攔住段季堯,將他拉到自己的身后。不管怎么說,易星染這次受傷,是他的原因,如果他處理好那些個討厭的女人,保護好易星染,就不會出現(xiàn)今天的事情。
“易少,你要打,我絕不還手,不過,可以別打臉嗎?”莫南時懇求,想想莫南時,雖幼時父母雙亡,但也是天之驕子,又懇求過誰呢?
易傾塵放下拳頭,諷刺的笑,“莫二少還真是時刻都注意自己的臉啊!”易星染說白了不就是因為他這張臉才受的傷,他倒還在這注重起自己的臉來了。
“不是,”莫南時看著急救室的門,“若是傷到了臉,被她看見,她會擔心的?!?/p>
易傾塵有那么一刻覺得莫南時很愛自己的妹妹,但一想到妹妹的傷,攥緊了的拳頭還是松開了,不管打哪兒,妹妹要是知道了怪自己怎么辦?自己傷沒好,擔心這個禍國秧民的男人怎么辦?
見易傾塵不再有動手得意愿,莫南時對身后的段季堯說,“阿堯,幫我一個忙?!?/p>
“說?!?/p>
“找到打她的那兩個男人,送到陌辭那里,等我過去?!?/p>
“好。”
待段季堯走了,急救室的門打開,是之前莫南時帶易星染看病的醫(yī)生。
醫(yī)生也顧不得這個人是軍區(qū)的首長了,見莫南時和易傾塵圍上來,先是嘆了一口氣,隨后眼睛都瞪大了,氣急敗壞的開口。
“這是誰啊,下得這么中的手,那身上皮開肉綻的,一個小姑娘,經(jīng)受得住這么打嗎?堅決不能放過這樣的人!”
“是是是?!币變A塵連聲應(yīng)著,心中焦急,只想知道妹妹的情況。“醫(yī)生,我妹妹她怎么樣了?”
“身上的傷現(xiàn)在由女醫(yī)生給她處理,”醫(yī)生答道,這個是莫南時要求的,他也只是看了看手上的傷,臉上也有兩道鞭傷。“一天多沒進食了,再加上待在黑暗封閉的環(huán)境,身上又痛,體力也是早就虛脫了,能挺到你們?nèi)ゾ人?,已?jīng)很不錯了?!?/p>
莫南時不說話,或者說,如鯁在喉,根本說不出來。只是靜靜的聽著醫(yī)生的話。
“等她醒來,給她吃點清淡的東西,臉上和身上的傷有藥膏,一天最少要抹三次,切忌吃辛辣帶有刺激性的食物,不要聞到煙味兒。接下來,你們等她醒來就好。”
一天,整整一天,鄭雅和那兩個男人被向陌辭關(guān)在帝華的地下室。帝華,是江城最大的飯店,而向陌辭就是帝華的主人,說是主人,但也不是。
帝華背后真正的人除了向陌辭和莫軒北誰也沒見過,據(jù)向陌辭所知,莫軒北和這個神秘人是朋友,而向陌辭,是因為他的母親和這個人有關(guān)系,所以兩個人就認識。
帝華,也就交給向陌辭來管理。不過,搞研究的向陌辭,除了吃飯很少來帝華,這次,是因為莫南時。
鄭雅已經(jīng)認識到自己惹了莫南時,被關(guān)在漆黑的地下室已經(jīng)整整一天,嬌生慣養(yǎng)的她什么時候受過這種苦?
可是,她連莫南時的影子都沒見到。
當然見不到,易星染昏睡了一天。這一天,除了護士進來給易星染上藥時,莫南時出去過之外,莫南時就坐在床前緊緊地抓著她沒打針的手,一言不發(fā)。哪有什么心情去管什么鄭雅?
易傾塵看著莫南時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去過問那三個人的事,他倒是想看看,穿著軍裝代表正義的莫南時會如何處理。如果結(jié)果令他滿意,他倒不介意他繼續(xù)和易星染交往。
傍晚,易星染醒來。稍微動了動身子,發(fā)覺全身都是痛的。微微皺著眉頭,忍著痛。
期間,莫南時一言不發(fā),眼里全是對她的心疼和歉疚。易傾塵看那樣子,是沒什么自己的存在。
他走近易星染的病床,輕聲問,“感覺好點了嗎?”
易星染輕微的點點頭,事實上,身上是火辣辣的疼。
易傾塵也看出易星染的隱忍,“你先休息,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好。”
易傾塵走后,兩個人就這般的互相看著,誰也不開口。知道這個男人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又把這次她受傷的事歸錯到自己的身上了。
“莫南時,”易星染動了動自己被握在莫南時手里的手,“我想起來。”
莫南時抿著唇,輕輕地扶著她的身子坐起來??蛇€是不說話。
“莫南時,”易星染皺眉,“說話!”
“星星?!蹦蠒r聲音沙啞,半天吐出了兩個字,然后,然后就沒有下文了。
易星染無奈,她這是看上了個什么人啊?
“莫南時,我睡了多久?。俊?/p>
“一天,”莫南時回答,隨即補充,“不久?!?/p>
此時的易星染真的很想給他一個白眼,她伸出手握住莫南時的手。
“莫南時,你知道嗎?在那個黑屋子里的時候,我很想你?!?/p>
那個時候,易星染的腦海里全是莫南時。想著在醫(yī)院里醒過來見到的第一面,后來莫南時的告白,到后來兩個人的在一起,易星染發(fā)現(xiàn),她之前的只想看現(xiàn)在不想未來的想法是錯的,她想和莫南時不只有現(xiàn)在,還要有未來。
忽然想到在被打的前后,如果沒有聽錯的話,那兩個男人說的“鄭小姐”、“搶別人的男人”,那么應(yīng)該是那個?;ㄠ嵮耪胰舜虻淖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