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霸感覺風(fēng)頭過去了之后,才施施然地出了門,直接上車就吩咐去怡紅院,他要找最紅的花魁瀉火。
而他的母親尤楚紅接過侍女遞來的茶,抿了一口,“他樂意去哪里,不用管他。”尤楚紅說著,似乎想起了什么,“夜里離丫頭受驚了,你命人送些壓驚禮過去?!彼麄儶毠录疫€丟不起這個人。
陸離收下了禮物,卻跟沒事人一樣,要不就呆在飾樓要不就與獨孤鳳湊一塊,一點兒也沒把自己當(dāng)外人。
認(rèn)親大典在一周后的吉日,所以陸離一點也不急,偶爾也就被尤楚紅身邊的李嬤嬤提溜去突擊一下禮儀,而那個正經(jīng)養(yǎng)父,只匆匆見她一面,然后就忙朝政去了。
至于獨孤霸,當(dāng)他反應(yīng)過來,陸離已經(jīng)成為了獨孤家正經(jīng)的一份子了,若再給獨孤霸一個機會,他絕壁不會招惹上這個女孩,要知道他身上發(fā)生什么,那么便要往回看了。
獨孤霸那日直接跑去了怡紅院,正囂張地要花魁陪自己,結(jié)果沒想到那花魁正在陪他們獨孤家的死對頭宇文家的人,那宇文士及一副蠢樣,憑啥讓花魁陪他,于是三言兩語不合的兩隊人馬打了起來,獨孤霸是跑出來的,身邊沒有帶多少人,所以被結(jié)實地揍了一頓,光這樣還不夠,他還被宇文士及的隨從們?nèi)恿顺鲩T。
挨了一頓胖揍的獨孤霸心情如何可想而知,他爬了起來,看見路邊的姑娘們避之不及的樣子,勃然大怒,接連喝道,“看什么看,再看戳瞎你的狗眼!”
養(yǎng)了五天的傷,好不容易看出是個人樣了,獨孤霸這又兇神惡煞地出門準(zhǔn)備尋仇,倒把陸離給忘記了,他到了怡紅院,結(jié)果卻得知怡紅院幕后老板換人了,得,人家宇文家的鋪子不做他獨孤家的生意,他是砸鋪呢?還是砸鋪呢?再或者砸鋪呢?幸好獨孤霸雖然貪花好色,但還不蠢,在一旁宇文家的從人虎視眈眈的注視著,獨孤霸憋著一口惡氣,去了另一家妓|院,招來女人,一脫褲子,結(jié)果……那軟趴趴的東西是毛回事喲!獨孤霸不死心,把這女人踹了出去,換人,繼續(xù)脫褲子,沒反應(yīng),再換……不,還是一起上吧!結(jié)果不論那些個女人怎么弄,獨孤霸卻硬是燒得心里火熱那物事卻一丁點反應(yīng)也沒有,末了,他還要收獲一眾女人或鄙視或憐憫的目光。
“來人!把她們?nèi)繗⒘?!”獨孤霸一張臉氣成醬紫色,大怒道。
“誒?霸爺咱可指著這些個女人做生意呢,而且……”老鴇說著,挺了挺胸,“霸爺,咱這樓剛剛換了老板,以后不方便做您的生意了?!?/p>
“破野頭(宇文家本姓破野頭),欺人太甚!”獨孤霸一刀劈斷了桌子,然后直接走人,他沒有想到的是,他走后的一個時辰內(nèi),關(guān)于獨孤家二子不舉的消息在江都上層人家的口中流傳了個遍。
當(dāng)獨孤霸回到家里的時候,被大哥瞪了好幾眼然后被老娘瞥了一眼,瞬間他寒毛倒豎,“哥,有什么事嗎?”
