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秀云是個美麗有韻味的女人,尤其是她身上那股從里到外而散發(fā)出來的成熟味道,更是誘人無比。推開這樣一個送上門的女人,是需要很大的毅力的。
梁健自認(rèn)不是有這樣非凡毅力的男人,但他不得不推開他,門外小五篤篤地敲門聲,打破了兩人間這種旖旎羞澀的氛圍,倪秀云往后退了一步,神態(tài)自如,倒是梁健,下身的帳篷微微鼓著,難免尷尬。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那股子邪火后,才過去打開了書房的門,剛要說話,小五已經(jīng)將手機(jī)遞到了梁健手里。
“剛才家里打電話過來了,你給回一個吧?!闭f著,小五還看了梁健一眼。梁健有些心虛,竟不敢與小五對視,忙低頭去看手機(jī),確實(shí)有電話,便轉(zhuǎn)頭對倪秀云說到:“我去回個電話,你可以先跟小五討論一下明天的事情?!?/p>
說罷,一邊走出書房往客廳走,一邊給家里回電話。這兩天事情太忙,他都忘了給項(xiàng)瑾打電話。電話回過去想了好一會才有人接起,剛要說話,就聽得對面說:“你先等會?!闭f罷,就將電話啪地一聲放到了一旁。
梁健只得等著。大約等了有五分鐘,電話才重新被人拿起。
李圓麗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一如既往的輕柔溫和,問梁?。骸斑@兩天很忙?”
“嗯。出了點(diǎn)事情?!绷航』卮?,又問:“你們怎么樣?剛才怎么了?”
“哦,沒事。唐力這小家伙比較鬧騰?!崩顖@麗笑道。說起唐力,梁健便心生愧疚。這小家伙出生到現(xiàn)在,他陪伴在身邊的日子,總共都不超過一個月。相比起來,霓裳那時候雖然自己也忙,但陪伴的時間,還是比唐力要多很多。
想到這些,梁健便道:“等我把手邊的事情忙完,我回來住兩天?!?/p>
“這是最好了?!崩顖@麗說道:“不過,還是以工作為主?!?/p>
梁健嗯了一聲,又問:“今天這么晚了,怎么都還沒休息?”
李圓麗回答:“唐力剛才尿床了,所以都醒了在收拾。對了,前段時間項(xiàng)瑾身體不舒服,前兩天去做了檢查后回來一直情緒不是很好,我們問她只說沒事,你要不問問?”
梁健聽到這話,心里沉了沉,該不會是有什么不好吧,便忙說:“那我現(xiàn)在給她打電話問一下?!?/p>
“別,明天吧?!崩顖@麗攔住他:“這會兒他們?nèi)齻€剛睡下,她一個人弄兩個孩子,還得操心那個工作室的事情,也很辛苦,就別去吵她了。”
“好的?!绷航?yīng)下,心里愧疚又多了一分。掛斷電話后,想起剛才與倪秀云在書房中的那一幕‘交鋒’,不由更加羞愧。再想起,書房門口,小五那一眼,臉頰都有些燙了。
看來小五拿著手機(jī)來找他,是料準(zhǔn)了一些事,特意來‘解圍’的。
回到書房,小五和倪秀云坐著,相對沉默,見他進(jìn)來,倪秀云松了口氣,問:“家里沒什么事吧?”
梁健回答:“沒事。”說著,正好在倪秀云對面坐下來,眼光不經(jīng)意掠過她身上,發(fā)現(xiàn)那些春光,早已不見。
有了小五在場,之后的一切就變得公式化,偶爾一個眼神飄過,卻還免不了帶著些許若有似無的情愫。梁健只裝作不知,可心底里,卻總是忍不住的癢,直入骨髓的癢。
但,到底這公路搶人一事也不是兒戲,從目前來看,梁健能用的,也就這房間里的包括自身在內(nèi)的三個人,但這對手是張?zhí)?,并非等閑之輩。三人聊了幾句后,便都收起了其余的心思,認(rèn)真起來。
關(guān)于搶人計劃的細(xì)節(jié),三人聊完,各自心里沒底。尤其是倪秀云,看著梁健,心里充滿了矛盾。一邊是對計劃的不自信,一邊卻又是走投無路的孤注一擲。
梁健見小五坐在那里,沒打算動,便知,他應(yīng)該是有話要說,便對倪秀云說道:“你先去休息吧,我和小五再敲定一下細(xì)節(jié)?!?/p>
倪秀云是個聰明人,立即識趣地離開。
她走后,梁健關(guān)了房門,看著坐在沙發(fā)上沒動的小五,問:“怎么了?”
