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連續(xù)幾聲雷響,把沉睡中的張觀山兩夫妻給驚醒。
“噼里啪啦”的雨聲,隨即落下。
狂風把窗戶吹得咯咯響。
想著地里成熟的水稻,張觀山可坐不住,他下床,“這雨太大了,我去地里看一眼。”
這么大的雨,就怕地里淹起來。加上這大風,要把水稻吹到在地,那這收成可得減少。
黃嬋自然擔心糧食,可現(xiàn)在外面黑漆漆,又下著這么大雨,她更擔心張觀山的安危。
下床,跟著人出去,黃嬋勸道,“這雨太大了,路都看不清,還是等明早再去?!?/p>
“現(xiàn)在過去,也沒辦法收割水稻,更不能讓雨不下。”
張觀山也明白這個道理,可不去看一眼,心里放心不下。
“就靠著這糧食換錢。過了雙搶,這錢得給齊。要不小妹……”
沒說完的話,兩夫妻心里都明白。這雨下得太不是時候了,地里的糧食肯定會減產(chǎn)的,自然錢也少。
這雨聲鬧得人心煩!
黃嬋拿過蓑衣,幫張觀山穿上。她叮囑,“小心點,路滑不焦急著走?!?/p>
張觀山應了,打開門,急匆匆往雨里走去。
看著遠去的背影,黃嬋心里放心不下,就在凳子上坐著等人回來。
“娘?!?/p>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來,黃嬋可是嚇了一大跳。而且這黑漆漆的屋里,她也沒看到人。
順著聲音看過去,黃嬋知道是張云英,她問道,“你怎么起來了?快回去睡?!?/p>
張云英說,“屋里漏雨,滴在床上。床和被子都濕了,睡不了人。”
睡得好好的,突然感覺腳濕了,還有些冰涼。張云英可是驚醒,一摸,被子濕了。
“漏雨?”
黃嬋有些吃驚,去年才修了屋頂,怎的今年又漏。
她說,“你們?nèi)ノ曳坷锼?,房頂明天再修?!?/p>
看向打開的大門,張夕顏打著哈欠,她問,“我爹是出去了嗎?”
剛才的雷聲,并沒有把張夕顏驚醒,她是被張云英搖醒的。
走出來,就感受到從大門吹來的風,加上黃嬋的背影,想來是有人出去了。
黃嬋說,“這風大雨大,你爹怕地里的谷子被淹,非要過去看一眼才放心?!?/p>
就這大暴雨,不用看,也知道不少稻谷會被雨打落。
聽著外面的狂風大雨,黃嬋憂心嘆氣,“一個月沒雨,這一下,稻谷可就全掉了!”
雨,下了足足一晚上,直到天亮才停下來。
而黃嬋,早在五更天的時候,就起來煮蠔士干蝦粥。為的是盡早下地,收割水稻。
雨一停,張觀山一家人,全都下地收割水稻。
一路上,全都是一家大小下地收水稻的。
黃嬋擔心一晚上,也聽張觀山說了,可親眼看到一半倒地的水稻,心里忍不住難過。
沒有時間傷心,一家人提起刀鐮彎腰割水稻。被淹過的水稻,得及時收割才行,要不可就壞了。
半個時辰后,張觀海來倒地里,“阿山?!?/p>
埋頭苦干的一家人,聞聲,抬頭看過去,喊道。
“二哥?!?/p>
“二伯?!?/p>
張觀海觀看四周的田地,和張觀山說,“你們這邊也沒淹,看來只有南邊淹了?!?/p>
他說,“南邊的水稻,全都倒地。水退不下去,先在還在泡著。”
南邊的地,張觀山記得張觀云在那有一畝多的地,他問,“可是要去幫大哥收水稻。”
說著,就起身,準備往田埂上走去。
張觀海對人搖頭,說,“大哥一家現(xiàn)在都在收水稻,不用我們也能收割完?!?/p>
“二公家的地,也都淹了?,F(xiàn)在,他和二婆正在地里收著?!?/p>
“娘的意思,先把自家倒地的水稻割了。接著,再去幫二公收割水稻?!?/p>
“就他們兩老,這兩畝地,今天可不能收割完。這水要泡著過夜,可就得發(fā)芽了?!?/p>
相比泡水的水稻,張觀山這倒地的水稻,可是好多了。
并沒有過多猶豫,黃嬋和張觀山說,“你和二哥去。剩下這一點,我一個人就可以收割完。幾個孩子也在,能割完的?!?/p>
張觀山和人說,“今天先把這倒地的給割了,打完稻谷,再背回去曬?!?/p>
黃嬋點頭,表示知道了。
兩兄弟并肩走,邊嘮叨著,“眼看就收成了,這一場大雨,可是把糧食給減產(chǎn)了?!?/p>
“時間不多了。就等著這糧食賣了換錢,現(xiàn)在……”
自家的事都沒解決,倒是去幫別人家。就連張李氏都出聲,這二公到底是什么人?
張夕顏好奇問一句,“娘,二公家其他伯叔去哪了?”
“沒了,十幾年前,全都走了?!?/p>
不知想起什么,黃嬋哀嘆,“好心沒好報啊!”
張夕顏很像知道事情經(jīng)過,不過聽黃嬋的意思,這怕不是個好過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