“還曉得回來,走吧,到時間了?!豹毠路宓闪瞬怀善鞯牡艿芤谎郏缓蟛乓获R當(dāng)先走向前頭。
到時間?什么時間,那不是……獨孤霸認(rèn)出了那個小丫頭,她還敢對他笑,等下,她怎么有這個膽子,一個可怕的念頭在獨孤霸的腦海里翻涌了起來,不,不會的,怎么可能是這個丫頭,又、又笑了,獨孤霸嘴皮子打了個哆嗦,他跟隨在兄長身邊,什么窮兇極惡的人沒見過,可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丫頭真的能在不知不覺中做手腳嗎?想起那個夜里不正常睡過去的自己,獨孤霸打了個寒顫,那個時候當(dāng)真是自己變成魚肉的時候啊……
“二叔。”陸離來到獨孤霸的身前盈盈一拜。
獨孤霸被喚回了魂,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這是做什么,結(jié)果又被兄長怒極的目光一瞪,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就看見身邊的小廝把東西給了面前這個丫頭,噢,是要給見面禮了嗎?見這個丫頭收了禮物,獨孤霸還想拿喬裝什么長輩結(jié)果被陸離一句話給打發(fā)了。
“二叔最近要多注意身體啊,凡事放平心態(tài),別燥急攻心了?!弊钅┠前刖洌戨x用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著。
坐在上頭的尤楚紅置若罔聞,而閥主獨孤峰眼前閃過一道亮光,許是發(fā)現(xiàn)這個養(yǎng)女并非是自己想的那回事。
然而誰都不會出手幫獨孤霸的,獨孤霸橫行霸道了二十多年,頭一回孤立無助,連老娘都不理自己了,再一想到他的確更容易被那些爛俗的女人勾起邪火,可那東西偏生就是用不了啊用不了,那是怎么樣的一種憋屈,他嘴唇抖索著,想服軟可是他二十來年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軟話,一句話出口卻成了這副模樣,“我、我用不著你關(guān)心!”他磕磕絆絆地說著。
“那最好,哼?!豹毠馒P上前,挽起了陸離的手臂,“姐姐,我們過去那邊?!?/p>
獨孤霸悔啊,自己怎么就不懂得服軟呢,面子跟小命哪個重要不是很明顯了嗎?
當(dāng)天夜里,獨孤霸又摸進了陸離的房間,還沒等他摸到那被子,便被繩索套住了腳,然后倒掛在了房梁下,“放、放我下來!”
這個時候,有人點起了桌子上面的燈,“你說,如果現(xiàn)在有人進來,看見二叔跑進侄女的房間,會怎么樣呢?”
那張言笑晏晏的臉對獨孤霸來說,簡直就是噩夢,“我錯了!姑奶|奶,我再也不敢對你起心思了!你放過我好不好!你救救我!求你了!”
“孬種,不就是不能人道嗎?才一周就忍受不了了?你該慶幸我沒有送你進宮,我手頭還有更狠的?!闭f著,陸離吹熄了火焰,她平靜的聲音在黑暗里顯得格外地幽深,“那種藥會讓你那處慢慢潰爛,然后癢得你不停地?fù)?,最后就這樣弄掉了……”
“求你不要再說,求求你給我解藥,給我解藥吧!”獨孤霸的眼淚鼻涕都下來了,自小被寵愛著長大,他何曾遭遇過這些事啊。
“解藥給你也不是不行,問題是我有什么好處呢?”陸離淺笑著,坐了下來。
“我把我全副身家都給你!對,都給你!”獨孤霸仿佛看見了希望一樣,接連喊道。
“可我已經(jīng)是你侄女了,要你的錢有什么用呢。”陸離壞笑著,然后才說道,“二叔,我還缺一個跟班,不知你……”
“我給你!你要多少個我都給你!”獨孤霸拼命掙扎著。
“二叔你是故意裝作聽不懂嗎?真叫人傷心啊?!标戨x臉上卻一丁點傷心的表情都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獨孤霸終于掙扎了下來,他掉在地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奪窗而逃,陸離一直笑看著,獨孤霸會來求她的,只要他找不到能治的醫(yī)生,而大唐能治這個的除非是入宮當(dāng)太監(jiān),否則根本沒有人。