小五轉(zhuǎn)頭看他,道:“這事情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如果她說得情況都屬實(shí),那么明天那輛車上,必然不會只有一兩個人,甚至可能不只一輛車。以我們兩個人的實(shí)力,想搶人,很難,搞不好,連自己都得搭進(jìn)去。畢竟,在這里,這張?zhí)觳攀堑仡^蛇?!?/p>
小五說得,梁健不是不知道。他點(diǎn)點(diǎn)頭,走回原位坐下后,回答:“你說的,我清楚。我之所以想搶人,并不僅僅只是為了幫她。綠萼小姑娘的事情,背后牽涉很大,如果我們能把綠萼小姑娘救下,或許西陵省這盤棋,我就能翻身做主人了,相比于現(xiàn)在總是處處受制于人,搏一把,還是值得的。”
小五看著梁健,微微皺著眉頭,沉吟了一會后,問:“我們可以找人幫忙,如果就憑我們兩個人,成功率太低,我認(rèn)為不值得搏?!?/p>
倪秀云這件事之所以找梁健幫忙,除了兩人之間的那層關(guān)系之外,更重要的是,在倪秀云看來,這件事上,唯一可信任的,只有梁健一人。在倪秀云看來,張?zhí)焓侄纹娑?,這西陵省,到底有哪些人跟他有關(guān)系,她只知曉一二。張?zhí)焖龅?,都不是小事,倪秀云不敢冒險,那么營救綠萼的事情,梁健又豈能冒險。若是運(yùn)氣不好,沒找對人,那可就是自動送上門了。梁健想著,便道:“在這里,我們沒有根基,找誰都不合適?!?/p>
小五看了梁健一眼,他本想問那個徐部長也不合適嗎?但轉(zhuǎn)念一想,這政治上的事情,他雖看了這么幾年,卻也沒這個自信說自己已經(jīng)能看得一清二白了,所以,想了想,這話還是吞了回去。他沉默了一下,轉(zhuǎn)了話題:“我聽菲菲說,嫂子最近好像身體不是很好?”
提起項(xiàng)瑾,梁健便多了些擔(dān)心,道:“現(xiàn)在還不清楚,等這邊忙完,抽空回去一趟?!?/p>
小五點(diǎn)頭。
梁健又將話題轉(zhuǎn)回明天的搶人計劃上,道:“細(xì)節(jié)上,你再研究下,這方面,你內(nèi)行?!毙∥妩c(diǎn)頭,正準(zhǔn)備說話,忽聽得啊地一聲尖叫,刺破夜空。
梁健和小五相視一眼,立即就起身往書房外跑。
“倪姐!”梁健邊喊,邊沖向倪秀云的房間。房間門關(guān)著,他剛跑了兩步,房間門就開了出來,倪秀云踉蹌著跑出來,發(fā)絲凌亂,神情驚懼,狼狽至極??吹搅航?,她猛跑了過來,喊:“梁健,有人要?dú)⑽?!?/p>
小五已經(jīng)沖上前,快步?jīng)_到了房間里,幾秒后,就有兵乓的聲響。梁健摟住簌簌發(fā)抖的倪秀云,等在外面。
很快,里面就沒了動靜。小五走出來,揉著手,神情嚴(yán)峻。
“跑了?!彼贿呎f,一邊看了一眼倪秀云。倪秀云躲在梁健懷里,已經(jīng)鎮(zhèn)定了許多,但手腳依然在抖。她的脖子上,胳膊上,都有鮮紅的痕跡。
“你怎么樣?還好嗎?”梁健關(guān)懷道。倪秀云顫著手,給自己捋了捋頭發(fā)后,回答:“沒事了?!闭f完,轉(zhuǎn)頭去看小五,道:“謝謝你?!?/p>
“不用謝?!毙∥寤卮鸬煤軝C(jī)械。
倪秀云又將目光轉(zhuǎn)向梁健,道:“這個人是沖著我來的。是我太天真了,今天我在那里,威脅了張?zhí)?,他肯定是想殺人滅口。?/p>
“這個人這次失手,今晚應(yīng)該不會再來第二次了?!绷航≌f道:“這樣吧,我們還是得做兩手準(zhǔn)備?!?/p>
“怎么兩手準(zhǔn)備?”倪秀云問。
梁健看著倪秀云,道:“關(guān)于張?zhí)斓氖虑?,你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錄音錄下來。你要是相信我,錄音交給我處理。明天如果能成功搶回綠萼,那么我們再從長計議,如果不能,或者我們有什么不測,那么這份錄音,或許還能幫我們一把?!?/p>
倪秀云有些猶豫。如果要讓她將她所知道的說出來,那就代表著,她將需要在梁健面前,毫無保留的將自己展現(xiàn)出來,包括那些不好的,她不想讓梁健知道的。
倪秀云對于梁健,不見得有很喜歡。只是,這么多年,見慣了這個圈子里人那些唯利是圖的嘴臉,難得有梁健這么一個‘奇葩’,自然就多些不一樣的關(guān)注。來往多了,便有了一些除工作交情之外的感情。加上這次的事情,更讓她多了份被保護(hù)的感覺。就是這份被保護(hù)的感覺,讓她對梁健的感覺,產(chǎn)生了異樣,所以才有了之前那一幕主動的誘惑。她知道那樣做不合適,可是,那一刻,在氛圍的推動之下,竟是那樣的不受控制。
女人嘛,都想在男人面前保持一份完美,尤其是自己在意的男人面前。此刻要倪秀云剝?nèi)テ饺绽飳訉影耐昝劳庖?,露出里面千瘡百孔的真相,真的很難。
可,殘酷現(xiàn)實(shí)就放在眼前。張?zhí)鞌[明了是不會輕易放過她,放過他們,既如此,如果倪秀云不做點(diǎn)什么,那就只能是坐以待斃。這么多年,她一直在張?zhí)焓窒拢⌒囊硪?,忍辱?fù)重,如今雖然狀況危險,但說不定也正好是她破繭重生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