陸離心里想著,手里也出現(xiàn)了一張牌,這張牌通體漆黑,撲克牌大小,只有上頭一行字寫明了這是什么,牌面那一行銀白色的小楷正寫著“王難姑毒經(jīng)”。
胡青牛醫(yī)經(jīng)和王難姑毒經(jīng)是記憶里,陸離與宋青書偶然遇到趙敏的時候,趙敏轉(zhuǎn)送給陸離的,而到了這個世界,他們就變成了一張牌,表面上是一張牌,其實跟掌上電腦一樣,需要什么拿出牌,“唰”地在腦子過一下,便能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給老夫人的那竹簡就是陸離從醫(yī)經(jīng)牌里抄錄下來的部分,而毒經(jīng),她壓根就不會給任何人留下。
陸離知道,只要自己不做得過分,尤楚紅便不會管自己,而這也能讓她有了好幾年的喘息調(diào)理的時間。
時間總是過得最快的,一出溜便七年過去了,今日的碼頭依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寇仲正與徐子陵逃開了言老大的一頓胖揍,喘息不止的時候,寇仲撞了撞徐子陵的肩膀,“好、兄弟,上次是我,今天輪到你去找貞嫂要包子了?!必懮┦前愉伬像T的小妾,人長得漂亮,心腸跟菩薩一樣軟和,對二人也特別的好,經(jīng)常給他們包子吃。
徐子陵沒好氣地拍開了兄弟的“祿山之爪”,擠到了貞嫂的前邊,瞅見那個膽小的老馮以及老馮那個壯的跟水桶似的媳婦沒在,忙道,“貞嫂,給我兩個包子!有拖無欠?!?/p>
“小陵,你來了?”貞嫂的眼睛里都露出了愉悅,她匆忙包起了包子,“給你,四個包子,快拿走吧!”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后傳來了老馮的聲音,她忙推了徐子陵一把。
徐子陵被擠了出去,忙躥回了寇仲身邊,“來,包子給你?!?/p>
“陵少,我剛剛看見了一個肥羊,我們吃完包子,趕緊干活吧?!笨苤倏辛艘豢诎樱劬餄M滿的都是志在必得的神色。
作者有話要說:忘記說了,本卷走小說原著路線,劇情已經(jīng)開始了,下一章男女主會碰上面的。
————————
這篇文可以說是我人生中一段軌跡的記錄吧……
我必須說一聲抱歉,這篇文因為我的私人原因看起來沒有預(yù)想的那么好,我自己回過頭看,也覺得第一卷太迅速,第二卷太拖沓了,也許是一年多不曾寫過長篇,對長篇的命脈沒有更好的把握。
原本還想說更多的,但……雖然這篇文不完美,它陪伴了我度過了一段難以形容的時期,從甜蜜到眼前一黑,毫無防備的失去,讓我在一段時間里困在其中,我走不出去也無法離開,睜開眼卻找不到出路,我沒有鬧過,不吐露不傾訴,憋在心里面,然而回過頭卻發(fā)現(xiàn)這還是體現(xiàn)在了第二卷里,文字原來才是表露心聲的大利器。
第一卷和第二卷的不完美我沒有辦法,至少我現(xiàn)在沒有辦法,而接下去的第三卷我想要好好待它,這篇文到了現(xiàn)在也許過了困難期,也許并沒有,不作死就不會死,我只希望接下去的幾卷能夠讓大家喜歡,不管這篇文后果如何,我會完坑,也會努力寫好,這是職業(yè)道德。
謝謝大家對不成器的我的體諒與包容。
謝謝總是坐我沙發(fā)的小喵,你的出現(xiàn)總是讓我感到暖心以及給了我碼字的勇氣,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看見你的留言,總是能給我繼續(xù)寫下去的力量。
也謝謝經(jīng)常留言的柳飯妹子,謝謝你讓我的文不再單機。
我會振作起來,一掃頹勢,努力碼出大家都能喜歡的文章的。
拜謝。